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現場一片寂靜,大伙被段王野的手段嚇得毛骨悚然。
他明明什麼也沒有做,只數了一二三,王金貴就倒下了。
此人難道擅長毒藥,是一位毒師,想到這,不少人下意識後退,免遭無妄之災。
李御醫更加堅信,段王野不是普通人,甚至懷疑他不是人。
不管是什麼,都不是他一個小小御醫能惹得起。
只有柳葉青發現不對勁,王金貴是自己暈的,應該是吃完糖引起的。
「大膽段王野,你竟敢謀害朝廷命官,你該當何罪!」
方國忠拍案而起,直接一頂髒帽子扣下來。
「你瞎啊,他自己作死,我動他一下了嗎。」
段王野沒好氣道,這些主和派面對金人跟狗一樣,對內卻個頂個的凶狠。
好好一個大宋朝,都是讓你們這些滿口仁義的東西給耗死了。
「豈有此理,你敢辱罵本官!」
「別嗶嗶了,再嚎王金貴就真死了。」
听到這話,方國忠又怒又氣,卻只能先忍著,救人要緊。
此時柳葉青與劉正興正在治療,可惜根本不知道什麼原因,無從下手。
「段公子,你有辦法嗎?」劉正興急忙道。
「有,不太想救。」
段王野可不是善人,這貨找茬,死了活該,但又不得不救,免得認為是他害死的。
這胖子真行,三高還敢狂吃糖,虧他還是醫生,這水平真替他病人擔心。
王金貴是出了名的好吃,誰勸都沒有用,時不時會頭暈惡心。
他自以為是餓的,就備著白糖,用來補充能量,卻不知這是給自己喂毒。
「段公子,別這樣,醫者父母心。」劉正興苦口婆心。
「我沒有這樣的兒子!」
老段直接懟了一句,逗的大伙想笑又生生憋回去。
躺在地上的王金貴還有意識,聞言不停抽搐,顯然又給氣著了。
「他是糖尿病,有頭暈、惡心的癥狀,讓他把剛吃的糖吐出來,應該能好些。」
嘴上說的不救,但老段還是說出了辦法,至于有用沒,他也不知道。
眾人听不懂糖尿病是什麼,也不在意,段公子一直語出驚人,大伙都習慣了。
「怎麼讓他吐呢?」劉正興思索辦法。
「讓老六過來,給他人工呼吸。」
看到眾人都在考慮,段王野直接開口,你們剛才咋吐的不記得了,這生化武器豈能忘記。
「哈哈,妙!」
柳葉青一拍大腿,這下是真服了,這都能想到,真會廢物利用啊。
其他人也反應過來,忍不住驚嘆,這腦子,簡直成精了。
老六被推了出來,他一臉的不情願,似乎嫌棄別人嘴臭︰
「劉教授,王判局他有呼吸啊,不需要吹氣。」
「少廢話,趕緊去!」柳葉青上去就是一記飛腳。
「踢我干嘛,人家去還不成。」
老六委屈巴巴的走過去,蹲下後很嫌棄的張嘴吸氣,然後吹了下去。
「呃~」
嘴還未離開時,王金貴就吐了,老六一下瞪圓眼楮,身體都僵硬了。
所有人同時惡寒,表情說不出的膈應,這惡心程度,不亞于掉糞坑。
媽的,直接吐嘴里,還能再惡心點不。
幾個局生受不了直接跑開,接著傳來哇哇的嘔吐聲。
此時的老六,腮幫子鼓鼓的,接下來,他的舉動,讓所有人目瞪口呆。
只見他狠狠一用力,又吐了回去。
刷一下,王金貴睜開眼,淚水直接往外飆。
老六撒腿就跑,眾人只感覺一陣風吹過,老六已經消失的無影蹤。
臥槽,這就是傳說中風一樣的男人嗎。
「呃呃呃呃……」
王金貴仰面朝天,大吐特吐,跟個噴泉一樣,嘔吐物胡了一臉,都看不出人樣了。
「呃呃呃~」
有人受不了了,也吐了起來,這一吐,其他人也憋不住了,要麼吐,要麼跑開。
整個考核現場,簡直不忍直視。
方國忠快哭了,當了這麼多年考核官,就沒見過這麼離譜又惡心的事。
這他麼算什麼啊,全國嘔吐大賽決賽現場嗎。
李御醫也無語了,太醫局現在亂作一團,二把手還在那噴呢,這怎麼考核。
作為嘔吐小王子,王金貴足足噴了五分鐘才停止。
吐是不吐了,嘴卻沒閑著,不停咒罵︰
「老六,我草你祖宗!我日你先人!」
看到二把孤零零手躺在那罵街,大伙很同情,甚至心疼。
我們只是給老六吹了口氣,就吐的昏天暗地。
您老和老六彼此來回傳遞精華,居然還能罵街,這頑強的生命力,讓我等佩服。
劉正興讓人找來十幾盆水,唰唰潑在王金貴身上,跟澆死豬一樣,終于將他洗涮干淨。
王金貴靜靜的躺在地上,望著天空,雙眼空洞。
他回憶起自己的前半生,順風順水,如今已是太醫局二把手,未來可期。
可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讓他崩潰了,他現在都不太想活了,覺得活著沒意思。
哪天真的想不開,臨死前必須拉老六墊背,不弄死他,靈魂都不得安息。
至于和段王野的恩怨,和老六這一吐相比,可以直接忽略。
兩位局生把王金貴架走了,從他生無可戀的表情看,應該不會繼續主持大局了。
往後很長一段時間,他都與心魔斗爭,若走不出來,忍忍一輩子也很快的。
「怎麼辦,還考核嗎?」劉正興弱弱開口。
「不考了,考不成了。」
李御醫嘆了口氣,太醫局一把手和二把手都不在,考核成績也不算。
方國忠那個氣啊,事情搞成這樣,他回去不得被同僚笑死,說不定官家還要怪罪。
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段王野,你沒事逞什麼能,把王判局氣倒,又鬧出那麼大笑話。
「段公子,你剛才說能解鶴頂紅之毒,本官想見識一下。」
方國忠使起了壞心思,最好讓他直接毒死。
「好啊,你喝下去,我給你解,死了別賴我。」
段王野一臉認真,眼神中帶著坦誠。
我喝你姥姥!
方國忠捂著心口,差點把心髒病氣出來。
怪不得王金貴給氣倒了,這人嘴太毒,說話真損。
「段公子,你是不是吹牛,根本解不了鶴頂紅?」
「隨便,你說是就是。」
「你這樣不愛惜自己的名聲,根本當不了名醫。」
「隨便,你說是就是。」
「你若解毒,我出二百兩如何?」
「隨便,你說……多少錢?」
「二百兩!」
「笑話,我段王野豈會為了區區二百兩而折腰,你不要侮辱我!」
「五百兩!」
「成交!」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