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卜杜坐在沙發上狂笑,就差將下巴給笑月兌臼。
沒有什麼驚喜,比這個驚喜更大。
在競選開始前夕,最大的競爭對手,居然鬧出這種丑聞。
他現在愛死那個爆料的人了。
從新聞的視頻上幾乎能判斷,安德烈完了。
綁架、虐待、QJ,每一條罪狀,都能宣告他的政治生涯終結。即便他說視頻是假的,在民眾的心目中,印象也大打折扣。
只要他這邊不出錯,他幾乎確定,能躺贏坐上自己想要的位置。
他權力的巔峰時刻,就在不遠的將來。
想到這里,阿卜杜笑得更歡,從口袋里拿出雪茄點燃,朝佣人招招手。
「拿我珍藏的羅曼尼康帝過來。」
「好的,先生。」
佣人輕輕鞠躬,到酒櫃上,將中間封存的酒小心翼翼地拿下來,用托盤裝好,拿上杯子,送到阿卜杜面前。
「先生,我們接下來怎麼做?」阿卜杜將一杯酒推給自己身邊的中年人。
這個中年人是他的選舉顧問,笛隆。
「看安德烈的行動,我們再做布置,現在著急的不是我們,如果我們先開口,可能會被他將矛頭引向我們,以為我們陷害他的。」
笛隆舉起酒杯,和阿卜杜踫了踫。
……
索馬電視台,此時被警察和軍隊武裝圍得水泄不通。
這塊土地幾乎處于無政府狀態,但安德烈的能量不一般,圈子遍布索馬權力圈的各個角落,如今發生這麼大的事,不得不管。
「你們的台長呢?」
納塔揪著助理的衣領,槍口頂著他的腦袋。
現在索馬電視台被武裝封鎖,誰也跑不了。
這次的事情很嚴重,激起極大的民憤,安德烈的聲望受到極大的損害,而現在正處于競選的風口。
安德烈親自打電話給他,讓他一定要找到爆料這個視頻的人,聲音中那種怒火,他隔著電話都能感覺到。
「台長和導播剛才說上廁所,一直沒回來。」助理的聲音在顫抖,死亡的威脅感籠罩著他每個細胞,非常恐怖。
「將軍,廁所沒人。」一名部下過來,在納塔耳邊輕語道。
納塔目光一冷。
「將他帶回去。」
事情搞大了,找不到視頻暴露的源頭,安德烈會陷入重重麻煩,若是讓安德烈的死對頭阿卜杜當選,他的苦日子就來了。
「將軍,圖拉將軍來了。」部下快速走到納塔耳邊輕聲說道。
听到這個名字,納塔的瞳孔迅速收縮。
這個名字他不陌生,而且很熟悉,是他的死對頭,也是阿卜杜的人。
見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進來,納塔整理一下著裝,面無表情。兩人的矛盾很公開,哪怕在公共場合,也幾乎不用給好臉色給對方。
「納塔將軍,你帶著隊伍插手這件事,不合適吧?」
「有人陷害領導人,你坐視不管?」納塔冷冷道。
「先不說是不是陷害還未查清楚,而且查案這種事是警察的事,你帶著軍隊過來抓人,不合適吧。競選期間,軍隊中立,這是規則,你想將我們的國家拉入戰爭的混亂中?」
圖拉的言辭犀利,又站在道德制高點,納塔一時啞口無言。
他無法反駁。
現在索馬的處境是警察系統崩潰,各種大大小小的武裝盤踞,極其復雜,警察系統幾乎不起作用,偏偏這個時候就有點用。
因為這是規則。
他踩到規則的平衡點了。
偏偏現在又是最敏感的時期,一個處理不好,就會造成兩個派系對峙,甚至動手。到時候,就真的一發不可收拾。
「走。」
「人留下給警員。」圖拉叫住扣押台長助手的士兵。
其他幾人對視,都看向納塔,看他的意思。
「留下。」
納塔揮揮手,示意他們將人交給警員。
這些電視台的人員很重要,人員控制在他們手中,逼迫對方說,這是安德烈的競爭對手給他們錢,陷害安德烈的合成視頻,影響能降低一些。
若人不在他手上,他們想這樣操作,麻煩會更多,還面臨著暴露的風險。
安德烈的對手們,絕對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納塔的臉色陰沉得嚇人。
他又一次在圖拉的手中吃癟,這種感覺很難受。
「保護好他們,好好問。」圖拉叮囑警員的長官。
現在索馬動蕩,大部分在位的人都是酒囊飯袋,面對這種情況,能查出什麼東西才有鬼。
笛隆先生來消息告訴,只要盯著安德烈的人,不要讓他們嚴刑逼供,拍攝一些澄清視頻,拖到競選就好,其他事不用做。
這個簡單。
想到阿卜杜將軍最大的對手受到重挫,圖拉就忍不住想笑。
今天的天氣真好。
圖拉走出索馬電視台的大門,點燃了一根香煙,輕輕笑起來。
……
北美情報局辦公室。
威廉的神情很不好,精心經營的人選,一朝被毀,手段如此簡單粗暴。
安德烈的案例,仿佛是有人用錘子,一錘敲碎他長期精心雕琢的雕像,那種莫名怒火無處發泄。
他懷疑是克格勃搞的事情,但沒有線索。他們知道的克格勃線索,對此事也不知情,歐洲那邊也不是,東方也不是。
他想揪出背後的人,卻像一個無頭蒼蠅。
這段時間,有情報人員傳回各種情報,真真假假,他完全被搞亂。
曾經一度,他也懷疑安德烈和蘇俄搞上,但他很快否決了這個想法,他在安德烈身邊安插了人,還監听了對方,如果對方和蘇俄有接觸,他一定會第一時間得知。
將幾個可能的對手都排除掉,他現在不得不懷疑,是安德烈在國內的對手所為。
但安德烈的對手中,也就一個阿卜杜有點氣候,他在阿卜杜身邊安插的人回饋消息,不是阿卜杜做的。
「局長,還是查不到。對方逃了,那個台長和導播失蹤,台長的家人也失蹤了。」
一名助手回來,朝他匯報。
「到底是誰?」威廉有點惱火。
他們被一只看不見的手牽著鼻子走,對方似乎能看穿他們的行動。
「是不是我們內部出了問題?」
很難想象這一步,但對方似乎知道他們的人員布置和手段,偏偏全部躲過,他們甚至連對方一個影子都沒見到。
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他們的行動被監听了,而且整個過程都被監听;另一種是出內鬼了。
助手沉默不語。
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
「安德烈,強.殲犯。」
「安德烈,強.殲犯。」
「安德烈,強.殲犯。」
索馬,摩加迪議會大廈門口,憤怒的民眾匯聚。舉著手寫的牌子和布匹,舉著安德烈被涂抹的頭像,在議會大廈前的空地上高呼。
本來為競選準備的宣傳頭像,成為抗議者的發泄對象。
火光和濃煙四起。
現場有軍隊在維持秩序。
記者早早在等候,這一幕被拍下,傳到各國主流媒體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