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段一鳴、沈陌玉三人相視一笑,也進屋幫忙搬來桌椅。
今日的戲眾生顯得很是高興,他的小侍女媚兒應對也很是得體。
在巫山的觀察中,媚兒很是擅長察言觀色,話不多,端茶送水將巫山等人伺候得很周到。
媚兒衣著樸素,清瘦的樣子會讓人不自覺的對其產生幾分憐憫之心。
「戲兄,好福氣!」
「哈哈……媚兒之于我,如妻如母,亦師亦友,不分上下,不分彼此……」
戲眾生有些醉了,說了一些真心話。
媚兒在一旁羞紅了臉,但堅持著沒有跑開,就站在旁邊照顧眾人。
巫山、沈陌玉、段一鳴三人相視一笑,起身告別而去。
第二日,月考。
巫山招呼了一聲隔壁的段一鳴,二人並肩而行,一起走向書院。
太學樓門口,巫山遠遠就看到戲眾生和沈陌玉與兩名書院學生發生爭執,其中一人巫山認識,乃是富家子溫從良。
溫從良是和戲眾生、沈陌玉同一期成為書院正式學生的,著白袍、立高冠讓溫從良多了幾分儒生氣質。
「戲兄、沈兄!」
巫山走近,先一步打招呼。
戲眾生、沈陌玉拱手還禮,二人正想開口說話時,爭執的人中,巫山不認識的那名書生開口了。
「你就是巫山?」
「你與我等同為文氣第一境,怎麼可能打贏蓋兄,肯定是用了什麼卑鄙手段,在比試台上使詐,僥幸獲勝。」
好嘛,不待巫山開口,此人就已經一口屎盆子扣了過來。
「誰家的狗沒拴好?怎麼能放出來亂咬人呢?」
巫山雙眼瞪大,盯著戲眾生,語氣驚訝,故作疑問。
「興許是蓋家的,藏遠可要小心了!」
巫山和戲眾生一唱一和,讓說話之人臉色鐵青,陰郁無比。
「小子,你說誰是狗……」
「羅兄,我們走吧,月考時辰要到了,我等無需和這群窮酸做那口舌之爭。」
旁邊的溫從良說話了,他看巫山的目光多了一絲忌憚,但更多的是鄙視和冷笑。
巫山得罪了蓋家,遲早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在溫從良眼中,巫山已經相當于一個死人了。
「哼!月考,就你們那點文采,純屬浪費書院筆墨!」
說話的是戲眾生,他知道溫從良和羅正峰能進書院,全部都是錢財購買靈物堆積起來的。
若論文采,巫山、段一鳴、戲眾生、沈陌玉個個都是才華橫溢之輩。
所以,戲眾生看溫從良和羅正峰的目光,天生有一種鄙視的心態,也隱約還有些仇富的心態。
「哈哈……我們浪費書院筆墨,你們就不是嗎?」
「呵呵……要不比比?」
戲眾生一句‘要不比比’將溫從良和羅正峰懟得啞口無言,就在溫從良和羅正峰臉色變成豬肝色的時候,一道淡然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
「月考比才氣嗎,要不算我一個?」
眾人扭頭,看向說話之人,身著白袍、立高冠、戴玉佩,手里還拿著一把折扇。
來人這身打扮一看就知道是書院道傳生,是文氣第三境的存在。
「在下凌立遠,巫兄,我對你仰慕已久!」
巫山沒有說話,而是眯著眼楮,打量著凌立遠,這個一直隱藏在暗中的敵人,終于出現了。
凌立遠,死人凌立恆的堂兄,前幾天派出羅管家監視巫山的元凶,也是在他的幫助下,蓋家才能輕松追殺巫山。
巫山相信,在自己還沒擊殺蓋無敵之前,自己就已經被這個凌立遠給監視了起來。
「慚愧!慚愧!沒能讓凌兄和令弟見最後一面,巫山實在慚愧!」
巫山的話,讓不清楚情況的人疑惑不解。
但凌立遠可是明白人,他眼中陰翳一閃而逝,淡然說道。
「家弟疏于管教,該有此劫,與巫兄無關,此乃命數!」
凌立遠的話,讓巫山汗毛倒豎,什麼樣的人才會如此風輕雲淡的說出這樣的話啊?
巫山微眯的眼楮睜開,凝視著凌立遠,而後者依舊一副風輕雲淡的看著巫山,也只看著巫山。
巫山緩緩吐出一口氣,忽然哈哈一笑,走上前去拍了拍凌立遠的肩膀,很是豪氣的說道。
「多謝凌兄支援的青冥衣仿制品,要不然巫某這次怕是回不來了。」
「凌兄這份大禮,將來巫山必有厚報!」
說完,巫山退一步,拱手行了一個謝禮。
「巫兄客氣,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凌立遠說完這句話後,忽然話鋒一轉。
「凌某不才,這次月考才氣比拼,算我一個?」
「凌某若是輸了,往後見到巫兄,當行弟子禮!」
凌立遠這話一說出來,沒有人敢接話,段一鳴不行,戲眾生、沈陌玉也不行,就是巫山也愣在當場。
羅正峰和溫從良就像是抓到眾人小辮子的一樣,立馬出言嘲諷。
「怎麼?不敢了嗎?剛剛是誰在口口聲聲、大言不慚地要喊著比拼來著?」
戲眾生的臉色立馬就潮紅了起來,剛要出言反駁,就被巫山給拉了一把。
「巫某若是輸了,往後見到凌兄,當退避三舍,拱手退讓,如何?」
凌立遠重新上下打量了一下巫山,他沒有想到巫山如此聰明,竟然不上套。
這里的七個人中,只有巫山一人是拜師了的,就是他這個文氣第三境的道傳生都沒有拜師成功。
如果巫山也如凌立遠一樣,敢說輸掉比試後,見到凌立遠,當行弟子禮。
那麼,巫山就會失去他在書院最大的靠山周朗坤。
周朗坤可是巫山的老師,巫山如果對著書院學生行弟子禮,把周朗坤放到了什麼地位?
那樣的話,不僅僅顯得巫山無禮,還會讓周朗坤毫無臉面。
並且,這極大可能成為書院的一大笑話。
這才是真正的軟刀子,稍不注意就神形俱滅!
凌立遠手中折扇展開,輕笑一聲,淡然道。
「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巫山和凌立遠完成約定,扭頭對著羅正峰和溫從良說道。
「你們若是輸了,往後見到我,也退避三舍,拱手退讓?」
羅正峰和溫從良聞言一愣,有些不知道如何應答。
「廢物!眼楮長在上,只認衣冠不認人。」
巫山不給這兩人反駁的機會,丟下這一句話後,帶著段一鳴、戲眾生、沈陌玉三人走進了太學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