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進來的門已經關閉,只怕出不去,而主墓室里要是沒有出口,只怕這墓真的要成他們的葬身之地。
沒水沒食物,又能撐多久呢。
那邊的垢隱似乎已經魔怔了,突然大喊一聲,神色慌張︰「不會的,不會的,我一定會找到的。」
許令月冷冰冰的看著幾乎瘋癲的人,往他傷口上撒鹽,嘲諷道︰「世上何來令人復活的法寶,你注定要失望而歸了。」
他陰沉沉的看著許令月,不服氣的反駁︰「有的,此寶名碧髓丹,服下此丹便能復生,我會找到的,我一定會找到的。」
許令月只覺得,這人當真是瘋了,也是個可憐之人,只是啊,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垢隱怕是找不到所謂的碧髓丹便誓不罷休。
九兒搖搖頭感慨︰「我瞧他是瘋了。」
許令月臉色略沉,吐槽一句︰「誰說不是,情能使人入魔,使人發瘋,當真是可怕。」
就在這時,垢隱不知踫到了什麼,殿內忽然一陣地洞山搖,發出巨響,「轟隆……轟隆……」
許令月意識到後,急忙朝九兒道︰「九兒,快找地方躲起來。」
提醒完後,她也準備找地方躲起來。
沭白正要過去,忽然感覺體內有些不適,那雙眸子忽變,一下子就成了紫色,他捂著胸口處,只覺得渾身有無數只螞蟻在血液中爬過。
卻在這時,地上開了一條裂縫。
許令月見沭白腳下已經裂開,可他卻還站在那里不動,頓時有些心急,連忙將其將人拉回來,不忘斥責︰「你是不是傻,看不到地上裂開了嗎,站在那里等死嗎?」
見對方不說話,她才突然想起對方是個瞎子,說出口的話突然便後悔了。
便有些歉意的說︰「抱歉,忘記你是瞎子了。」
不過他耳力不是很好嗎,難道听不見地面開裂的聲音,竟還敢一直站在那里,再晚一秒,怕是就要掉下去了。
此刻,沭白原先站著的地方早就成了一條寬大的裂縫,那裂縫深不見底,普通人掉下去只怕會沒命。
沭白看著她,雖看不見,可他能感受到,對方口中雖句句都是斥責的話,可他卻感覺心頭一暖,被人在意的感覺真好,這種久違的溫暖他不記得有多久沒有感受過了。
看著看著,嘴角不經意間便微微勾起一個弧度。
震動沒有停下來,地面卻早已四分五裂,九兒看著那地面,頓時慌張不已,更咽的道︰「阿月,怎麼辦,在這樣下去,只怕我們都會死在這里的。」
許令月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心中萬般著急。
忽然無意間瞥見,那具棺材紋絲不動,盡管震動的再厲害,可似乎根本影響不到那里。
雖然奇怪,但此時哪有時間讓她想這麼多啊,連忙對他們說︰「快躲到棺材里。」
此舉雖有些不敬,可眼下卻顧不了這麼多了,大不了得救後多給他們燒些紙錢。
幾人趕緊朝那邊跑過去,雖離得不遠,卻也不近。
突然,一條裂縫將她與九兒隔開,速度很快,一下子就隔了一厘米。
許令月連忙著急的說道︰「九兒,快跳過來。」
眼看著裂縫越來越多,九兒害怕極了,竟愣在了那里。
見對方不動,她心急如焚,拼命喊道︰「九兒,快啊,別愣著了。」
九兒心中一橫,閉上眼楮用力一跳,可到底裂縫隔的太遠了,只差一步,竟落空了。
千鈞一發之際,她急忙伸出手將人拉住,幸好抓住了。
此時的許令月額頭間涔涔冒著冷汗,卻絲毫不敢泄氣,即刻伸出另一只手拼盡全身力氣將人死死抓住,咬著牙,艱難的說︰「九兒,抓緊我,千萬別放手。」
可單靠她一人之力,又如何能將人拉上來。
她不敢肯定沭白會不會幫忙,但還是說了一句︰「沭白,搭把手啊。」
好在,沭白最終還是來幫忙了,兩人合力,很快就將人拉上來了。
可她卻絲毫沒有察覺到沭白的一樣,那雙紫色的眸子,對方身子甚至開始搖搖欲墜,額間涔涔直冒冷汗,幾乎是硬撐著的。
九兒簡直嚇壞了,整個人都在不停的顫抖,「嗚嗚嗚,阿月,嚇死我了。」
好在接下來沒發生什麼,很快,幾人便爬到了棺材里。
棺材夠大,容下三個人綽綽有余。
垢隱的求救聲傳遍了整個宮殿,「救命啊,救救我。」
她瞥了四周好幾眼,這才找到聲音的來源地,離她們不遠處的一道裂縫中,垢隱的雙手死死抓住裂縫邊緣,只怕過不了多久人便會掉下去。
許令月卻只是冷眼旁觀,並未打算出手相救,一直到傳來一陣尖叫,「啊」。
是垢隱掉下去了,這道聲音響徹天際。
她冷漠道︰「死有余辜。」
這簡直是便宜他了,死的這般輕松,可惜那些姑娘,希望她們可以安息吧。
很快,整個地面都淪陷了,一眼望去,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她們所在的棺材雖未沉下去,可她們卻被困在了上面,根本就逃不出去,四周空蕩蕩的,本還是華麗的宮殿瞬間成了廢墟。
忽然,九兒著急的說︰「沭公子,你別嚇我啊。」
許令月看過去,才發現沭白整個人都蜷縮在了一起,額前的發絲已經濕透了,整個臉色蒼白的嚇人,甚至可以說猙獰,看著便讓人害怕,那雙紫色的眸子尤為吸引人。
她有些害怕的問道︰「沭白,你,你怎麼了?」
伸手一模,頓時嚇的她收回了手,震驚道︰「怎麼這麼冰?」
這體溫根本就不是常人所有的,就好像一塊冰塊,冷的讓人透心涼,兩人皆不知所措。
心中猜測,這人難道有什麼暗疾?
而沭白已經逐漸陷入昏厥,整個人都在顫抖著,大概已經失了神智。
突然,他呢喃一聲︰「好冷……」
听到他說冷,許令月連忙將棺材里的衣服都披在他身上。
然後問道︰「有沒有好點?」
可沭白嘴里還是只有「冷」字。
她又繼續披,一層又一層,沭白幾乎快被裹成了一個球,而棺材內也已經沒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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