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得我?」衛覬有些吃驚的看著聞渡,在腦海中檢索了一遍,確定並沒有見過眼前的這個男子。
「前兩天才從仲道嘴里邊知道你的名字。」
隨口編了一個理由後,衛覬恍然大悟道︰「奧,之前仲道說要介紹給我認識得人就是你啊。」
「正是在下的請求。」
「談話之前,我要先解決這邊的事情。」衛覬扭頭盯著韓系問詢︰「韓系,你可有為難別人未婚妻的事情?」
「沒有!」韓系如同搖撥浪鼓一般的否定著。「這家伙當時就是突然冒出來的,絕對不是蔡琰的未婚夫。」
韓系剛剛說過,袁尚緊接著進言︰「衛兄明察,那件事情距離如今也有一年多了,如果當時他們二人之間就有過婚約,怎麼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呢?我看就是為了找個由頭,搬弄是非罷了。」
听完敘述,衛覬頗為認同的點頭確認,又轉頭喊話︰「蔡家二小姐,他們說的可是事實?」
被問到的蔡琰向前幾步,先是恭敬的欠身作揖,隨後開口解釋︰「不敢欺瞞大人,他們說的不錯,當時我與瑟提大人並不相識,不過是他出手相助,救了處在窘境中的我們,後來我便對他心生愛慕,如今我的確是他的未婚妻。」
「我相信蔡小姐的為人,所以相信你沒在騙我,這件事情中聞渡有騙人的意思在,對吧?」
被衛覬問到的聞渡繃著臉低頭向他道歉,承認了自己的謊言,因此引來了韓系和袁尚的嘲弄與驅趕。
「閉嘴!」衛覬的冷眼而視,讓韓系、袁尚二人不敢再發出聲音。「他有錯不假,你們比他更惡劣,你二人的品行我也有所耳聞,估模著是依仗父輩的關系,故意為難兩位小姐吧?你這條胳膊不就是純粹的自討苦吃嘛,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一番不留情面的斥責,讓韓系渾身上下都是一震,比不過,完全比不過,他爹是富商不假,可是在整個大漢的商賈中都能排進前五的家族面前有個錘子用?況且人家還是有爵位的,在政治方面也能有發言權,這不直接就把他爹甩到九霄雲外去了嘛…
不過袁尚這小子可不是孬種,直接正面回懟道︰「衛覬你少猖狂!我爹乃是四世三公之後,比你祖上光榮多了,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
「袁紹?」見袁尚把自己老爹搬了出來,衛覬絲毫不怯弱的回擊與他︰「天子尚在渤海,他一介庶子也敢拿出來顯擺?何等的大逆不道、欺君罔上!」
這衛覬的發言確實毒辣,三言兩語就把袁尚堵的找不著理由辯駁了……
等我回去告知家父你對他的藐視,我看你到時候怎麼收場!」袁尚現在已經是狗急跳牆,被逼到進行人身威脅了。
聞渡笑了,這不就是白給的刷好感時機嗎?只見他搶在衛覬之前,極其傲然的反擊說︰「好啊,你回去告訴袁紹,如若他對伯覦兄動手,那就不要怪我主孫堅不講往日情面了,哦對了,我記得袁紹現在正和曹操僵持的吧?我倒想知道在兩方大軍的夾擊之下,他能不能活下去。」
「你…」袁尚氣氛的看著聞渡,那挑釁的神情讓他恨不得出手撕爛聞渡的臉,可是完全打不過,一旦出手自己還可能死在他手上。
想明白了問題的嚴重性,袁尚終究還是沒敢繼續叫罵下去……
「不敢回答了?」聞渡趁勢追擊,指著身後的大門說︰「門在那邊,慢走不送。」
被一通嘲諷的袁尚恨得牙根直癢癢,但終究是沒敢再發作,帶著韓系轉身離開了。
眼見風波平息,衛覬對聞渡講︰「現在第一大事,是要完成我弟弟的婚禮,有什麼話等之後再說吧。」
「我也是這個想法。」
二人一拍即合,後腳跟著前腳魚貫而出,等來到成親大堂時,楊家新娘已經在媒婆的攙扶下走過來了……
「新娘進門,財源滾滾;新娘跨鞍,福祿平安……」
等旁邊媒人說完好一段吉祥話之後,新娘手中牽紅的另一半終于是交到了衛仲道手里面。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向高堂敬茶…」
流程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旁邊的吃瓜群眾、新郎新娘、還有衛仲道的父母親人,各個都是笑逐顏開、喜于言表,除了聞渡、徐晃、衛覬三人…
衛覬和徐晃應該是不苟言笑的性格如此,而聞渡就是沒啥感覺,畢竟本人真的不喜歡這種繁瑣的事情,但不如說想到自己也要有這麼一天,他的腦袋瓜子突然開始疼起來了…
就在他神游天外時,忽然感覺到自己右手被某種柔軟的物體拉住了,轉頭看去,正是蔡琰的玲瓏小手。
感受到她的溫暖,聞渡輕輕的回握住,俯身到她耳邊,輕言細語道︰「以後我會送給你一場比這更好、更盛大的婚禮。」
听見了聞渡的保證之後,蔡琰兩頰微紅、輕抿雙唇,重重的點了點頭。
這一個反應,足以讓聞渡這個怠惰份子雄起了,不就是繁瑣嘛,有什麼大不了的?哥可是抱得美人歸啊!
