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利在看到雁門城頭居然僵持住之後,想要再派兵上去支援。
只是被徐雲雁安排的兩支軍隊已經將大量的人手全都引了出去,這突利臉色那個難看呀,想派人卻沒有人,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突利在這里準備著親自帶領軍隊殺上城頭,以解心頭之恨,突利要讓這唐人知道他們大突厥的勇士厲害的時候,在雁門關沒有被圍攻的其他的方向又是激昂的戰鼓聲響起。
隨著這聲音響起的第一時間,瞬間突利腦海當中蹦出了一個不好的念頭。
「難道我又中計了嗎?」
就在突利在這里提心吊膽的時候,從雁門城中又殺出了兩隊騎兵,雖然人數不多,可是對于現在只留下幾百人在這里護衛著自己的中軍來說,這可是要了命的。
「怎麼會?這漢人怎麼會如此的可惡,明明已經外出逃跑了,怎麼還有如此人手?」
突利無奈,雖然不明所以,可是也要應對。
「為今之計只能將攻城的突厥兒郎召喚回來,只有他們回返才能夠救得了自己。」
沒有多久,收兵的命令就從突利軍陣中傳來。
在這突厥兒郎從城頭上下來,在這莫名其妙的收兵命令當中向後退的時候,雁門北城門轟然大開,一員將領帶領又是一支唐軍騎兵隊伍從里面殺了出來。
雖然殺出來的這幾只唐軍隊伍都有千把號人,加起來也沒有多少,可是現在突利臉色那個黑啊。
自己的兵馬正是向後撤的時候,這個唐軍突然殺了出來,自己如何招架?
就在突利在這里恨得牙癢癢,恨不得上前將這個唐軍將領砍個稀里嘩啦的時候,抬頭一看,那熟悉的面容是突利做夢也不會忘記的。
「是他!那在雲州拿自己當踏腳石,又在北地打破過自己一次,那一員唐軍將領徐雲雁,沒有想到他還活著,可恨,實在是可恨!撤!全都跟著我撤。」
現在突利可是沒有任何的信心和徐雲雁對抗的,他在徐雲雁三路人馬合力殺出,自己可能中計了。
他可是知道這唐軍在這一名姓徐的將領的號召之下是有多麼恐怖的戰斗力的。
在突利向後撤之後,他的心月復愛將來到他的旁邊。
「可汗,那我們的那一直萬人隊呢?為什麼不來擋住唐軍?」
「他們出去追擊唐軍了。」
突利很是隨意的說出來了他們的任務。
「我們不把他們找回來嗎?」
「我們不用把他們找回來,他們去在驅趕唐軍,省的唐軍合圍過來,我們先退出一段距離之後安營扎寨,再和他們正面對抗。」
現在突利失誤了,居然鳴金收兵了,在這收兵之後想要再調轉馬頭去攻擊這個唐人是辦不到了。
突利這一說,他旁邊的將領也是有點無奈,突利說的合情合理,的確如突利所說騎兵一旦收到了撤退的命令,調轉馬頭開始沖鋒之後想要再調轉碼頭回去和敵人交戰很不合適。
有些人一心急著往前走,而還有一部分在這里等著命令,那些在這里愣神的等著命令的,萬一沒有來得及調轉馬頭和那些急著往回走的,被命令強制調轉碼頭的人沖撞到一起,只不過是增強自己無謂的傷亡而已。
這些人在隊伍最中間沖撞到一起之後會形成一道絆馬索,無論是前進後退都將他們的路線限制的死死的。
不過就在徐雲雁這一追一逃之下,突厥這些人不愧是馬背上的民族,突利帶領他的突厥勇士們像是撒了歡的兔子一般,很快的就在徐雲雁等人面前消失的無影無蹤。
徐雲雁也將手中的長槍一揮「全軍止步。」
隨著徐雲雁一聲命令,他旁邊那些心月復愛將走上前來。
「將軍為何不追了?現在我們正熱血沸騰,只要追上去絕對能夠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
「是嗎?可是我怎麼記著窮寇莫追啊?」
徐雲雁說了這麼一聲,他麾下這些士卒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能在這里呆愣愣的看著。
徐雲雁看著自己的麾下不明所以,徐雲雁只得嘆口氣後給他們解釋。
「我們追他們好追,可是追上他們之後呢,和他們白刃戰?這是我們的強項嗎?我們人少,被他們蟻多咬死象的情況也是有可能發生的,你們每人都是我費勁心思訓練出來的,還沒有加官進爵就戰死沙場合適?我這做將軍的心能過意的去嗎?」
徐雲雁這樣一說,這些老卒們更是在這里感動的無以附加。
「將軍如此厚待我等,我等一定為了將軍肝腦涂地在所不辭。」
這表忠心的又來了……
徐雲雁卻是搖了搖頭「你們怎麼又來了,整天的死的活的,你們好好的活著不好嗎?我大唐就缺一些你們這樣不懼生死的將校,等到我們這一批人老了之後,還要你們好好的教導你們的子孫後代,無論如何也不能夠將我大唐勇武的勁頭給丟了。」
