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桑栩小臉認真,沒有一絲開玩笑的神色,「爺爺,我知道你很難相信,我也理解。要是別人這樣告訴我,我也不信的。但事實就是事實,我說的是真的,不是開玩笑。」
桑燁然有點懵了,听她繼續說道︰「其實,我來自未來,我在我那個世界遇到了車禍,然後就穿越到了現在。」
這時的桑燁然已經確定︰她不是在開玩笑!!!
短暫的時間里,男人想了很多種可能。
雖然桑祁提醒過他女孩腦子有點問題,但那時他只覺得是個陌生人,與自己沒什麼關系。
可現在,他已經決定了收養她,而且,和她接觸了一會兒後,內心竟無端地生出莫名的親切感,他對她的感情已經有了變化,已經在下意識地將她當成家人。
再次意識到她是傻子時,桑燁然難受得如鯁在喉,說不出一句話來。
看著她那張像極了女兒的臉,桑燁然心底有種說不出的可惜。
這麼漂亮的小姑娘竟然是個傻子!
他有些惆悵,也有些難受。
桑燁然很快壓抑著內心的難受,慈祥地看著女孩,大掌模了模她的小腦袋,認真道︰「爸爸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以後,你都是我桑家的孩子。」
這是他能提供給她的最大的幫助了,不管是為了妻子的病情,還是為了眼前這女孩,桑燁然已然接受了她,之前的那些擔憂在此刻,倒是徹底放下了。
桑祁在一旁聳聳肩,嘖了一聲,一臉「老頭子就是矯情」的表情。
換平時,他這輕蔑的動作準能激怒老頭子。
但此時的桑燁然沉浸在自己的悲喜交加中,並沒有與他計較。
桑栩在听他還自稱「爸爸」時,便知道他沒有相信自己。
哎,找回自己的身份真地好難啊!
生活不易,桑栩嘆氣!
但是,不管怎樣,她已經說了。
她不會用別人的身份活著,這不僅是對自己的尊重,也是對姑姑的尊重。
想了想,她又對桑燁然說道︰「爺爺,其實有個辦法可以證明我說的是真的。」
桑燁然笑咪咪的,問道︰「什麼辦法?」
「做DNA啊。」
桑燁然笑咪咪的,「你就是我的孩子,做什麼DNA。」
桑栩︰「」
又是一個不願做DNA的,她有些委屈,「你和爸爸都不願意,我上次和老爸說的時候,他還叫我傻子。幸好後來他把我當姑姑領回來了,不然,小栩可就餓死在外,見不到爺爺」
說著,她吸了吸鼻子,眼尾泛紅。
「你妹妹,你認不出來?還差點把她弄丟?」桑燁然轉過臉,對桑祁發怒,不得不說,他的演技很棒,如果是在拍戲的話,簡直可以捧回一個奧斯卡小金人。
桑祁︰「」
我去,小傻子居然告狀!
桑祁沒想到居然會有這樣一個坑等著自己,氣得直拍腿,「喂,不是,我他媽不就是個無心之失嗎?桑敘,你還要不要臉了?」
轟!
兄妹情深的人設轟然崩塌!
桑栩一言難盡地看著自家老爸︰所以,你就是這樣和姑姑相親相愛的?
桑燁然一時回想起以前的種種,沒忍住,又是一巴掌招呼過去,這次拍的手臂,打得有點重。
「你個臭小子,小時候欺負你妹,長大了還欺負。她才回來,你就凶她?」
「你給老子眼瞎嗎?你妹長這樣,你都認不出來?」
「你還不要她,想餓死她?」
這感覺越說還越真了!!!
桑祁一臉冤枉的表情︰我他媽什麼時候不要她了?
我他媽什麼時候想餓死她了?
「桑老頭,你別不講理行嗎?」被老爸一下一下地拍著,桑祁疼。
手臂疼,心也疼。
「她給我說她是我女兒,我能信嗎?,老子以為她想踫瓷老子,老子沒打她,都算老子善良。」
「再說,誰他媽會想到死了的人會突然活過來?最後,老子不還是把她領回來了嗎?」
「桑老頭,當爹不是你這樣當的,沒有你這樣偏心的!」說到最後,他吼了出來。
被他這樣一吼,桑燁然的火更大了,氣得直接從茶幾下方,抓起一根皮鞭就抽了過去,桑祁伸手一擋,鞭子落在手臂上,冷白的皮膚立即肉眼可見地出現一道很粗的血痕。
桑栩嚇了一大跳,連忙擋在她老爸身前,張開雙臂,護著他爸,「爺爺,爺爺,你不可以這樣打爸爸!」
桑燁然︰
看了眼「女兒」,他還是停了下來。
不得不說,這女孩雖傻,護住桑祁的心卻是真的。
雖然桑燁然放下了鞭子,但桑祁可不會就這麼算了。
他嚎了一嗓子,抹了把淚,出言不遜︰「老家伙,你打啊,你打死我算了!」
說著,他還想將桑栩撥開。
眼見爺爺那張臉極速陰沉下來,桑栩連忙勸道︰「爸,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桑燁然舉著鞭子想抽,卻又因桑栩攔在前面不敢抽。
打不著人,他就指著他罵,手都在顫抖︰「混賬小子,你一口一個‘老子’,你是不是真地想當老子的老子?」
「爺爺,他這是口頭禪,你就別和他計較了。」桑栩勸。
「他這是要氣死老子,老子怎麼生了這麼一個祖宗喲。」桑燁然突然捂住胸口,彎著腰大口大口地喘氣。
桑栩臉色頓變,「爺爺,爺爺!爸,快去拿藥!」
桑祁見狀,顧不得生氣,立即沖進房間,拿了藥跑出來。
兩人手忙腳亂地倒水喂藥,把桑燁然扶到了沙發上。
桑栩這才回頭,一臉幽怨地看著她爸,「爸,爺爺心髒不好,你以後讓著他點行不行?」
「別跟他這種人說話,讓他滾,他就是我的祖宗,他要氣死我,才高興」
「爺爺別生氣,別生氣啊。」見爺爺情緒還激動,桑栩嚇得不行,小手一下一下地摩著爺爺的心口,一下一下地替他順氣,一邊向桑祁使眼色。
桑祁不敢再多說,只是一臉不爽地滾回了自己的臥室。
桑栩將爺爺扶到書房,桑燁然坐在寬大的椅子上愁眉不展,兒子不成器,他未來的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