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福的話可把張家上下氣的不輕,竟然說他們是刁民?
張老婆子氣不過,剛想撿起腳邊的石頭砸過去,周元福帶來的人早就沖上去,一把將這老太太按倒在地。
「哎喲,哎喲,俺的老腰喲,殺人了殺人啦,快去幫老婆子報官,將他們都抓起來!」
張家人有心上去幫忙,奈何周元福帶來的家丁可都是有些武功底子的,拿出各自的武器,將張家全家人都嚇得不敢動。
姜果果這才咧嘴一笑,突然揚起小手,高聲呼道︰
「給我打!」
村人們早就想打張德了,一听這聲音,身上那開關頓時就被打開了,一窩蜂朝著張家滿門沖了過去。
「打,老子看他們不爽很久了!」
「癟犢子,讓你扣下我兒軍餉,我打死你個龜孫!」
「死老太婆,你一天天的就知道嚼舌根子,老婆子我耳朵里早就起繭子了,今天非要把你頭頂的毛薅禿了!」
一時間,慘叫、哀嚎以及各種不滿的罵聲在張家院子里炸開。
村民們各個化身黑暗之手,對著張家人一頓拳打腳踢,還時不時的在暗處來一下狠的,疼得人嗷嗷叫。
張家人被圍困在幾十個村人的包圍圈里,苦苦掙扎,弄得是雞飛狗跳,到最後連慘叫的力氣都沒了。
姜果果見差不多了,清了清嗓子喊道︰
「鄉親們都停手吧,再打就要出人命了,咱們可是良民,普通小打小鬧沒得啥子事,但殺人的事兒咱不能干。」
宿一︰就這?良民?
也不知是誰看熱鬧不嫌事大,趁亂喊了句「給我打」……
姜果果的話現在就是聖旨,村人們聞言立馬都住了手,退後幾步,將張家幾人的慘樣暴露出來。
姜果果定楮一看,好家伙,這哪里還有個人樣?鼻青臉腫都算輕的,最慘的得是張德和張老婆子倆人。
張德的臉上全是指甲印,被抓的跟個花貓似的,嘴邊更是鮮血淋灕,一口老牙基本全部被打下崗。
而張老婆子更慘,不光臉上到處掛彩,老牙掉了不少,頭上的白發更是被薅得所剩無幾,一身引以為傲的襖子被抓得稀巴爛,里面的棉絮飄得到處都是。
姜果果不禁在心里給村人們豎了個大拇哥。
要論街頭打架斗毆這事兒,還得數村里大爺大媽舍得下手,寧肯自己那雙老手挫骨掉皮,也勢要把對方打得滿地找牙,老發凋零。
這也足以見得,村人們內心里對張家人的不滿,其實早已積壓了很多,很久。
只可惜了他們石村沒有里正主持公道,也沒人想著要去報官揭發。
不然像張德干的這事兒,輕的要挨板子下牢,重了可是要砍頭的。
但這事兒,姜果果一早便想好了。
她瞧了瞧張家人的慘樣,心里舒坦極了,隨後慢悠悠走到張德面前,正好與手撐地半倒著的張德平視。
「村長,按照咱們龍陽國律法,膽敢私吞前方戰士的軍餉者,好像是要砍頭的。」
平平淡淡一句話,加上姜果果稚女敕的聲音,听著沒什麼殺傷力的樣子,卻是在張德心里猛敲了一下,驚得他立刻身子一顫,瞳孔散大,冷汗刷刷就往外冒了出來。
「果果,我瞅瞅你別哭報官,瞅瞅你了啊……」
張德一口牙掉的差不多,說話漏風,但姜果果大致听出來,這是在求她別報官呢。
但,惡人總得要得到應有的懲罰,私吞前方戰士軍餉一事可大可小,打了勝仗不打緊,但若是戰敗了,絕對是要砍頭的。
況且這涉及到姜果果兩個哥哥,她可不是什麼聖母在世,做不到說原諒就原諒。
「這事兒你還是跟縣令大人說去吧,本寶寶可不管呢。」
姜果果一句話對張家判了死刑,報官的事,她交給宿一幫忙就行。
村人們揍人揍得痛快,總算是給家里報了仇,對姜果果那是越發欽佩了。
「果果,以後還有這種事記得一定要叫上俺們,咱跟著你一起懲惡揚善!」
「對對對,像張德這樣的就得見一次打一次,可不能再讓這樣的人禍禍咱村子了。」
在村民們的注視下,姜果果一行回到了老宅,晌午過後便出發布衣鎮。
北冥辰听宿一說了來龍去脈後,說什麼也要跟著一起過去,姜果果自然是同意了。
得讓這條大腿深刻地領會一下本寶寶的厲害才行,將來等她抱上大腿後,能力越大,利益也就越大嘛。
周家,府上上下此時雞飛狗跳,手忙腳亂的下人們進進出出,一個個都如驚弓之鳥。
「小姐咳血了,八成是活不過今晚了。」
「二姥爺不是出去尋神醫了嗎?要是再不回來,小姐真得就要撒手人寰的呀。」
一進府門,姜果果便听到了下人竊竊私語的聲音。
周元福聞言更是心頭一震,立刻加快了步子。
「二姥爺。」
「二姥爺您回來了。」
路過的下人打著招呼,眼神不住地往姜果果幾個身上瞄,臉色一陣驚訝。
不是說去請神醫的嗎?怎的請回來兩個半大孩子?還有一個看著倒是人高馬大的,但顯然是這倆半大孩子的隨從。
周元福領著姜果果三人快速穿過長廊,來到了一間裝飾溫馨的廂房,推門而入。
里頭一中年男子急的在房里團團轉,看見來人,激動地連忙迎了上來。
「二弟,怎麼樣?」
此人正是周元福大哥周老爺,也是周府目前的掌權者,周家小姐親爹。
瞧他眼袋烏青、臉色晦暗,年僅四十幾卻憔悴的跟個六十歲老頭一般,兩鬢因為憂慮而白成了霜,可見在周小姐這件事上,周老爺費了不少心思。
「大哥,我帶了個神醫回來,你一定要相信我,讓她給青青治病。」
「二弟你說這什麼話,你我還不放心嗎?你請來的神醫他人在哪兒?」
周老爺早就急得滿頭是汗,眼看著下人們一盆又一盆血水從里間端出來,他的心髒早就到了承受極限,能有人願意來看病已經是好的了,哪兒還顧得上這麼多。
但當他朝周元福身後一看,就見一個五歲女娃,一個十歲模樣的瘸腿少年,還有個腰間佩劍的大高個時,身子虛晃了一下。
「二弟,你說的神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