之後的一段時間,聞渡根本就沒在乎婚禮,注意力全都放在蔡琰身上了,一直到婚禮結束,新郎新娘被送入洞房,眾人開始吃席時,聞渡才依依不舍的將視線從蔡琰身上挪開……
「聞渡,隨我來一下。」
小吃七八分飽的聞渡听見有人喊,回頭望去見是衛覬在向他招手,和蔡琰等人打了一聲招呼後,快步走到了他身邊,跟著他繞過了一圈走廊後,來到了某間屋子里面。
「我們來談談正事吧,听仲道說你想讓我們跟你去揚州,投靠孫堅?」衛覬不做任何寒暄,開門見山的詢問著。
聞渡也是一樣直接點頭答曰︰「正是如此。」
「什麼理由?」
「理由就是你叫衛覬、他叫衛仲道。」
听見這個謎語一樣的回答,衛覬眉毛輕挑,頗為不悅的反問︰「你在糊弄我?」
「當然不是,琰兒說過仲道文采斐然,而你是讓他十分敬重的的大哥,就算以前沒見過,我也有理由相信你的能耐一定在他之上。我主孫堅現在正缺少賢才吶,只要你們過去,必定得到大用!」
「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你所說的不假、不會讓我們兄弟二人上當受騙?」
「就憑是我幫助我主拿下了揚州,就憑是我將徐州糜竺請到了揚州。我可以向你保證,如果孫將軍虧待了你們,你可以走人、可以直接結果我的性命,我絕對不會還手!」
听著擲地有聲的言行,感受著對方真誠的態度,衛覬舉起茶杯,邊喝邊思考……
待到喉嚨濕潤,衛覬繼續開口道︰「衛家來這里是想要投靠袁紹的,況且天子還在這邊,你怎麼證明孫堅能勝過佔據道義的袁紹?」
「很簡單,因為現在天子的威儀已經消磨殆盡了,天底下還有幾個諸侯、幾個世家一心向漢呢?袁紹對于天子的態度如何,我想伯鄃兄你能看的明白。
說到底匡扶漢室也好、改朝換代也罷,靠的不還是拳頭的大小嗎?而我有絕對的信心讓我主成為最後的勝利者,不論袁紹、還是曹操,都不過是墊腳石罷了!」
現在的衛覬已經可以從眼神中感到聞渡的自信了,且越看越覺得濃烈。
「如果我答應的話,那我只能代表我自己,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衛覬如此講著,聞渡會心一笑道︰「當然,我想要的就是伯覦兄和仲道,衛家如何選擇我並不強求。」
「你這家伙,還挺敏銳的。」
「當然,這可是我為數不多的優點。」聞渡淺笑一聲,向衛覬建議著︰「話已至此,就不要再繞彎子了,請給出你的答案吧。」
被下達抉擇令之後,衛覬傾吐一口氣,對聞渡要求說︰「我不當教書先生,我要從政。」
「沒問題!政務職位多的是,只要你有把握,位置隨你挑。」見對方答應,聞渡放話的口氣都變大了。
「何時出發?」
「後天,明天還有一件大事要做,之後我們走水路,現在前面在打仗,不安全。」
「明白了,我會和仲道說明的。」
「行,既然如此,還請伯覦兄做好準備,後天我會再來找你的。」
與衛覬做好約定後,聞渡心滿意足的離開了,至于所說的大事,便是和李儒商量過,開辦一座藏書閣的事情,想要借此吸引天下好學才子前來。
但這件事的前提就是需要大量的書籍,原先還在苦惱著怎麼辦的檔口,忽然收到了蔡邕的來信,聞渡花花腸子一轉,直接就把「受害人」定到了蔡邕身上……
第二天在門前躊躇了老長時間,聞渡一咬牙一跺腳,走進了蔡邕的書房,向他說明了自己的目的。本以為會遭到蔡邕的回絕,卻不想對方一口答應了下來,並且還吩咐家丁幫忙裝車…
介于聞渡和徐晃這兩人每一趟都能搬運三十本以上的書籍,整整一萬本典藏,竟然只用了一個上午就全搬上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