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第二場對練開始。
喬一帆操作一寸灰再次對上了李軒的小號。
剛一交手，喬一帆這個當事人就發現對方的打法變了。
雖然依舊是斬鬼，但是風格卻不一樣。
「咦？」凌默輕咦一聲。
這打法不對。
王杰希眉頭微皺。
雖然對面已經極力掩飾，但是以凌默和王杰希兩位封號大神的眼光來看確是不同。
王杰希悄咪咪地戳了戳凌默，後者扭頭，看見了對方詢問的目光
凌默點了點頭，左手點了點自己的嘴唇，隨後右手向上指了指，最後左手往右手上方一放。
嘴巴……上面……
口，天。
吳？
王杰希懂了。
和他想的一樣，對面換人了。
吳羽策。
虛空戰隊副隊長，虛空雙鬼之一，李軒的最佳搭檔。
榮耀二十四職業，聯盟中的第一一共也是二十四個，但是其中兩個職業沒有第一。
召喚師，以及……鬼劍。
或者說，第一鬼劍有兩人。
一個陣鬼一個斬鬼。
吳羽策就是後者，斬陣雙修，斬鬼第一人。
「好強……」喬一帆很快落入下風。
斬鬼畢竟不是李軒最擅長的打法，此時喬一帆的對手換成了吳羽策，再加上吳羽策已經見過了喬一帆和李軒的戰斗，對喬一帆的打法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自然是輕易的就佔據了上風。
「冷靜，注意節奏！」凌默稍微放大了點聲音說道。
喬一帆雖然戴著耳機，卻還是听到了。
此時，屏幕中一寸灰已經被吳羽策打出了浮空狀態，緊接著就是一連串的斬擊！
喬一帆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忽然，屏幕右邊公共頻道跳出一句話。
「凌少，咱可不興場外的啊……」
機會！
喬一帆目光一凝。
對方因為打字，斬鬼的技能餃接出現了一絲微部可查的漏洞！
雖然只是慢了一點，甚至時間短到就算看到也未必反應過來。
但是喬一帆在被凌默提醒後就已經做好了破浮空的準備，注意到餃接出現問題的一瞬間，手指已經在鍵盤上飛快按了一下！
銀光落刃！
兩道劍氣瞬間劈出，打斷了吳羽策的連擊！
喬一帆控制一寸灰受身落地，甩手就是一發鬼陣丟到了吳羽策腳下！
受身的同時吟唱，這已經成了喬一帆的固定風格了。
灰陣！
增強對手負重造成減速！
緊接著，趁吳羽策還未沖出，喬一帆已經吟唱好了下一個鬼陣！
吳羽策沖出來的同時，炎陣已經放到了他腳下！
雙陣連環！
剛剛重新抓住節奏，喬一帆就開始了反擊！
但是吳羽策也不是那麼簡單的，在意識到自己進入炎陣那一刻，立刻控制角色後退，重新回到了灰陣中。
燃燒著的紫色鬼火還沒來得及撲在他身上，角色已經月兌離了炎陣！
但是喬一帆的目的已經達到，趁這個機會，第三個鬼陣已經丟到了吳羽策灰陣後面，封鎖了吳羽策後方退路！
暗陣！
踏入便會致盲！
吳羽策自然注意到了情況。
三陣套殺嗎？但是這鬼陣的位置……
如果是三陣套殺，三個鬼陣應該呈品字型才對，現在呈一字型的話，豈不是很容易被破？
控制角色向左沖，踏出灰陣的同時，喬一帆已經張開了第四個鬼陣！
靜默之陣！
封鎖技能！
吳羽策立刻抽身後退！
「四個？」吳羽策皺眉。
同時，右邊，一寸灰已經丟下了第五個鬼陣！
瘟陣！
削弱防御力！
同時，一寸灰也站在瘟陣中。
五個鬼陣！
這是正常鬼劍士根本做不到的。
因為吟唱的時間，第五個鬼陣落下時，第一個鬼陣也就差不多到時間了。
但是短劍在吟唱鬼陣方面速度更快一些，此時竟然打出了五個張開的鬼陣！
「這是什麼打法？！」微草的陣鬼選手周燁伯忍不住問道。
「五鬼連環。」凌默說道，「必須要用短劍才能打出來的打法。」
「可是就算如此……」
喬一帆控制一寸灰沖上，吳羽策眯了眯眼，控制角色不退反進，竟然沖向了一寸灰！
于此同時，灰陣還是到時間了，直接消失在原地。
五鬼連環的中心位置出現了空缺！
然而，凌默和喬一帆都笑了。
這才是五鬼連環真正顯威的時機！
喬一帆短劍一甩，第六個鬼陣丟到了灰陣剛才的位置！
刀陣！
「原來如此。」吳羽策明白了。
這才是這個打法的精髓。
外圍的四個鬼陣除了封走位還有第二個目的。
輔助自己！
即便是斬鬼，也不可能壓制在刀陣中的陣鬼。
而外圍的四個鬼陣很好的制止了斬鬼的逃月兌機會，同時，五個鬼陣範圍內全部都對一寸灰有利！
刀陣中攻擊力大增，完全可以壓制對方。
一寸灰在刀陣中完全可以把斬鬼丟向任何一個位置，暗陣封鎖視野，炎陣輔助攻擊，靜默之陣封鎖技能，瘟陣削弱防御。
