至于那蠻牛勁,破虜刀法,以及那游龍步,亦是早已出神入化,一身武藝,李修自信,恐怕就是那頂尖的鍛髒高手,也能與其抗衡一二。
只不過現如今月兌離了錦衣衛,統兵治軍之下,個人的武藝,作用終究不大。
雖說如此,但正所謂技多不壓身,對武學之道,李修也有著莫名的堅守,在他心中,武學的重要性,在某種程度上,或許都超過了他所醉心的練兵大業。
偉力集于自身,終究是一個無法抵擋的渴望,有著系統面板,他的渴望,要比常人強得多。
目光下意識的看向系統面板,從當初任錦衣衛百戶的大半年積累,到如今統兵治軍數月,時間跨度一年多。
兵書戰冊,醫術秘策,百家典籍,系統面板上可供提升的選項,早已是琳瑯滿目。
不過限于能量,其中絕大多數也只能安靜的待在系統面板上,等待著能量充足的一天。
李修倒也沒有太多緊迫感,認真說來,到現如今,一身底蘊,已經足夠他揮灑,再多,也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
至于能量……
在這個天傾的時代,金戈鐵馬,生命……是最卑微的,也是最不起眼的……
思緒紛飛許久,李修才緩緩起身,推開營帳帳簾,映入眼簾的是已經降臨的夜色,軍中兵甲游弋,篝火熊熊,深冬的寒冷在這火熱的大營之中倒也算不得什麼。
「天啟五年末了……」
透過夜色,可以清楚看到黑暗之中的皇城,記憶中的歷史,亦是忍不住的浮現腦海。
時至今日,他雖早已進入歷史,或許已經掀起了蝴蝶效應,改變了不少歷史的旁枝末節,但,大的方向與趨勢,卻並沒有改變什麼。
若是一切如歷史記載的那般,天啟這個年號,已經快要步入尾聲了!
歷史上記載的天啟落水是不是意外,他不知道。
落水之後究竟是為何而亡,歷史也未曾給出一個清晰的答案。
滾滾的歷史浪潮,還會不會按照歷史記載那般洶涌而來,他也不清楚。
但若未來,真如歷史上那般驟變,在這滾滾的歷史浪潮之中,他李修……該如何立足……
火光閃爍之下,照映得李修神色同樣顯得閃爍不定。
在此時,少年那副面容卻是突然浮現腦海。
「朱由檢……」
許久,才輕嘆一聲,他知道,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驀然轉身,步履堅定的大步向前,回了軍中營帳之中。
……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轉眼又是數月過去,正如李修所想的那般,他雖已步入歷史,但,在大的趨勢面前,他目前能夠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雖身處軍中,幾近與世隔絕,但只是隱隱听到的只言片語,李修就大概知道,外界的爭斗已是到了何等白熱化的地步。
東林邪黨之名早已定性,在魏忠賢的驅使下,牆倒眾人推,已然在朝堂上演。
破其書院,滅其門楣傳承,屠戮東林學子,在魏忠賢及其爪牙瘋狂反撲之下,儼然一副要將東林徹底滅絕的模樣。
東廠番子,錦衣緹騎,每時每刻,都是一場場血雨腥風。
當然,外界再如何混亂,也影響不到勇衛營,在這近乎與世隔絕的環境下,每日操練,雕琢成軍。
尤其是半年檢閱之期逼近,更是讓原本就壓抑的勇衛營更添了幾分緊張。
甚至,就連一心撲在東林黨身上的魏忠賢,在這半年檢閱之期已然逼近之時,亦是幾乎每天都親臨大營。
雖說魏忠賢對軍事明顯不甚精通,但身為閹黨之首,其辦事的能力,還是極強的,在他的嚴苛要求之下,幾乎將勇衛營除了軍事操練以外的所有一切,都極為妥善的解決。
整個勇衛營,亦是在這種極度關注之下,一點一點的成長著。
……
「陛下,勇衛營已經準備就緒,只待陛下您親臨檢閱了。」
「這麼快就半年了……」
天啟帝放下手中的小木錘,頗為滿意的端詳了一下眼前的宮殿模型,可當眼角余光瞥到殿外那探頭探腦的身影之時,天啟帝嘴角也不禁露出了一抹笑容。
「信王!」
一聲呼喚,頓時將還在殿外躊躇的朱由檢給嚇了一跳。
「皇兄!」
在魏忠賢的服侍下,天啟帝披上一件厚襖,看向朱由檢悠悠然問道︰「今天怎麼有閑心到朕這里來啊?」
「臣弟……臣弟……」
朱由檢支支吾吾好一會,竟也沒把話說完全。
見到朱由檢這副模樣,天啟帝哪里會不知道他這皇弟的心思,定是對那勇衛營念念不忘,知道要去檢閱,就湊了過來。
對這一點,天啟倒也沒什麼忌諱,兩兄弟的感情,也非這點小事能夠影響的。
天啟沒好氣的笑罵一句,才道︰「行了,想去就去,支支吾吾的,你還怕朕不成?」
隨手,天啟帝才看向魏忠賢,隨口問道︰
「大伴,如今勇衛營情況如何?」
「陛下放心,半年苦練,勇衛營已可稱得上當世強軍!」
「當世強軍?」
天啟帝皺了皺眉,瞥了一眼信誓旦旦的魏忠賢,笑呵呵一句,卻也沒多問什麼。
檢閱在即,眼見才為實……
若在平日,天啟帝這副神態,魏忠賢定是誠惶誠恐,恨不得立馬解釋清楚,可在此時,魏忠賢卻也和天啟帝想法差不多,眼見才為實,不然的話,他說再多,也沒什麼作用。
天啟帝與魏忠賢神態變幻,自然瞞不過一直站在一旁的朱由檢,只不過此時,朱由檢的心,也早就飛到了那勇衛營去了。
要知道,勇衛營能夠成立,他可是居功至偉,沒有他在皇兄面前旁敲側擊的各種訴說,勇衛營絕對沒這麼快成立。
他也無比迫切的想要看看,如今的勇衛營,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而且,對李修之才能,他同樣也無比的期待。
要知道,李修入勇衛營,可是他親自舉薦的,人生中第一次舉薦人才……
而且還是在勇衛營……
朱由檢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若非身份所限,他都恨不得立馬趕到勇衛營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