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的第一步已經走了出來,現在他要幫自己的小兄弟走出第一步。
「一鳴,還不過來給你巫大哥下碗面條!!」
巫山話音落下沒有多久,書生段一鳴就已經出現在了巫山家。
當看到巫山一身白袍、高冠的樣子,書生段一鳴都懵逼了,站在那呆若木雞、瞠目結舌、啞口無言。
「怎麼?不認識了?」
巫山這丫壞得很,站起來故意在書生段一鳴面前轉了兩圈。
「巫……巫……巫大哥,你成為書院正式學生了?」
「喏,如假包換!!」
巫山指了指自己頭上的高冠,那是書院正式學生的標配。
「巫大哥……巫大哥……巫大哥……」
書生段一鳴有些急了,說話都是吞吞吐吐,言不達意。
巫山笑笑,也不講明,他知道書生段一鳴在想什麼。
「還愣著干什麼?快去下面啊,哥哥我買了些酒肉,今日咱哥倆來個酒肉配面條。」
「哦……好……我下面去,下面去!!」
看著一身青衣的書生段一鳴急急切切往廚房趕去,巫山嘴角上揚,笑意滿滿。
不怪段一鳴如此失態,而是因為接下的這一步關系太大了。
本來昨夜巫山去楚園參加月華詩會,是有兩個目的的。
其中一個目的就是去趁吃趁喝趁墨寶,巫山想要利用詩會免費的文房四寶提升自己的文氣。
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和楚清漪見上一面,幫書生段一鳴求一封引薦信。
段一鳴,楚清漪也見過,想來這第二個目的應該不難。
哪知道,巫山進入楚園,就被未知的敵人給算計了一把,將自己冷處理在湖心亭。
好在,第一個趁吃趁喝趁墨寶的目的算是因禍得福,沒有敗興而歸。
至于,第二個目的,現在已經不需要楚清漪出手了。
巫山,他成為了書院正式弟子,他也有為人引薦的能力了。
而段一鳴的引薦信,巫山自己就可以寫一封。
這就是段一鳴看到巫山著白袍、立高冠後,行為焦慮急切的原因。
因為知道巫山的食量很大,段一鳴直接給巫山下了兩大碗面,而他自己則端著一個小碗,慢條斯理的吸溜著。
其實也不能叫慢條斯理,此刻的段一鳴根本沒心思吃東西,以往美味可口的面條此刻真的味同嚼蠟。
巫山哪會管段一鳴,自己一口面條後,吃一瓣大蒜,趁著辛辣又喝一口老酒,在嘴巴仿若燃燒起來時,咬下一大塊牛肉進入口中。
這種火燒牛肉的吃法,那叫一個爽,爽得巫山大汗淋灕,暢快不已。
咕咚!咕咚!
直到巫山將兩大碗面條的湯底都喝干淨後,書生段一鳴情緒已經正常了很多。
「巫大哥,吃飽了嗎?」
巫山模了模肚皮,感受著胃部貘化術的蠕動,心情極為美麗。
「差不多了吧!我說,小段吶,今兒的面條有些咸了!」
巫山還想繼續調侃段一鳴,話還沒說完,段一鳴已經給巫山遞來一杯茶水。
「哈哈哈……」
巫山笑得很放肆,喝了一口茶後,才帶著段一鳴進入了自己的書房,當著段一鳴的面寫了一封引薦信。
「拿好了哈,丟了哥哥可不會再寫第二封!」
「不能丟!不能丟!」
書生段一鳴雙手抱著引薦信,瘦弱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加入書院,對巫山來說,是最為關鍵的一步。
對段一鳴來說,又何嘗不是呢?
如今段一鳴加入書院的一切條件都已經滿足,他能不激動?
「好了,今日早些入睡,明日咱哥倆一起去書院!!」
「好的,巫大哥,我听你的!」
段一鳴離開了巫山家,回到了自己的宅子中。
至于段一鳴心中是何感想,情緒如何,巫山也不知道,也不關心。
因為巫山自己也是心事重重,正式加入書院,巫山要做的事情就多了。
先不說近期內要拜師禮科大學士周朗坤,拜師後會不會被周朗坤的敵人打壓伏殺,光是一個拜師禮就讓巫山腦殼疼。
巫山要拜師,就要自己準備六禮束脩。
六禮束脩分別是芹菜、蓮子、紅豆、紅棗、桂圓、勵志銘。
其中,芹菜,代表弟子勤奮好學,業精于勤。
蓮子,外硬心苦,代表弟子苦心求學。
紅豆,取吉祥寓意,師徒鴻運高照。
紅棗,也是取吉祥寓意,師徒早日晉升高境界。
桂圓,也是取吉祥寓意,意師徒功德圓滿。
勵志銘,是弟子寫給夫子的勵志銘,普通老百姓更願意稱其為拜師貼,這玩意需要學生自己寫。
而且,這些個兒東西,這幾天巫山就得準備好。
若是拜師那天,失了禮數,會平白招人笑話。
這對巫山,對周朗坤都不是一件好事。
第二日,巫山洗漱整齊出門,書生段一鳴早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
「見過,巫大哥!」
段一鳴拱手行禮,禮數做得很到位。
在巫山眼中,從見段一鳴第一面開始,段一鳴就渾身都帶著一股酸縐縐、頑固的味道。
當然,這也可能是巫山對段一鳴那一股子文縐縐氣質的羨慕。
「走,哥哥帶你去個好地方!」
所謂的好地方,就是巫山平常填飽肚子的地方。
巫山和段一鳴吃了幾個饅頭,喝了一碗豆花後,才趕到了書院。
書院門口,哪怕是和巫山同行,書生段一鳴也被守門的衛兵給攔了下來。
巫山有些驚奇,猜測衛兵手中應該有分辨來人是不是書院學生的手段。
不過,這些巫山關心也沒用,他得趕緊去太學樓,今日書科有大學士講課,巫山可不想錯過。
至于段一鳴,他接下來的遭遇,應該會和巫山之前一樣,不需要擔心。
太學樓,書字樓。
巫山腳步沉穩,一步一步來到六樓,掃了一眼六樓的旁听生們,對著角落里目瞪口呆的兩個人影,點點頭後穩步走向七樓。
「沈兄,你掐我一下,我感覺自己眼花了,還是說我在做夢。」
「戲兄,你也掐我一下,我剛剛好像看到巫兄著白袍、立高冠上了七樓。」
戲眾生和沈陌玉扭頭,相互對視,面面相覷。
「不會吧,巫兄竟然如此生猛!」
「這麼看來,上次月考第二,巫兄絕對不是僥幸,甚至都沒用全力。」
嘶……
想到這里,戲眾生、沈陌玉雙雙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