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寶齋。
葉流雲有些意外,這些家伙來干什麼?
自己已經足夠焦頭爛額了,真的是沒有閑工夫理會這些臭魚爛蝦。
只不過,肯定是要見一見的,葉流雲有一種預感,這些家伙應該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讓他們進來吧。」葉流雲對著鑒寶齋的掌櫃吩咐道。
「……是。」
鑒寶齋的掌櫃,心驚膽戰,沒想到葉流雲竟然如此狂妄?
景王、相王、程國公、東廠廠公,每一個人都是重量級人物。
這樣的存在,聯袂而來,難道葉流雲不應該屁顛屁顛的跑出來迎接麼?
竟然還讓他們進來說話。
這姿態未免太過高傲了吧。
就連鑒寶齋的掌櫃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認為葉流雲太過囂張,不懂規矩。
只不過葉流雲作為徐滄海的座上賓,掌櫃的自然不可能多嘴。
此時,鑒寶齋的掌櫃的,出現在鑒寶齋大門口。
看著不怒自威的四人,掌櫃的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見過各位貴人,葉流雲大人,讓你們進去……」
掌櫃的聲音沙啞,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嗯?」
听聞此話,景王,相王,程國公,東廠廠公都是有些激動。
「他肯見我們?」
「快快帶我們進去。」
此時,景王蘇世稷,相王蘇世栩,程國公程景奇,東廠廠公沙東新,都是有些激動。
沒有想到,葉流雲竟然願意見他們。
他們早已經做好了吃閉門羹的準備。
好在葉流雲現在並沒有讓他們踫壁,反而是願意給他們一個機會。
只要葉流雲願意談,那就是一個好的開始。
至少不用提心吊膽,擔心葉流雲怎麼收拾自己。
「……」
掌櫃的愣了愣,而後連忙前頭帶路。
「幾位里面請。」
就這樣,景王蘇世稷,相王蘇世栩,程國公程景奇,東廠廠公沙東新都是被掌櫃的請進了鑒寶齋之中。
鑒寶齋,二樓。
葉流雲坐在主位之上,看著景王、相王等人到來。
依照慣例,主人家如果沒有在門口迎接,至少也要起身,然後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
只不過,葉流雲卻是坐在主位之上,紋絲不動,眼神澹漠的看著景王、相王等人,宛若看著螻蟻一般。
到底誰才是王爺啊!
掌櫃的看著這一幕,心中一陣駭然。
「見過葉流雲天驕。」
「見過葉流雲大人。」
「見過葉流雲公子。」
景王蘇世稷,相王蘇世栩,程國公程景奇,東廠廠公沙東新四人,都是畢恭畢敬,朝著葉流雲拱了拱手,姿態擺的極低。
「嗯。」
葉流雲表情澹漠,從喉嚨里悶哼出聲,極為敷衍。
掌櫃的看著這一幕,有些不知所措,額頭冷汗滑落。
掌櫃的轉身就走,他知道,繼續留下來只有死路一條。
哪怕掌櫃的十分好奇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但他知道,這不是他可以知道的。
知道的太多只有死路一條。
果不其然。
掌櫃的退下之後,景王、相王、程國公、沙東新等人,都放開了一些。
他們沒有敢坐下來,都是直挺挺的站著,面對葉流雲,表情十分的復雜。
要知道,他們高高在上,是大夏皇朝擁有極大話語權的幾人之一。
他們一言,可以決定千家萬戶的百姓的命運。
只不過,此時此刻,他們面對葉流雲,宛若老鼠見了貓,宛若學生見到了老師。
畢恭畢敬。
恭听聖訓!
因為葉流雲突破到三品,並且依靠「養魂蓮」突破到三品巔峰。
據傳,他已經領悟了「氣勢」。
那麼,葉流雲突破二品,只不過一念之間的事情。
葉流雲這種天驕,突破二品,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嘗試登上「天榜」。
如此一來,葉流雲便是宛若大夏皇朝新的擎天之柱,哪怕是諸位一品強者,也都是贊賞有加,頗為維護。
因為葉流雲即將成為一品,和他們是自己人。
可以說。
葉流雲突破三品巔峰,領悟「氣勢」之後。
景王蘇世稷,相王蘇世栩,程國公程景奇,東廠廠公沙東新,他們原先對于葉流雲的不屑于輕蔑,都統統轉變成了恐懼與顫栗。
噗通!
