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程咬金的夫人來訪安北王府卻是怒氣重重的從府邸當中往外走。
程夫人真的和程咬金很般配,一邊走一邊在那里說著「我沒有你這樣的妹妹,夫君剛過世,就想著回娘家。哪里有你這樣的?
天下守寡的人多了去了,難道都要和你一般真是不知廉恥!」
程夫人一邊大罵著一邊走,院落當中的人直咂舌。
听程咬金夫人這句話的意思是冠軍侯的一位夫人,盧氏盧月舒要回娘家,真的是不為人女,怎能做這樣的事情?
夫君還沒有下葬呢就要走?
站在院落里面的廬州郡王李道梁看到這里,盯著李欣說到。
「你無論何時無論何地,你都是安北王妃,這永遠都不會改變的。我也不允許你回娘家再改嫁。」
李道梁等等等等不停的說教讓李欣哭的梨花帶雨。
「父王你說什麼呢?女兒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嗎?不可能!為了省的被別人說三道四,我準備找個道觀了此殘生了。」
李欣說了這麼一生,李道梁也沒有什麼難為情的。
如此情況之下倒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他可是看中他的乘龍快婿的,雖然已經離世,但是有如此潑天戰功,他的夫人可不能出任何意外。
有了打算,李道梁更是欣慰,同時也更加不看重盧家。
「盧家?什麼玩意兒!就算是自己的女兒成為化外之人,自己這做父親的不也是能夠時常去看看她,只要自己的女兒無事,王
府當中有的是錢財衣食無憂那也是不錯的選擇。」
月兒听到李欣和盧月舒不一樣的作派,臉色也沒有變得很好,同樣是惡狠狠的盯著她。
「你們走都走,等到我也走,整個安北王府就不用再存在了,站著這麼一個院子,天底下受苦的人多的是,給他們也好,給其他人也罷。」
月兒剛說完就在那里發著脾氣,指著盧月舒所在的房間,就在那里大罵著。
「你不是要走嗎?抓緊走,不要在府邸當中了,看著礙眼。我就知道你們嫁給我哥哥就沒安好心,不像是我最早的嫂嫂雖然是個普通人,沒想著過什麼好日子,可是絕對不會給我哥哥添麻煩的。」
月兒說著說著哭了起來,院落當中一時沉寂下來。
李道梁無奈的嘆口氣,李欣不在和月兒說什麼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準備去收拾東西,而李道梁緊隨其後。
「女兒,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啊!」
這說的李欣臉上那一個尷尬,扭過頭來看著他。
「父王我會在道觀當中與青燈孤影相伴,為我夫君能夠不被任何人責難。」
李欣剛說完,李道梁跟著她一起去房間當中收拾東西,而月兒在外面怒目而視,就連徐小三和鄭氏听到這些動靜也對于盧月舒相當的不滿,同時看著盧月舒的房間不知道想什麼。
不過盧月舒的房間突然 嚓一聲有東西翻倒在地的聲音響起之後,在外面的幾個人不由的臉色一變。
不會是盧月舒想不開了吧?
就在他們這樣想著的時候,徐小三急忙向前想要敲敲盧月舒的門,可是伸出去的手又停在了半空,最後嘆了口氣,而鄭氏看著他在門口等著,要進也不進,有點兒著急,一把把他推開。
「不管怎麼說,不能讓人在我們安北王府當中出事,那個時候都是我們的不是。」
鄭氏如此一說之後,一腳就踢開了盧月舒的房門,進到里面瞬間嚇了一跳。
「來人,快來人啊!盧家小娘子上吊了。」
這一下子鄭氏根本就沒有說安北王妃或者是冠軍侯的夫人,反而是盧家小娘子,既然她已經做出了抉擇,听著剛才程咬金的夫人罵罵咧咧的樣子就知道絕對不會是什麼好的抉擇。當然這是對于安北王府當中的人來說。
現在這一下子鄭氏叫出了盧月舒新的名字,其他的人也是立馬走上前去。
的確如鄭氏所說,不管這人到底是怎麼想的,總不能死在安北王府當中,這與為國捐軀立下潑天戰功的安王來說很不合適。
一行人快速的沖入房間當中,七手八腳的將已經掛在房梁上的盧月舒搶救下來,雖然不知道盧月舒為什麼會如此,可是這徐小三不愧是和孫思邈能夠說的來的有點名氣的神醫,幾根銀針下去,盧月舒悠悠醒轉。
剛醒轉過來,就看著眼前的人哭著說著。
「不要管我了,讓我死吧,我這父親不知道怎麼想的,非要逼
著我改嫁,沒有辦法,我只能死了算了。不能讓別人去說其他的閑話。」
在盧月舒這樣一說之後,鄭氏和徐小三嘆了口氣。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他們也沒有辦法說盧月舒此次做的是對是錯,只能任由盧月舒去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
勸解一番之後眾人退出房間,讓盧月舒好好的靜一靜,考慮考慮該當如何,而月兒自始至終就在門外沒有進來。
好在鄭氏哄娃的水平不錯,在月兒將他的女兒交給鄭氏之後,雖然已經睡著了,可是現在這一段時間還沒有醒,不知道如何去做的月兒猛然之間听到了孩童的啼哭聲,不管不顧的扭頭向後走去。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讓他隨著時間去吧,月兒可沒有時間再在這里考慮這些事情。只要他們安安全全的也就是那麼回事兒了,他的兄長已經過世了,就算是她在不甘心又能如何?