徐雲雁越說越是激動,這些士卒也在這里激動的無以復加,每個朝代都是這樣,剛開始的時候驍勇善戰等到越往後越沒有戰事了,越是沒有了戰斗的機會戰力下滑的那叫一個厲害,徐雲雁可不想出現這樣的情況。
而就在徐雲雁準備收兵回營的時候,遠處幾匹戰馬奔騰而來。
「報將軍,我等已經按照將軍的命令將前去追擊的突決兵全部消滅。」
「好,太好了。」
徐雲雁听到這里不由的在這里拍著大腿,一個勁兒的在這里感慨著這事情做的漂亮。
時間稍微退後一點,在張夏和趙冬各自從城門當中帶出一對騎兵,引著上萬突厥勇士追擊向遠處的時候,在視線盡頭,翟鵬和李春各自帶著一隊人馬在山坡上埋伏著。
這是徐雲雁在哨兵發現了遠處的突厥兵之後緊急調動的折沖府兵。
看著自己身旁數千的折沖府兵,翟鵬在這里扶著自己的小心肝兒。
「這是我第一次統領這麼多的兵馬,可不能夠出錯,真的出了錯以後可就沒有機會在統領兵馬了。那個時候將軍還不一定會怎麼笑話我呢。」
翟鵬在這里心心念念的嘀咕著,而在另一個方向上,同樣是帶著折沖府兵準備埋伏突厥人的李春也是沒有比翟鵬好多少。同樣是在那里扶著胸口。
「為什麼我感覺我的心髒要從心口當中跳了出來?不行!我這承受能力這麼差嗎?將軍給我安排的這項任務我都做不好嗎?」
就在兩人在這里滴滴咕咕自言自語的時候,他們各自找的雲中和五原的折沖府都尉來到他們身旁。
「這位上使,我等已經按照上使的的指示挖好了陷馬坑,只是這突厥兵真的會來這里嗎?」
在他們問出這句話之後,翟鵬和李春給他們的答案是一樣的。
「當然會!我們前面可是安排了誘餌引他們來的。」
「哦?那現在有陷馬坑會不會傷到我們自己的人?」
「不會不會,不是已經留了一些隱蔽的道路讓他們順著什麼地方走嗎?」
翟鵬和李春對張夏和趙冬很是放心。
「說是這樣說,和這馬兒有這麼听話嗎?就害怕真的走起來之後有些馬兒不听話自己掉到陷馬坑當中。」
听到折沖府都尉如此說,翟鵬和李春只得安慰他們。
「那我們也只能夠祈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了。」
李春和翟鵬在那里祈禱著千萬不要出現這麼狗血劇情的時候,遠處唐軍騎兵疾馳而來,果然在他們這心心念念之下,他們就同袍在徐雲雁這地獄教官一般的訓練之下沒有出現掉鏈子的情況,安然無恙的通過了陷阱當中預留的路徑。
在他們通過之後,遠處一大群的突厥兵嗷嗷叫著殺了過來,在這個突厥兵沖過來的第一時間,翟鵬和李春在看不到對方的位置做了同樣的動作。
兩人手中一面令旗在那里不停地揮舞著,而隨著這令旗揮舞,山坡上現了眾多的唐軍,看著這些唐軍在山坡上站著突厥的勇士們也沒有任何膽怯的樣子,同樣是在那里吆喝著。
「兄弟們隨著我上啊,只要殺了他們,所有的錢財物資都是我們的,沒有任何人能夠在阻擋我等。」
就在這些突厥人在這里叫囂著沖上前來的時候,翟鵬和李春重重的一揮手,眾多利箭帶著一個微小的火苗就射向了這些突厥兵所行進的路線。
他們的路線就是隨著唐軍騎兵走的路線,這一下子在這秋高氣爽的天氣里,這微薄的野草倒是成了最好的點火的器物,瞬間一大片的火焰就在突厥騎兵戰馬之下肆虐著。
火是讓馬匹害怕的。
受了驚的戰馬有些直接被火順著毛發燒到身上,燒著了馬背上的突厥人,而更多的卻是在這火焰當中四處奔騰,像是跑出去火焰就能夠活命一般。
只是他們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這不停的奔馳而去之後,這火焰當中看不到的外面的地方一個又一個的陷馬坑和插滿武器的坑道在等著他們。
掉落這些馬坑當中被里面的武器刺穿馬的身軀同樣將戰馬上的突厥人刺了一個對穿,看到這一幕,有些突厥人算是止住了自己的馬匹。
不過他們後年的根本看不清楚前方怎麼樣,在唐軍不停射箭奪取他們性命的時候,又是在這里急著往前趕,很快的就將這戰馬撞入坑洞當中。
又是無所謂的傷亡,等到火焰熄滅,唐軍圍過來之後,近萬的突厥人,現在剩下了大貓小貓兩三只,能再戰馬上站著的有一站之力的不足千數。
不過迎接他們的並不是唐軍的救援,反而是無情的利劍和大刀。
唐軍在收割著他們的生命,和他們想像的截然相反。
「長生天,你又一次拋棄了我們了嗎?」
一些突厥老人在這里悲哀的喊著,而更有一些老人認出了曾經和他們交戰過的徐雲雁麾下的士卒。
「是他們!是他們,這是那唐軍魔鬼的部卒,我記著他,上一次就是他殺了我的兄弟,我要報仇,我要報仇啊!」
只是隨著這個突厥這樣喊著,軍心徹底的渙散。
並不是明白敵人就能一鼓作氣殺敵的,很多時候一個名字就能嚇怕膽。
還不等他報仇,一支利箭已經被射了過來,正中他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