東廠廠公沙東新毫不猶豫的跪下了。
「啪!」
「啪!」
「啪!」
響亮的耳光,直接往自己臉頰甩了起來。
「奴才該死,御下不嚴,竟然讓葉流雲天驕被幾個該死的牲畜給驚擾了。」
「請葉流雲恕罪!」
東廠廠公沙東新沒有任何遲疑,沒有矜持,哪怕自己現在的地位其實比葉流雲高。
但是,從葉流雲的戰績可以推斷出,葉流雲想要殺沙東新,不會比捏死一只雞更麻煩。
「嗯?」
葉流雲微微眯了眯眼楮,說道︰「廠公,你這是做什麼?」
葉流雲話雖如此,卻沒有任何的動作阻攔。
「啪!」
「啪!」
「啪!」
沙東新沒有任何矜持,繼續甩著巴掌。
「之前老奴竟敢對葉流雲不敬,實在是罪該萬死……」
葉流雲澹澹的道︰「廠公,你這話我就不明白了,你什麼時候對我不敬了?」
沙東新听了這話,眼神帶著濃濃的喜色,直接跪下磕頭。
「多謝葉流雲天驕饒命之恩,我以後一定……」
沙東新以為葉流雲原諒他了。
「冬冬!」
葉流雲敲了敲桌面,澹澹道︰「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此話一出。
沙東新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誤會了。
葉流雲並沒有打算原諒他。
葉流雲的審判,才剛剛開始!
沙東新高興的太早了,想的也太美了!
「冬!」
沙東新直接扣頭,重重砸在地上。
「老奴有三大罪狀!」
「其一,縱容下屬封逸飛對葉流雲大人不敬!」
「其二,因為下屬的影響對葉流雲大人不敬!」
「其三,在「養魂蓮」一事上冒犯了葉流雲大人!」
「請葉流雲大人,降罪!」
葉流雲听了這話,一臉恍然,說道︰「原來是這些事啊,你這麼一說我就有印象了……」
葉流雲的話,頓了頓。
這讓沙東新的心情,直接懸在了半空中,提心吊膽,這感覺真的是太真實了。
「小沙啊,我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
葉流雲話說一半,伸出右手,手指搓了搓。
「對對對。」
沙東新連忙拿出一枚儲物戒,獻給了葉流雲。
葉流雲接過儲物戒,也沒有客氣,查看了一下,里面都是各種天材地寶,十分珍貴。
「嗯。」
葉流雲微微一笑,說道︰「小沙啊,你說你,自己嚇唬自己,我可是寬宏大量之人,你那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我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
此話一出。
沙東新松了口氣,重重拜謝。
「是是是,葉流雲大人寬宏大量,是老奴自己心胸狹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
這個時候。
沙東新站到一邊。
他的事情,算是暫時揭過了。
葉流雲看向景王蘇世稷,相王蘇世栩,程國公程景奇三人。
「幾位,你們是給小沙壯膽的嗎,那現在事情已經結束了。」
葉流雲的意思很明顯,該干嘛干嘛,沒事的話趁早滾蛋。
景王蘇世栩,相王蘇世稷,程國公程景奇三人,你看看我看看你,都是有些尷尬。
他們都是有身份的人,平日里,以自己的血脈為傲。
現在讓他們像沙東新這種沒臉沒皮的人一樣,磕頭請罪,這……真的做不到啊!
但是,如果不賠禮道歉的話,葉流雲以後越強大,他們越慘!
這也是他們沒有趁早將威脅扼殺在搖籃里的代價!
只不過,他們也很冤,他們已經想盡辦法要將葉流雲弄死了。
誰知道……
葉流雲怎麼崛起的這麼快啊!
才一晃眼,四品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三品,三品巔峰了?
那還打個屁啊!
趕緊投降認輸,才是上上之策!
「咳咳。」
景王和相王兩人,率先站了出來。
「葉流雲天驕,我們二人听說,府里產業,府里的下人,曾經和葉流雲天驕有些摩擦,我們當即便是將那些人擊殺!」
話說一半。
景王蘇世稷,相王蘇世栩,兩人的手中出現兩個錦盒。
錦盒在滴血。
打開錦盒,兩顆人頭,映入眾人的眼簾。
「嗯?」
葉流雲微微眯了眯眼楮。
「這于以直一直背著我,喪盡天良,壞事做盡,我直接將他就地正法!」
「這熊子春也是一樣,這些惡奴,真是氣死我了。」
葉流雲臉上依舊澹漠。
這兩個家伙,葉流雲都打過交道,這些家伙只不過是景王、相王的走狗罷了。
現在更是被景王、相王,借人頭一用!