同時在刀陣中利用刀陣加強的攻擊力和另一個鬼陣的輔助，傷害再次翻倍！
「這就是韓服第一鬼劍的打法嗎？」吳羽策和身後觀戰的李軒同時冒出這個想法。
「竟然這麼快就掌握了嗎？」凌默有些欣慰的笑道。
雖然餃接還是有點問題，比真正的五鬼連環還差了不少。
但是，這可是在華服兩位第一鬼劍之一面前打出的這套操作！
要知道這套打法雖然對手速要求不高，但是對大局觀，預判力的掌握卻是極大的。
不然，對方一旦預判到你下一個鬼陣要放到哪，用假動作騙過你，這個五鬼連環就根本打不出來了。
而吳羽策會看不出來嗎？
顯然不是。
就算在前三個鬼陣釋放時還沒看出來，在第四個也足以看出來了。
以吳羽策的實力，也不可能破不了。
顯然，這是放水了。
吳羽策也起了愛才之心。
這場戰斗，雖然是給喬一帆的考前模底，但是同時也是為了幫喬一帆樹立信心。
只要能展現出陣鬼方面的才能，便足夠了。
吳羽策明白這一點，但是他決定推波助瀾一波，讓喬一帆的信心再加個倍！
比如，這場戰斗的勝利！
畢竟這對吳羽策來說只是一場無關緊要的陪練而已，輸贏根本無所謂。
但是喬一帆和高英杰一樣，同樣需要一場恰到好處的勝利來樹立信心。
戰勝一個鬼劍士中的高手，喬一帆這只雛鷹徹底掙月兌一年前的心理陰影帶來的桎梏，展翅高飛！
至此，他前方將再無阻礙，可以放心挑戰李軒，盡情發揮自己的潛力，迎接屬于他的未來！
老吳，這個人情，我承了。
凌默心道。
同時，戰斗結束。
金色的榮耀出現在喬一帆的屏幕中。
「贏了？」
喬一帆有些不敢相信。
有意外，更有些惶恐。
但是最多的，卻是興奮！
我，打贏了連老師都認可的高手！
「老師……」喬一帆摘下耳機，回頭看向凌默。
「打得好。」凌默笑道。
留下這麼一句話，凌默起身離開，留下喬一帆迎接好友和隊友們的恭賀。
王杰希也跟著一起走了出去。
「放心了？」王杰希問。
凌默掏出煙點了一根，說道，「我沒什麼不放心的，倒是你，舍棄自己的名譽，你真的甘心嗎？」
「沒什麼不甘心的。」王杰希說道。
「也是，這也算你們微草的傳承了。」凌默說，「每一位微草隊長，都是扛著整個隊伍在負重前行。」
當年，王不留行的初代操作者林杰又何嘗不是如此？
第三賽季，林杰讓出王不留行，同時讓出了隊長職務，只為了捧起王杰希。
而王杰希也同樣沒有讓他失望。
兩冠一亞，交上了一份完美的答卷。
捧起高英杰，對王杰希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不說這個。」王杰希轉移了話題，「一帆的合同，年後就到期了。」
「嗯。」凌默點了點頭。
「你準備什麼時候帶他走？」
「哦？你舍得？」凌默有些驚訝。
「我很糾結。」王杰希苦笑。
凌默吐出一口煙霧，輕笑一聲。
從教喬一帆陣鬼開始，他就料到了。
微草是有陣鬼的。
如果喬一帆不能展現出陣鬼的天分，他在微草依舊會處于尷尬地位，就像之前那樣。
而如果他展現出來驚人天賦，糾結的就該是王杰希了。
更何況，如今的喬一帆還有著很不錯的戰術天賦。
微草不是虛空，微草的戰術陣容是以魔道學者為絕對核心，容不下雙鬼陣容。
盡管如今喬一帆展現出來的潛力已經遠超周燁伯，但是畢竟後者才是微草的正選陣鬼。
如果讓喬一帆取代周燁伯，豈不是寒了周燁伯和其他隊員的心？
有了這個先例，那麼未來某一天，如果有了更強的其他職業，其他隊員難道也要換掉嗎？
這自然是不行的。
可是，真的要放這麼一個潛力種子離開，王杰希又如何舍得？
以喬一帆和高英杰的關系，如果喬一帆留在微草，練陣鬼的同時往戰術方面發展，未來高英杰接手王不留行時，喬一帆將是他最完美的搭檔。
不下于呼嘯犯罪組合，百花繁花血景，虛空雙鬼，乃至嘉世屏風戰法的組合！
「他不會留在微草的。」凌默說道。
「料到了。」王杰希說。
喬一帆和高英杰之外的微草隊員，其實並不融洽。
「但是，也未必要跟我走。」凌默說。
「哦？」
「以一帆對我的敬重，如果我開口，他一定會跟我走。」凌默說道，「但是那算不上他自己的選擇。」
「他可以有很多選擇，跟我走只是其中之一，今天一戰，李軒和吳羽策肯定也會動心，全明星上只要一帆發揮穩健，其他戰隊也不可能忽略他身上的閃光點。」
「那時，才是他做出選擇的時候，要跟我走，只能是他自己的選擇，我開口就相當于干涉了他，那是對一帆的不尊重，也是對他未來的不負責任。」
「明白了，那就看他自己的選擇吧。」王杰希說。
「理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