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蘭盛腦海中冒出一個念頭,他真是自作自受。
報應,都是報應啊!
「阿玨,收手吧!」硯蘭盛沉沉的說著。
‘硯塵燼’轉了轉手腕,笑著問︰「收手?父親,我不明白,你讓我如何收手?」
硯蘭盛道︰「放了阿真吧!他是無辜的,你恨我,恨珍兒,都是應該的,我們傷害了你,可阿真沒有,不要牽連無辜的人。因果報應,生生不息,種下什麼因就會有什麼果。父親以前自負,現在什麼都明白了。」
他明白了,看透了,可是……好像晚了。
‘硯塵燼’笑了笑,「無辜?父親覺得他無辜?可是我,差一點就因為這孩子沒了舌頭,父親也覺得他是無辜的嗎?」
硯蘭盛搖了搖頭,「那是我的決定,並非是阿真想讓我那麼做,你不能因此責怪阿真,他只是個孩子。」
少年輕哼一聲,道︰「他是個孩子,可是,父親沒有做好一個父親的職責,沒有好好的教導阿真。既然如此,那我這個做哥哥的便要好好的教他一教。」
說話間,匕首已經回到了‘硯塵燼’的手心,他晃了晃匕首,道︰「父親方才說了種什麼因得什麼果,他害得我差點沒了舌頭,我便也讓他嘗嘗這等滋味,這樣算不算是一報還一報?很公平吧?」
「不!!!不要!!!阿玨,不要,他還是個孩子,不要……」
‘硯塵燼’抬起頭,陰狠地看著硯蘭盛,道︰「這番話,我好像記得母親也曾經說過,父親難道不記得當時自己說了什麼嗎?」
硯蘭盛猛地一怔,他記得,如何不記得?
他冷笑著說,‘孩子?他是你的孩子,不是我的,你若是心疼他,那就和他一起拔舌好了。’
‘硯塵燼’道︰「看樣子,父親是想起來了,既然如此,當時的話,我盡數還給父親。」
他狠厲的說完,便抓住硯塵真的下巴,將那少年的臉面抬了起來。
小少年不停的掙扎著,可很快,他就被‘硯塵燼’的法術禁錮住了手腳,動彈不得。
硯塵真一雙含著眼淚的眼楮,直直的望著‘硯塵燼’,不停地搖著頭,想說話,卻又不敢張開嘴巴。
‘硯塵燼’只用了一成的力道,就讓那少年張開了嘴巴。
硯蘭盛瞳孔放大,幾乎喊破了聲線,「不,阿玨,你拔我舌頭,你放過阿真,你恨的人是我,你沖我來啊!」
‘硯塵燼’只是偏過頭來淺淺一笑,道︰「父親,我是在沖你來呀!」
說罷,少年漂亮的狐狸眸子驟然一縮,手起刀落。
在匕首滑下去的剎那,硯塵玨再次抬手擋住了清吾的眼楮。
即便不用親眼看見,清吾也能夠想象得到,那是個怎樣慘烈的場面。
清吾一貫不喜歡血腥的,上一次見到血淋淋的場面,也是來源于硯塵玨。
他帶著人屠殺華光門的眾人,或許是出于當時身懷有孕,對清吾的沖擊力更強。
以至于,現在想起來,清吾還是忍不住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