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章 一具焦尸

作者︰木子仙君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她輕輕的點在江七白的眉心,朱紅色的一點,顯得整個人都嫵媚靈動了起來。

清吾滿意的點點頭,「這下完美了。」

江七白笑著握住她的手,「謝謝你,阿清。」

給江七白蓋上紅蓋頭,外面已經熙熙攘攘的來了不少人。

清吾道︰「七白,客人來了,我怕阿燼一個人在外面不自在,我去找一下他。」

江七白點點頭,「嗯,阿清,你快去吧,別讓硯公子……等急了。吉時之前,席瑞會來的,你陪著硯公子……就好了。」

清吾出了門,便見硯塵燼站在外屋的門口。

一見她開門,他又撇開視線,佯裝出自己只是剛好路過的樣子。

清吾被他逗笑了,「阿燼,過來。」

少年乖乖的走到她身邊,像只等著順毛的小女乃狗,掩耳盜鈴的解釋︰「我沒在等你。」

清吾模模他的臉,笑道︰「沒等我,在等新娘子嗎?」

硯塵燼哼了聲,背過身去,等著她哄。

清吾笑嘻嘻的從背後抱住他,「寶貝,我好想你,真奇怪,怎麼一晚上不見你就這麼想?你是不是對我下了迷魂散?」

「呸,我才沒有那種東西。」嘴上說著最不屑的話,卻在清吾瞧不見的臉上掛著嬌羞的笑意。

江銘昀看著兩人你儂我儂的樣兒,不屑的說道︰「都在門口站了快一個時辰了,也不嫌累。」

少年的耳朵頓時紅了,氣呼呼地瞪著江銘昀,「閉嘴!」

明明是生氣了,卻被這張妖艷的臉和嬌滴滴的語氣生生地變成了撒嬌。

江銘昀自然是接受不了一個男人撒嬌的,轉身走遠了。

清吾拉著他在院子擺好的酒桌旁坐下,「怎麼站了那麼久,累不累,腳疼不疼?」

少年搖搖頭,道︰「也……沒有那麼久,就……一小會兒。」

「不是答應我,下次不這樣等著了嗎?」清吾軟著聲音怪責他。

硯塵燼垂著頭,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可憐兮兮的說︰「我也……好想你。」

清吾握著他的手,道︰「下次想我了就敲門,直接告訴我,別傻等著,記住了嗎?」

少年點點頭,乖巧地回答︰「記住了。」

郭席瑞一身紅色喜服,在大門口恭迎前來的賓客,賓客大多是空手來的,偶有幾個帶禮物的,也都是小小的一樣。

院子里的客人都快滿了,收到的禮品也不足昨日硯塵燼和清吾兩人送的十分之一。

郭席瑞一面在心里罵這些家伙摳門,一面還要顧著面子說人到了就好,禮品什麼的都可免了。

賓客們鬧鬧哄哄的,郭席瑞為了漲漲面子,硬拉著江銘昀到處介紹,活弄得像是江銘昀成婚一般。

原本他還把主意打到了硯塵燼的身上,也不管硯塵燼的意見,便要拉扯他的手臂。

清吾自然不能坐視不理,毫不留情的拍開郭席瑞的手,道︰「阿燼不喜歡別人踫觸,也不喜歡熱鬧,離他遠點。」

大喜的日子,又有這麼多賓客,郭席瑞的臉色難看極了,但又不好發作,只好把江銘昀拉出去。

江銘昀雖不情願,也冷著一張臉,但他素日里也是這副表情,倒也沒什麼不妥。

待到吉時,新郎官兒便進屋去喊新娘子出來。

郭席瑞進去了許久,也沒出來。

清吾頓感大事不妙,連忙沖了進去。

果然見郭席瑞嚇得癱軟在地上,而原本坐在喜榻上的新娘子,已經不翼而飛了。

清吾喊了郭席瑞幾聲,那人嚇傻了,沒有反應。

她氣得狠踹了郭席瑞一腳,「七白人呢?」

郭席瑞吃痛,這才回過神來,結結巴巴地說道︰「被……被女鬼抓……抓走了。」

「什麼?」清吾瞪大了眸子。

女鬼,難道是混沌山上的女鬼?

