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古靈精怪,牛吃草和牛上山倒是有點反應慢半拍。
看著三個人一個勁的在這里哀求著自己,徐雲雁嘆了一口氣「好吧,既然你們如此那我就收下你們了。」
這一下子三個人在這里歡呼雀躍起來,不過這一歡呼一雀躍,徐雲雁發現這個牛吃草和牛上山智商還是在線兒的。
只是有些時候反應的確是慢了半拍而已。
看著在這里蹦蹦跳跳都忘了吃烤羊肉的三人,徐雲雁咳嗽一聲「抓緊吃,先吃了烤羊肉,咱們就在這里將就一夜,明日隨著我去楚州。」
徐雲雁說完,牛吃草和牛上山就在那里圍著他啃起了牛腿,那叫吃的一個香呀,就像是一輩子沒吃過飯,餓死鬼投胎一般。
至于月兒,卻是在旁邊小心的伺候著徐雲雁,徐雲雁看著在自己眼前一直表現的自己很懂事,我能干活我不會是你拖後腿的月兒,徐雲雁又嘆了一口氣。
「大人,難道是月兒伺候的大人不行嗎?請大人贖罪,月兒一定改正。」
看著月兒如此懂事,徐雲雁忍不住有點兒眼眶紅了,借著北風吹起的煙塵擦了擦眼角。
「你姓徐?」
月兒急忙點頭「回大人的話,我的確姓徐。」
「你家人呢?」
問出這一句話之後,徐雲雁差點想要抽自己一巴掌,這還用問嗎?外面那些墳包不就是了嗎?
月兒低頭了一會兒立馬抬頭,只是眼中已經不滿淚花。
「大人月兒沒有家人了。」
看到這里徐雲雁倒是覺著自己有點兒愧疚了,隨即說到「你姓徐我也姓徐,我也是孤家寡人也沒有家了,要不你做我妹妹吧。」
這一下子在場的牛吃草和牛上山立馬豎著耳朵在這里等下文,而月兒有點好奇。
「大人也姓徐?」
「嗯嗯,我姓徐,以前在觀州城外牛家村。」
在徐雲雁說出他以前的住處的時候,月兒突然來了一句「大人姓徐,觀州城外牛家村?你爹是郎中?」
「這你都知道?」
徐雲雁接了一句,瞬間月兒眼眶就紅了,在那里哭了起來。
這下子可是把徐雲雁鬧得有點兒不清楚了「這是咋的了?怎麼還哭起來了?」
徐雲雁在那里手忙腳亂,不知道如何安伏月兒,牛吃草牛上山兩兄弟卻在旁邊插了一句嘴。
「月兒他們一家姓徐,是從外地流落來這里躲避戰亂的,說是在觀州那一帶有一個姓徐的郎中叔叔啥的。」
這一下子徐雲雁也驚訝了,眼前這一位居然是自己的堂妹?
不過驚訝了一會兒之後,徐雲雁急忙上前抱著月兒。
「好啦,月兒不哭,看來你是我的堂妹了,在這世上就咱們兩個兄妹了,以後不要怕有哥哥在這里你就是我的親妹妹。」
月兒帶著哭腔說道「我沒有想到大人居然是我堂哥,我太開心了,總算是又找到家人了。」
看著月兒這哭的梨花帶雨的樣子,徐雲雁擦了擦月兒眼角的淚水「行了月兒,咱不哭,以後我就是你親哥哥了,你就是我親妹妹。」
徐雲雁認下月兒之後,牛氏兩兄弟在旁邊不停的恭喜著月兒,讓月兒有點兒害羞。
「牛家哥哥你們見笑了。」
徐雲雁這一次也鄭重了對著牛氏兩兄弟一抱拳「兩位兄弟多謝了,多謝這段時間照顧月兒。」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牛氏兩兄弟,這一次總算是稍微正常了一點回復了徐雲雁,讓徐雲雁很是開心,這並不是認下了月兒這一個妹妹,還有兩個心地善良,為了月兒可以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的天生神力的家伙。
以後在軍中絕對是沖鋒陷陣的一把好手,說不定還能夠混出一個名堂,當個將軍什麼的。
只是自己被李淵發配到天涯海角一般,還能不能夠在入軍中就很難說了。
不過現在考慮這麼多干什麼?徐雲雁自嘲的一笑,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先保住自己妹妹能夠過的很好,讓這兩個對妹妹有恩的義士衣食無憂再說吧。
現場的人都成了自己人之後,氣氛變得活躍了起來,徐雲雁也知道了月兒的名字,徐雲月。
的確和自己是堂兄妹,不然的話為什麼第二個字都是雲呢?
至于牛吃草和牛上山為什麼這麼古怪的名字他們不知道,他們很小的時候,父親就已經去世了,他們母親把他們拉扯大為了好養活,給他們取了這難听的名字。
不過還真是養活對了,把他們養的這膘肥體壯,在叛軍劫掠的時候矯幸活命。
至于徐雲月的父親,竟然離奇的和徐雲雁他父親一個樣,也是郎中。
這徐家難道是中醫世家嗎?這個時候徐雲雁也沒有記得有姓徐的很出名的中醫呀。更何況自己也沒有听自己父親說起過這其他兄弟的事情。
不過這上一輩的人已經都不存在了,只剩下了這兩根獨苗,好好的活下去再說吧。
在這廢墟一般的牛家村將就了一夜之後,第二日清晨祭拜亡魂之後繼續趕路。
不過這一祭拜牛氏兩兄弟,倒是看不出多麼傷心,月兒又哭的稀里嘩啦的了。
不過看著哭的稀里嘩啦的月兒,徐雲雁也在她面前的墳前祭拜一番,誰叫這是自己伯父呢?
祭拜完畢,開始趕路,這牛家村雖然是廢墟,可是還是有些東西能夠用的。
這不牛是兩兄弟,不知道從哪里找出了一架馬車,雖然沒有遮風擋雨的棚,可總算是能夠拉點貨物拉個人了。
就這樣,徐雲月和徐雲雁加上牛吃草和牛上山四人都在這馬車之上。由那兩匹戰馬拉著馬車慢悠悠的向著楚州而去。
在這馬車之上,徐雲雁跳望著北方,心中一個勁兒在那里道歉著。
「北地我要離開了,並不是我要離開這里,我也想守衛這里,可是現在這個時候並不是我說了算的。
還有那些一起並肩作戰的兄弟們,這一次就不能給你們掃墓了,等到有機會再回來,一定給你們掃墓賠罪。」
徐雲雁想完之後,對著北方重重的躬身一禮,不過他這所在的位置很尷尬是馬車之上,一個小顛簸,差一點從馬車上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