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針扎進大腿根部沒多久,坐的筆筆直,紋絲不動彈的北冥辰突然冒出冷汗,內心一片震驚。
不為別的,只因為這條多年沒有任何知覺的左腿,竟然開始發麻發酸了!
姜果果見此並不意外,微微勾唇道︰
「怎麼樣?有什麼感覺沒有?說出來。」
雖然從他臉上的表情變化,姜果果已經猜到了什麼,但還是得讓他本人親自描述一下。
北冥辰暗壓下心底的震驚,盡可能讓自己顯得淡定,隨後描述起了腿上的感覺變化。
姜果果皺著小眉頭,小步子在房間里來回踱著,模著小下巴沉思半晌後道︰
「看來你的腿機能還在,我這幾天就著手幫你把余毒清除了,再開上一刀,之後就得你自己靜養了。」
床上,北冥辰听得早已目瞪口呆。
雖然不是很明白,但結果他听出來了,他的腿真能治好!
不過轉頭,姜果果便一臉笑意地湊上前去,眼珠子一轉便道︰
「我幫你治腿可不是白治的,你欠我一個大人情。」
北冥辰一愣,深邃的眸子看著姜果果這張人畜無害的小胖臉,最終無奈一嘆,從腰間掏出了那枚玉佩。
有時候他真覺得,眼前這位根本就不是什麼五歲稚童,而是一個精于算計的老陰謀家。
只是這幅軟糯的小模樣,又確實是個女乃團子。
這或許就是他突然轉了性子,對人家產生興趣的原因吧……
「這是我隨身攜帶的玉佩,送你了,以後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拿著它來找我幫忙。」
姜果果眼前一亮,小手快速將玉佩拿下,放在手里把玩。
這次她看得真切,玉佩上畫的果然是四爪的蟒。
北冥辰似也不避諱,甚至連腿還沒治好,就把這玉佩給了姜果果,倒是讓姜果果小小的感動了一把。
這個大腿果然抱對了!
夜深,四下靜悄悄。
北冥辰和衣躺在床榻上,耳邊傳來了一陣鼾聲。
他側頭一看,正好看見姜果果肥嘟嘟的臉正對著他,嘴角還掛著可疑液體。
北冥辰︰……
這小妮子非要跟他擠在一張床上,甚至用激將法激他。
當時她是這麼說的︰
「哎喲喲,不會吧不會吧?某些人難不成是想歪了,所以才不敢跟我睡?我可才五歲呢,還能把你怎麼著?既然內心純潔,就不應該怕吧?我們只是純睡覺而已,北辰小哥哥你說我說的對吧?」
一開始他是拒絕的,並且嚴詞拒絕。
可耳邊的風涼話听多了,他這個一向不會中計的人也栽了。
畢竟,跟一個五歲女娃睡一起似乎的確沒什麼影響,他找不到什麼拒絕的理由。
就這樣,一男一女純睡覺到天明,一個鼾聲如雷,口水直流,一個瞪眼瞪了一晚上。
清晨十分,姜果果揉著眼楮睡醒了,起身一看,北冥辰早已端坐在桌前,一板一眼地喝著早茶。
姜果果咧嘴偷笑,麻溜地下床去,仔細一瞧,發現北冥辰眼楮底下有一層淺淺的烏青。
這是熬了一整宿沒睡?瞧這黑眼圈長得……
「嘖嘖嘖,小哥哥,你怎麼有黑眼圈了呀?難道昨晚做賊去了?」
北冥辰︰……
他敢肯定,這小妮子絕對故意的!
正當姜果果準備接著逗弄北冥辰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宿一和王萬里早已等在門口。
哼,壞我好事!
姜果果撅著小嘴去開門,門剛一打開,宿一就像個小賊貓一樣,朝著房里興奮打量起來。
「主子?昨晚睡得怎麼樣?」
宿一不知死活地開口,正中北冥辰槍口。
于是這倒霉孩子得到了北冥辰一個眼刀子,嚇得像鵪鶉似的又縮了回去。
宿一覺得自己無辜極了,他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單純的想問問主子休息的怎麼樣,沒想到主子會錯意了,殺氣這麼大!
難不成昨晚,小主子他……
宿一突然渾身打了個哆嗦,暗暗抬頭一看,發現北冥辰正在用一種看死人的眼神盯著自己,嚇得他連忙掐斷了心里那些歪心思。
嚇死寶寶了,主子他是有讀心術嗎?
這頭,王萬里已經著急地對姜果果耳語道︰
「小師父,醫術切磋交流大會開始了,就在城主府,沒想到這次城主這麼大方,優勝者獎勵的是一株新鮮的千年野王參,另有一錠金元寶。」
王萬里相當激動,可也知道自己的醫術放在這里根本不夠看的,所以目露懇求之色,緊緊盯著姜果果。
姜果果也是神色一閃,有些心動了。
一枚金元寶且不說,那一株千年野王參絕對是好寶貝,要是自己將它拿下,在玲瓏空間內培育一番,說不定還能更上一層樓。
「老徒弟,走,報名去!」
姜果果只是猶豫了一下,當即便決定參加比賽。
王萬里一听,老身板瞬間一扭,比那年輕小伙還靈活,一溜煙便跑沒了影。
轉身,姜果果道︰
「我們還有事要出去一趟,治腿的事,明天再說。」
不等北冥辰反應,姜果果也腳底抹油跑沒了影兒。
北冥辰眯眼看著空蕩蕩的門口,半晌後道︰
「宿一。」
「屬下在!」
「跟上去看看。」
——
金武城,城主府門口。
「大兄弟行行好,你就讓我們進去看看吧。」
「諸葛神醫,我家小兒得了不治之癥,想請您出手,求求您了!」
「……」
當姜果果來到城主府的時候,便看到了這樣一副場景。
不少人得了諸葛蕭在此的消息,紛紛堵在門口,想要求醫,場面一度失控。
要不是府門口有一排拿著長槍的守城軍護著,怕是這城主府的門檻都得被踏破。
沒一會兒,人群中擠出一個老頭。
王萬里手拿一塊木做的令牌,四處尋了一番,瞧見姜果果後立馬小跑著沖了過來。
「小師父,按你的要求,徒兒給自己報名了。」
令牌上,果然被潦草地刻上了王萬里的名字。
這自然是姜果果要求的。
她這五歲的年齡先不說別的,那負責登記報名的主簿就不能答應。
反正她暫且不是奔著名而來,讓老徒弟出面比賽,自己在背後深藏功與名,只要人參到手,低調點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