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寄才不管別人怎麼想呢,她忖度著該找一份大衍的地圖,然後好好規劃一下接下來的行程。
她知道宋清齋不是嚇唬她,沒那個必要不是?
縱有一身神力,還學了傍身的功夫,但猛虎入了狼群,也是會被撕碎了的。
計劃有變,必須細細思量。
她覺得,自己可以借口游山玩水,跟宋清齋借些兵做護衛,一旦找到時空穿梭器,她就可以完成此次任務,回去繼續自己的研究了。
此地雖好,畢竟還沒有歸屬感。她也不擅長處理復雜的人際關系。
宋清齋去了時間不長便回來了,臉色有點不太好看,問許寄是要繼續留在冷宮,還是同他回府。
環視一圈周圍,他道︰「是不是該改個名字?」
許寄隨意地道︰「都行。」
宋清齋沉吟片刻,便道︰「我來給你寫個匾,明兒就掛起來,就叫做‘許園’。
「許園不與皇宮相通,大門朝外,對誰開放,你說了算。」
一旁伺候的馮保神色焦急,嘴唇蠕動幾次,礙于大將軍王威壓,不敢開口。
宋清齋留意到,便沖他點了點頭︰「你有何話要說?」
「我王,」馮保姿態十分謙卑,「過去許園里的物產都會跟宮中的貴人們貿易,一旦斷絕……奴才擔心往後生計。」
「這個好說,」宋清齋輕描淡寫說道,「你們只需準備好要售賣的物品,定好價,本王自會派人來收。」
馮保憂慮不減,如此一來,省去了不少麻煩,但和宮中的往來也會斷絕。
「你那師父,」宋清齋淡淡瞟了他一眼,道,「立有大功,他為人尚算圓滑,不至于吃虧。
「你若樂意回去,本王這便可以送你走,若不樂意回去……日後如何,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要二者兼得,卻是不可能。」
馮保低頭思索良久,終于下定決心︰「奴才願意一生一世服侍許姑娘,絕無二心!」
宋清齋點點頭,揮揮手命他退下,然後才跟許寄說︰「皇朝初立,百廢待興,這是比較官方的說法。
「實際上,秦末刀兵四起,處處烽煙,已是良田荒蕪,民不聊生。
「持械殺人的,你以為只是盜匪?很多都是衣食無著的流民。
「有道是良心喪于困地,走投無路,哪里還顧得上什麼仁義道德!
「易子而食,對于你來說或許只是四個字,但那卻是真實存在的人間悲劇。
「也不僅僅是易子而食,那些饑民往往都是有組織的,他們極度排外,這個排外可並不是排擠排斥,而是逮住外來人便會將人吃掉。
「那時候,外來人在他們眼中便不是人了,那是可以吃的牲畜!
「便是你帶了十幾二十幾個人,又如何?難道那樣手無寸鐵骨瘦如柴的人還會令你警惕萬分?
「何況釣人上鉤的餌,有可能是老弱病殘任何一種極易引人憐憫的。
「我這樣與你說,你可能會說你不會上當,但我所列舉的不過是極常見的幾種,還有很多連我都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