「哈哈哈……」
葉流雲忽然間哈哈大笑。
如此突然的轉變,讓景王蘇世稷,相王蘇世栩都是有些模不著頭腦。
葉流雲大笑道︰「我就知道,咱們大夏皇朝的王爺,還是正直的,公道的,一切都是貪官污吏的錯!」
景王蘇世稷,相王蘇世栩兩人點了點頭,笑著附和道。
「不錯,我們都是被這些奸人蒙蔽,好在有葉流雲天驕這種忠義之士,讓我們及時醒悟,不至于一錯再錯。」
葉流雲點了點頭。
「二位王爺,請坐。」
「不用不用,我們習慣站著……」
景王蘇世稷,相王蘇世栩兩人,各自拿出一枚儲物戒指。
「葉流雲天驕,之前惡奴奸賊對您的傷害,我們實在是非常抱歉,一點點的歉意,還請收下。」
葉流雲自然當仁不讓,收了起來。
「好說好說。」
至此,景王、相王二人,站到一邊。
他們的事情,算是揭過了。
于是,此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程國公程景奇的身上。
程景奇臉色尷尬,他的事情,才是真的大條!
「葉流雲天驕,之前犬子多有得罪,還請葉流雲天驕多多擔待。」
說完這話,程景奇拿出一枚儲物戒,就想要送禮免罪。
「令郎不是已經被處斬了嗎,他已經付出了應有的代價了。」葉流雲澹漠道。
此話一出。
程景奇臉色一變。
葉流雲這是意有所指啊!
難不成還想讓他程景奇和景王、相王一樣,借人頭一用?
可這程大紀是他兒子!
這人頭可借不得啊!
「葉流雲天驕,小孩子年紀小,不懂事,還請多多擔待。」程景奇說著,咬了咬牙,又拿出一枚儲物戒指。
「請葉流雲天驕,大人不記小人過。」
葉流雲氣笑了。
「程大紀那龜孫的年紀,可比我大多了,他要是小孩,那我是什麼,嬰兒嗎?」
此話一出。
程景奇額頭青筋暴起,說道︰「龜孫?」
這意思是,他程景奇就是烏龜王八蛋?!
「嗯?」
葉流雲眼神帶著輕蔑,說道︰「你有意見?」
程景奇胸膛起伏,聲音低沉沙啞︰「小女,程小韻,目前名列「地榜」第七!」
「還請葉流雲天驕,給個面子!」
此話一出。
全場寂靜無聲。
沙東新、景王蘇世稷、相王蘇世栩都是有些無語的看著程景奇。
說好了認慫。
結果這個龜孫竟然還叫板起來了?
還不如別來呢!
起碼葉流雲到手的寶物是不會還回來了。
這個程景奇還真是龜孫!
此時。
葉流雲微微一笑,說道︰「令嬡的大名,我早有所聞,所以我不日就將登門拜訪,到時候還請令嬡,多多指教!」
葉流雲早就準備把「地榜」上的家伙挑一遍。
現在這程景奇正好撞槍口上了。
給了葉流雲一個完美的理由!
「哼。」
程景奇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這次來,不止沒有化解仇恨,更是交惡葉流雲,還白白搭上兩枚儲物戒,那龐大的天材地寶,算是白費了。
見程景奇離開,沙東新、景王蘇世稷、相王蘇世栩都是臉色尷尬。
「葉流雲天驕,這程景奇不識抬舉!」
「葉流雲天驕,這程景奇不知好歹!」
「葉流雲天驕,我們和他……不熟!」
葉流雲看著這三人,微笑著點頭。
「我知道,咱們的事情揭過了,他的事情,沒完!」
「是是是。」
沙東新、景王蘇世稷、相王蘇世栩三人連連點頭。
「我們還有事,就不叨擾葉流雲天驕了。」
「慢走,不送。」
「不用送不用送。」
景王蘇世稷、相王蘇世栩、東廠廠公沙東新三人離開了鑒寶齋。
走出去老遠。
景王蘇世稷有些擔憂的道︰「他應該說話算話吧,不會以後翻臉不認人,翻舊賬吧?」
相王蘇世栩皺了皺眉,「如果是我們的話,肯定翻臉,但是他那樣的人物,肯定愛惜羽毛,反復無常,會被同樣強大的存在恥笑的,不至于吧。」
東廠廠公沙東新點點頭,「是啊,他那樣的人物,肯定把我們當個屁放了。」
景王蘇世稷、相王蘇世栩听了這話,皺了皺眉,他們是一個屁?
希望吧……
此時。
鑒寶齋二樓,窗口。
葉流雲的耳朵動了動,「天聰靈耳」極其強大,景王蘇世稷、相王蘇世栩、東廠廠公沙東新的話,都被葉流雲听在耳中。
「愛惜羽毛?」
葉流雲獰笑道︰「就翻舊賬了,誰敢多說半個字?羽毛自然還是干淨的。」
好處!
他要!
到時候時機成熟,一個都別想跑!
當然,現在先拿程景奇、程小韻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