清吾問道︰「是不是一身紅衣,白眼珠,紅血絲,黑指甲的女鬼?」

郭席瑞僵硬的點點頭。

滿院賓客,听說新娘子被女鬼抓走了,嚇得四散而逃。

清吾轉身和江銘昀對視一眼,兩人便要去追。

硯塵燼連忙拉住她的手,「清姐姐,我跟你一起去。」

「你別添亂,在這里等著,听話。」清吾道。

可少年說什麼也不答應,緊緊的拉著她,「別丟下我,清姐姐,讓我去吧!」

見他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清吾心里為難,又怕江七白遭遇不測,不敢拖延。

于是,她只能帶上硯塵燼一同上山。

江銘昀走在最前頭,「要從哪里開始找?祠堂?」

清吾突然想起了什麼,道︰「我今早在七白眉心的朱砂痣里融了魔氣,應該可以找到。」

說罷,她咬破自己的尾指,一絲鮮血從指尖流出,血中的魔氣導向,血液指引,鮮紅的一抹飄了出去。

江銘昀看著那鮮紅的血液,眉頭緊鎖,「你竟會用,魔血途?」

魔血途是使用魔血指引方向的法術,雖然看上去並不難,只是用血尋找自己曾經使用過的魔氣。

但從本質上說,能夠靈巧的運用自己的血液,是一種需要天賦和後天培養的能力。

若沒有十年,這樣的能力根本無法練成。

路姚清這樣的小小修士不可能會用。

他盯著清吾,眸子里滿是疑惑和懷疑,「路姚清,你到底是什麼人?」

清吾皺眉,問他︰「江銘昀,你現在到底想知道我的身份,還是想找到七白?」

江銘昀沉默了,他收回目光,道︰「走吧!」

三人循著鮮紅的血絲指引,來到了祠堂。

竟真的是這里?

這間祠堂里面,到底藏著什麼東西?

清吾把硯塵燼護在身後,「站在我後面,遇上危險,先躲起來。」

少年握著她的衣袖,點了點頭。

走進祠堂,白日的祠堂中,一片寂靜,不見半個鬼影。

想要繼續追蹤魔血,紅色的絲線卻在這間祠堂里消失了蹤跡。

清吾按住江銘昀的手腕,「這里面有結界禁斷了魔血途,小心些。」

硯塵燼不動聲色的拉開清吾的手,幽怨的看她。

清吾愣了下,抬眸模了模硯塵燼的頭,表示抱歉。

江銘昀點點頭,兩人分頭在祠堂里尋找。

正當清吾找遍了三間小屋,突然听到一陣打斗聲,連忙跑出來查看。

江銘昀不知什麼時候和幾只幽魂打了起來。

「你要看到什麼時候?」江銘昀擰著眉,喊她。

還沒等清吾出手,他這一聲,好似吸引了鬼魂的注意力。

鬼魂向清吾沖過來,清吾抱起硯塵燼的腰,「摟我脖子,別松手。」

少年乖乖听話,手臂從清吾後頸穿過,緊緊的抱著她。

清吾一手抱著硯塵燼,一手用魔氣化出劍刃,每揮舞一下劍刃,便是一條魂魄破散。

可很快,清吾就有點吃不消了。

便是她再怎麼有心,這麼抱著個大男人打架,也實在是力不從心。

就在她生出把硯塵燼放下的念頭時,少年開口,「是不是很累?我變成原身吧!」

這倒是個好主意,清吾點點頭,一把翻過少年的身體,抗在肩頭,少年立刻化成一只小小的白狐。

清吾一面對打,一面扯了扯後衣襟,道︰「趴我衣服里。」

小狐狸猶豫再三,後腿才順著她後頸鑽了進去,凍得清吾打了個冷戰。

只變化成原身在外這麼一小會兒,小狐狸的身體已經冰涼了。

她道︰「抱緊了!」

小狐狸兩只毛爪子環著清吾的脖頸,隨著清吾的動作,時不時的脖頸上會被小狐狸的指甲劃到。

清吾腦子里只有一件事,忘了給他剪指甲!

雖然清吾的修為比江銘昀要低一些,但是她的法術運用和氣息調動絕對是江銘昀再過百年也比不得的。

清吾斬殺著身邊的鬼魂,卻見江銘昀難以招架,白衣染上幾處血,便飛身而去,加入了江銘昀。

江銘昀瞧見她脖子後還掛著條狐狸,氣喘吁吁的說道︰「打個架還拖家帶口的!」

清吾一劍從他肩頭穿過,將江銘昀身後的鬼魂打散。

「打個架還酸溜溜的羨慕嫉妒恨!」清吾懟他。

江銘昀說不過她,氣得不再說話。

兩人好容易將鬼魂斬盡,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清吾望著黑洞洞的天,道︰「不好,夜里視線受阻,怕是更難招架。」