在月兒等人心心念念的安北王李英的時候,作為安北王的李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經位列王爵,哪怕是現在他連自己的記憶都沒有恢復,更不用說其他的了,不過現在卻是在一群人面前在地上比比畫畫。
這正是他剛才偵查一番遠處扎下營地的那一隊黑衣大食隊伍的營地布置,這里有幾個帳篷,那里有幾個崗哨,一清二楚。
在徐雲雁不停的筆畫之下,他旁邊那一個最早不同意徐雲雁去營救人員的買買提再一次在徐雲雁面前
說了起來。
「大人,你這是非要去解救他們,可是就算是我們把他們救出來了,他們拖家帶口又能如何?
這麼多的人,我們總不至于帶著他們,萬一再被黑衣大食的隊伍發現那個時候該當如何?
還是不要救他們了,我們這些人機動性比較不錯,再去其他的地方尋找立足之地吧。」
在買買提如此一說之後,徐雲雁看著他「你難道忘了我們的初衷嗎?」
買買提的確不知道徐雲雁最初是怎麼想的,而徐雲雁看著他「我不希望有人再被別人捉去做奴隸,更不希望受苦受累的民眾在被人欺壓。」
徐雲雁說出這一句話之後買買提肅然起敬。
「大人,我知道你的想法,同時我們也欽佩大人您的抉擇,只是這不再像是你們所來的時候踫到的草原上那些部落他們游牧而居,黑衣大食可是據城而守的,我們想要救人就要去城池里面把人帶出來。
就算是他們外出我們把人解救之後,想要讓他們有地方過日子也需要有地方安置他們,這個過慣在城邦當中過日子的人,你讓他們隨著我們露宿荒野,他們很多人可能會有別樣的想法,更有可能會為了能夠回去過那好日子而出賣我們。」
買買提看的透徹,徐雲雁也不是不知好歹,看著他慢悠悠的說著。
「你所說的我都清楚,你的擔憂我也了解,我們現在的人是不多,解救了他們正好補充我們的人手。
現
在正好是黑衣大食和原本游牧民族接壤的地方,我們可以去草原上建立我們的部落。
那個時候兵強馬壯再去救人就沒有問題了,進可攻退可守,要是黑衣大食真的來找我們麻煩,我們在向更深處的草原行進也就是了。」
徐雲雁說出了他的打算,在現場的所有人都看著徐雲雁,不由的暢想著徐雲雁為他們劃分的部落,
所有的人都是部落當中的貴族,徐雲雁是部落當中的是主人,孫寧是他的夫人,孫小寧等來是親衛隊同時也是有實權的貴族,
她們每個人手底下都有一些附屬人員,而這些人員每人在領著幾個附庸,他們的一個來領十個,十個人就是一百個,他們在往下劃分整個部族就會越來越強大。
既然徐雲雁有了打算,在場的所有人勸不動,也只能按照徐雲雁所說的去做。
黎明時分,正是營地當中最放松的時候,經過一晚上的提心吊膽,警戒兵發現四周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危險總算是在黎明時分稍微的閉上眼楮休息一下。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休息的時候,遠處一些戰馬從怪石嶙峋的戈壁灘當中冒了出來,在這戰馬之上是披堅持銳的像是幽靈一般的兵馬。
在他們出現之後,戰馬被快速的推動,在這怪石嶙峋的戈壁灘上不停的奔馳著。
不過看著氣勢恢宏,殺過來的騎兵沒有多少的動靜,那些正在營地外圍警戒的黑衣大食
的侍衛們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等到他們猛然之間听到一聲金屬揮武劃破空間的呼嘯聲的時候,猛然之間睜開眼楮,只是他們在睜開眼楮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一到亮光閃過,然後他們就陷入了永遠的黑暗當中。
騎兵人數雖然不多,進入營地當中卻是毫不停留將營地當中那些尚未燃盡的火把對著帳篷就丟了過去。
這帳篷當中不會是有他們捉來的人口的,那些被捉來的都在旁邊被捆綁的和牲畜一般聚集在一起,依靠著伙伴們的體溫,保證自己不會在這寒冷的夜晚當中出現意外。
不過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有人來救他們,而且還是如此情況。
就在他們在那里愣神的時候,整個營地已經化成一片火海,那些在帳篷當中休息的黑衣大食的士卒剛出來還沒有看清楚什麼情況,就被破門而過的騎兵揮舞著手中的兵刃砍到在地上一命嗚呼。
戰斗很快結束,看著眼前的營地,徐雲雁大聲的喊話,
「快撤,帶著所有能夠帶走的東西跟著我們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