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和牆的撞擊雖然猛烈,架不住外面砸過來酒瓶子落在車上的聲音,在不斷給車里的人提神。
後座上已經有人清醒的差不多了,擠過系著安全帶的周胖子從車窗里伸出手,朝天開了兩槍。
還在扔酒瓶子的眾人立刻丟掉手里的酒瓶,快速跑進小酒吧。
第二輛福特也到了,緩緩停在第一輛的後面,下來一個陰沉著臉的人,看看狼藉的現場,把正在探頭的周胖子叫過來,讓他先上了第二輛車,低頭吩咐司機馬上把周胖子送回去。
前面,跑出這條小街的李杉兩人,加速往前猛跑一段之後,發現已經甩掉了追兵。
把三輪停在路邊往後看了看,兩人都是心有余悸,剛才也太危險了,能躲過這三連殺的最後一擊,全靠搶來的這輛三輪車。
好在跑得夠及時,一直跑在後面追擊車輛的射程外,要不然今晚就凶多吉少了。
下了駕駛座的周鳳,扶著三輪車的座子在揉腿,頭讓李杉給按在自己背後了,可腿沒躲過去,挨了一下也不算太重。
李杉先是過來問了一句不要緊吧,見周鳳搖頭後,自己又咕噥了一句︰「大片里沒看見這個國家還有三輪啊。」
這三輪的造型和國內二十年以後送快遞的那種造型差不多,只不過現在這個是燒汽油的,跑起來比電瓶的快多了。
看著周鳳已經在扶著三輪車轉圈,試著自己走動,李杉過去問了一句︰「要不要給他們打個電話,讓人來接咱們回去?」
周鳳又是搖頭︰「算了吧,就算打了電話,他們也不知道咱們現在在什麼地方,咱倆還是打個出租車回去吧。」
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剛才挨的那一酒瓶子造成的疼痛不算太厲害,周鳳繞著三輪走了兩圈,看著也沒有什麼大礙。
伸出一只手臂讓周鳳搭著,兩人往前走了幾步,站在那里等出租車。
也不是三輪車沒油了不能開,主要是剛才一路狂奔,現在不認識回去的路了。
打車回到住的酒店,到了考察團住的那一層,正好看見鮑勃站在周胖子房間的門口。
周胖子是滿臉堆笑,滿嘴的感謝話,鮑勃在那里說著不用客氣,都是朋友之間該幫忙的。
李杉扶著周鳳往這邊走,被鮑勃看見了,周鳳邁步時還有點一瘸一拐的,鮑勃沖過來問是怎麼回事,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周鳳看著他沒有回答,後面周胖子也跑過來了。
雖然在心里轉了一下念頭,李杉還是如實回答鮑勃︰「剛才在外面吃飯後,遇到襲擊了。」說完這句話,他仔細地盯著鮑勃的反應。
驚訝的表情掛在鮑勃的臉上︰「哦!賣疙瘩!你們被襲擊?怎麼可能呢?」
周胖子過來扶著周鳳,連聲問︰「發生了什麼?有沒有受傷?要不要緊?」
看鮑勃的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好像他真不知道兩人被襲擊的事。
李杉又隨口問鮑勃︰「這時候過來,有什麼要緊事嗎?」
「是周,要買特效藥,可他不知道該去哪里買,讓我幫他買了後,給他送過來了。」鮑勃的回答自然又從容,沒有什麼可挑剔的。
附近房間里的吳萌萌听到動靜也開門出來,看幾個人在走廊里聊天,過來問了一句。
李杉把兩人被襲擊的事,簡單說了兩句。
見吳萌萌又要上火,周鳳把手伸向李杉︰「扶我回房間,別在這里說了。」
鮑勃也想跟著,被吳萌萌回頭狠狠瞪了一眼,訕笑兩聲後告辭離開。
往前走了幾步,周鳳開口︰「老周你也回去休息吧,我沒事,有他們陪著我就行了。」
周胖子像是不放心的樣子看了幾人一眼︰「那你注意點,有事叫我就行。」說完他轉身回自己房間了。
三個人進了周鳳房間,開燈後李杉扶周鳳坐下,鬼使神差的問了後面的吳萌萌一句︰「除了我們倆,今晚還有誰出去過?」
「好像就只有你們倆出去了,吃飯的時候大家都在呢,吃完飯我也沒出門,應該沒有人出去過。」吳萌萌琢磨了一下回答李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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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酒店大門,鮑勃掏出手機直接拔打史密斯的號碼,接通後他立刻匯報︰「射。考察團這邊今晚有兩個人被襲擊了,是李和周,受傷不嚴重。」
電話里史密斯吩咐︰「你馬上過來,把詳細情況告訴我。」
听到史密斯的命令,鮑勃很快就趕到他所在的地點。
進門後,史密斯指了指沙發,鮑勃走過去坐下後看著史密斯。
「把你看到的,和想到的都直接告訴我就行。」看到史密斯這樣交代,鮑勃把今晚發生的事只要是自己知道的,都報告給了史密斯。
听完後,史密斯沒有立刻說話,在房間里踱了幾圈後,才問鮑勃︰「我們沒干這樣的事,你能猜出來是誰干的嗎?」
鮑勃搖頭,他上哪里知道是誰干的,史密斯瞥了他一眼,見他不回答也不急著追問,走回桌子前坐下,自己開始考慮有誰知道他們這個考察團,又有誰有這個能力對這兩個人展開襲擊。
難道是自己這一方和李杉展開合作被其他的人知道了,才采取的行動?沒道理啊。就李杉現在企業的體量,還不值得那些大鱷去動什麼心思。
並且這個年輕人平時的表現足夠低調,把分散投資玩的也挺精到,這時候不該引起什麼注意才對。
難道是在紐約那次和當地黑幫發生沖突留下的後遺癥?想到這里,他拿起電話撥出號碼說了幾句。
考察團這一路的行蹤他都很清楚,想不到還能有什麼勢力會在這里面插一腳。
他打出去的這個電話,對面的人辦事效率很高,就在他坐在桌子前百思不得其解時,他的電話響了,剛才問的事已經有消息了。
紐約那邊確實來了一批人,可是大多數都因為銀行金庫劫案,被包到旁邊的一棟大樓里了。
現在的情況是那些人和劫匪一起被抓了,正在辦理保釋,劫案發生當晚只跑出來一個人。
了解了這個情況之後,史密斯更納悶了,這樣的事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能干的了的,就算跑出來的那個人的本事再大,一個人也不行。
史密斯又站起來,開始在房間里踱步,手扶著下巴,眉頭鄒成一團。
這能是誰干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