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名身穿白衣的極美女子,胯-騎青鬃駿馬,手持雪白長劍,無視身前一切敵人,若魔神臨世般轟轟烈烈殺上六嶷山。
與昔日魏頡血洗七步山吞象寨一樣,白衣女子策馬單騎闖入,恣意仗劍屠殺,在這座山間土匪老巢里大開殺戒。
白衣潔淨,恰似厚厚霜華凝雪披衣,又如上品絕世美玉,不染縴毫塵埃,無有任何瑕疵,死人的鮮血也全然濺不到她身上,不致玉色白綢遭到絲毫玷污。
衣著之神聖,氣度之超然,劍招之高絕,容貌之美盛。
天下獨一!
攔路之人皆死,擋在青馬之前者,盡須為我劍下之鬼,以驚世敗訴的上乘劍術對敵廝殺,劍光罡氣所至處,人頭落地,斷肢飛濺,兵戈斷裂,慘呼震天。
無人可近她身,連迫近其半丈距離都是遙不可及的奢望,難于登天!
不單單是這名騎著青馬的白衣女子武藝實在太過高強,還因為她整體散發出來的那份絕頂氣質,真真正正不似凡間俗物,天神降臨人世,都極難有她這樣遠遠超越「國色天香」這一定義的容貌姿態。
天色,天邊雲霞美不勝收,不及女子顏色萬一。
國香,舉國萬千香軟美女,不過女子腳下塵埃。
文人雅士酷愛用所謂「傾國傾城」四字來絕美女子的相貌氣態,和那名殺上山來的白衣女劍修,卻已足可月兌離這四字束縛,不受凡俗庸鄙修飾的影響,不在史書上任何一篇描寫美人的文章之中。
何止傾國傾城?簡直能傾「天」傾「地」!
無論天燭還是中原,都找不到其余任何一位能在長相身材整體水平之上與之抗衡的女人。
世間多人,有男有女。
此人之美,男默女淚!
這名長相不似北國又不似中原人的女子,以上等至極的劍術和騎術,在山匪雲集的寨中胡亂殺人,恍若瑤池天仙親自下凡,以劍絞殺人間孽-畜。
那女子揮劍殺人時的英姿之美,再也無可用語言來描述,言語有窮盡之時,那女劍修劍法高明卻無限極,令人見後感慨,神明之劍恐怕也已不過如此。
英氣與魅惑並存,絕色與冷漠共進,馬蹄過處,有雪劍遞出罡氣,仙子劍術落凡塵,仿佛對于男人而言,就連能死在她的劍下,都是一種極幸福極美好的快意享受。
畢竟那等白衣「仙子」,縱連夢中都從來不曾見過,幻境夢里,仙氣飄飄,今朝夢境成真,仙女當真親臨此地,實在如同福報!
只是此回的天仙,不再像夢中那般大秀仙家縹緲靈氣,而是直截了當的遞劍殺人,仙子殺人,殺男人,殺匪寨中窮凶極惡的草寇男子們,毫不留情,見了就殺。
可能是殺紅了眼。
持劍女修在遇到山寨頭領張天龍的妻子,也就是匪寨的「壓寨夫人」之時,猶不收手,見人就砍。
嫁給了張大寨主的婦人懷中抱著一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孩子,原本她吃完了酒席,正準備回房間休息,不期就遇到了那個形同奪命煞星般的白衣女子。
殺人如麻的女子縱馬上去,一劍扎進了襁褓中嬰兒的身體,往上高高一挑,那孩子月兌離母親懷抱,瞬間被拋至了高處,劃出弧線,又重重摔砸在地上,哭都沒哭一聲,就即死去,肉骨成泥!
其實準確來說,雪色劍尖戮入嬰孩胸膛的時候,那可憐的孩子就已經命喪黃泉,又墮入輪-回了。
喪子之痛使得婦人如患了失心瘋一般,她張牙舞爪的沖向那匹青鬃大馬,要去和那個殺了自己兒子的惡女人拼命。
白衣勝雪的出塵女子冷冷一哼,極其無所謂的又隨意遞出一劍,十分輕快的便令長刃貫透了那喪子母親的眉心,劍刃深深刺穿頭顱,自然殞命而亡,下去陪她兒子了。
不到一壺酒的功夫,瓦罐寨子里頭已死掉了兩百多名弟兄,殺人手段頗為不弱的綠林好漢,在白衣女子面前,連足下螻蟻都還不如!
戰死半數兄弟後,其余潰不成軍的山寨成員紛紛落荒而逃,往山下流竄去了,只為掙出一條性命,想白白死在山上。
青馬白衣的女劍修很快來到山寨中心大堂門口,此時的土匪頭子張天龍也已氣勢洶洶的殺了出來,手中並無武器,唯有雙拳爾。
身為一寨大王的張天龍因愛妻兒子都身死劍下而暴怒,他好歹有著三階百尺境大圓滿的修為,為了妻兒挺身上前,哪怕明知此番多半要死,他也已渾然無懼,出拳便是。
縱死,也要為自己的媳婦和新生孩兒報仇雪恨!
「你這喪心病狂的女賊,你還我妻兒性命!」山大王張天龍嘶聲暴吼道。
馬背上的白衣女子面無表情,更為那張盛世美顏的臉上增添幾分清冷艷絕的氣場,如天山雪山,又似出水蓮花,女劍修嗓音柔美,但語氣卻無一絲一毫的起伏,淡淡道︰「想見你妻兒,那我讓你下去陪陪他們?」
張天龍悲痛欲絕,仰頭狂嘯若震怒雄獅,滿頭長發飄蕩,周身筋肉盡皆凸起,雙拳拳罡雄渾無匹。
名字中帶有「天龍」二字的山寨大頭領猛地朝地下跺腳,力灌大地,碎裂地面磚塊無數,猝然使出一套昔年宗派內的頂級功法「神龍拳」,神力震懾四野,龍戰于野,威風凜凜,蓋世無雙。
瓦罐寨寨主身形驀然拔高,凌空掠起,以拳鋒對準那襲馬上白衣,一拳雷霆轟出,龍威震世,罡氣燻人眼目。
青馬馬鞍上的白衣女子悠然氣定神閑,待到那山匪頭子身影落下,拳罡已凜然迫至的剎那,絕美女劍修方才堪堪揮出了一劍。
劍光瞬時破開雄厚無比的拳法罡氣。
劍氣破拳氣。
一劍誅天龍!
百尺境大圓滿的拳術武夫連完整的一拳都沒能送出,便即身死于凌厲劍芒切割之下,尸塊橫陳在地,死狀可怖。
拳法宗師張天龍為劍氣所斬,暴斃而死,堂內剩下的一些小嘍嘍四散而逃,不多時,也悉數為劍光所絞,喪命在堂外。
血流成河,堆尸成山,六嶷山山間的瓦罐寨已徹徹底底淪為一座了無人煙的「空城」。
本該一個活人都不剩了的才對。
可就在那白衣女子準備騎乘青鬃馬離開大堂所在位置時,有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從堂內傳了出來︰「外頭的女俠,能否救我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