話音剛落,清吾便感覺到一股陰風迎面吹過來,直沖沖的吹在清吾的腦門上。

她一巴掌拍在江銘昀的臉上,將他的頭打歪,一只蒼白的枯手便從江銘昀的臉側探了過來。

清吾抬劍去斬那只手,女鬼似乎早有防範,匆匆收了手。

江銘昀捂著臉,皺眉看她。

雖說她方才救了他的命,但江銘昀總覺得清吾在公報私仇。

女鬼伸著兩只利爪飛撲過來,江銘昀和清吾配合默契,左右夾擊。

突然,女鬼消失了蹤影。

清吾與江銘昀背對著巡視,江銘昀腳下一歪,突然栽了下去。

只見地上出現一個塌陷的坑洞,坑洞中枯槁鬼手抓住了江銘昀的腳踝,黑色的指甲幾乎嵌入江銘昀的血肉。

江銘昀掙扎著轉身,提劍便向那女鬼的手劈了過去。

女鬼似乎早有防備,猛地扯住他的腿,深入坑洞。

劍刃劈在地上,揚起一陣沙土。

清吾連忙飛身上前,抓住江銘昀的手腕。

可那女鬼重若千金,清吾不堪重負,被江銘昀拖動著往前挪動。

硯塵燼立刻化成人形,幫她一並使力,可他病懨懨的身體如何能承受。

清吾喊他,「阿燼,快松手,你會被一起扯下去的。」

少年搖頭,「不要,清姐姐,我不。」

清吾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她咬著牙,听到江銘昀喊她,「路姚清,別犯傻,放開!」

「閉!嘴!」清吾耗盡最後一絲力,推開硯塵燼,手心魔氣在他腳邊圍成一個圈,將其護在其中,「別怕,待在圈內,等我!」

語罷,清吾便和江銘昀一同被扯入了沙土坑里。

清吾被泥土嗆得咳嗽了幾聲,她扇了幾下,勉強睜開眼楮。

身下傳來江銘昀的聲音,「想壓死我嗎?」

清吾這才意識到自己摔在江銘昀身上,她連忙起身,環顧四周。

昏暗昏暗的地下,一絲光線也沒有。

清吾掌間燃起業火,照亮了周遭。

江銘昀也緩緩爬起身來,盯著她手心的火焰,冷嘲熱諷道︰「竟還能驅使業火,路姚清,你可真讓人意外。」

清吾瞪他一眼,冷聲問他,「你現在想捉我回去,審判我,也來不及了。」

少年沒再說什麼,突然感覺腳邊有什麼東西竄過。

江銘昀低頭去看,迎面彈跳起一條小蛇。

清吾近乎本能的一把抓住那條蛇,卻見那蛇的尾部仍舊是一條蛇頭,不等清吾反應,另外一條蛇頭已經蜿蜒著咬在她手腕。

江銘昀連忙抬劍,將那蛇頭斬下。

他掀開清吾的衣袖,手腕上兩點暗紅,滲出血來。

幸而是咬在手腕處,血液蔓延不快,及時吸出毒血,並無大礙。

方才那條蛇若是趁江銘昀低頭,咬在他面中或者脖頸,他頃刻便會毒發。

江銘昀連忙低頭,一口一口將毒血吸出。

清吾想躲,卻被江銘昀制止,「想死嗎?」

她無奈,「這是雙生蛇,只能那什麼,不會死人!」

直到血液變成鮮紅,江銘昀才放心下來,抬眸瞪她,「既然知道是什麼蛇,便該知道,你毒發的話,我也不會幫你解毒。」

清吾不甘示弱,「我家小美人就在上面,誰用得著你?」

江銘昀嫌棄地看她一眼,「不知羞恥!」

這地下寬廣無比,單靠清吾手心里的業火能照亮的範圍實在太小。

清吾扯了扯江銘昀的外衣,「衣服月兌下來。」

江銘昀皺眉,抓起她的手腕,給她診脈。

清吾脈息平和,並無中毒的跡象,江銘昀松開手,「別想佔便宜。」

清吾‘嘶’了一聲,真想拆了他腦袋,看看里面裝的都是什麼漿糊,「我用你衣服點火,少廢話!」

听她這麼說,江銘昀才大發慈悲的外衣月兌下來。

清吾將他的衣裳揉成一團,使魔氣化長釘,將衣裳釘在頭頂,業火焚燒衣裳,再以永生咒護住火焰,便可久久不滅。

有了大塊的衣物支撐業火,頓時周遭被照的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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