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忠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這位郡主姑女乃女乃可真敢說啊!這是什麼地方?有誰能假扮太後娘娘?
但他又不得不順著許寄往下說︰「郡主息怒!此人……此人乃是太後娘娘近身伺候的人,有……有失魂之癥,經常……經常這般發瘋。」
「既是如此,留她何用!」許寄揮劍欲砍。
何忠嚇得渾身發軟冷汗直流,顫著嗓音叫道︰「郡主且慢!郡主容稟!此人……此人昔日對太後有恩,太後……太後恩寵有加,時時縱容……萬萬傷害不得。」
許寄冷笑道︰「你這太監說話好生無理!若是一般小事,太後縱容倒也罷了,但她今日不光對我用迷神香,連重甲武士都調動了來,這是神志不清的人能做得出來的事?
「廢話少說,我帶她去見陛下,陛下自有公論!你也一同去!」
說罷她像是拖死狗一般拖著牛太後大步往前走。
何忠帶人跌跌撞撞在後面追著,鼻涕眼淚糊了滿臉。
才出了甘泉宮沒多遠,斜刺里沖出一伙人,當先一個伸開雙臂攔住許寄︰「郡主請留步!」
許寄頓住腳步冷冷望過去,哦,老熟人,周程乾。
幾年沒見,周程乾長高了一截,人也瘦下來了,只是眼圈發青,一副精力透支的模樣。
周程乾痴痴望著許寄。
昔年他得到了眾多和許寄面貌相似的美人,珠圍翠繞,溫香軟玉,著實一番好享受。
漸漸也就淡忘了許寄,甚至覺得許寄去往北邊苦寒之地,那邊風沙如刀,損毀容顏。
又听說那里極度缺水,一盆水早上洗臉,午間洗菜,晚間洗腳,夜里澄清之後,次日一早又用上層清水重復昨日之事。
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去過這種不是人過的日子,想必如今許寄早已提前衰老,紅顏不在,泯然眾人。
可他今日見到的許寄……
那少女身姿窈窕,卻又如春柳一般柔韌,容貌不光沒有半點損毀,反而越見清麗,與她一比,自己宮中的那些女子便全都成了庸脂俗粉。
她們只會婉媚逢迎,眉宇間何曾有過許寄這樣的意氣風發?
這樣的人怎麼叫人不愛?
看到周程乾眼中的痴纏,許寄眉頭微蹙,眸中閃過一絲厭惡,揚眉問道︰「大皇子殿下,您來的正好,我捉住一個假冒太後娘娘的賊人,不知該如何處置,正要去陛下面前討旨,不如大皇子一同前往?」
周程乾這才注意到許寄腳邊狼狽萬狀的牛太後,此時牛太後已經醒了,但覺無顏見人,只是裝暈。
但被許寄一路拖行,牛太後不光衣裳破損,連身上也有多處擦傷,整個人都在微微發抖。
周程乾大吃一驚,他哪里認不出自己的親祖母?知道若是到周啟面前,這一路走去,不知會被多少人瞧了去,屆時皇家的顏面還要不要了?
他腦筋飛速轉動,道︰「我剛從父皇那里出來,父皇正在和重臣議事,怕是沒有時間處理這樣的事情,不如這樣,此人交給我,我派人先送郡主出宮,郡主受驚了。
「若是郡主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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