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姜果果便又耐心地講解了一遍。
王萬里手拿穴位圖听得極為認真。
雖然這次依舊有些地方似懂非懂的,但好歹大體上是明白過來了。
屋頂上,北冥辰早就驚呆了。
他與宿一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是一片驚駭。
方才姜果果小朋友簡直就是天神附體,那小嘴叭叭的跟倒豆子似的,說的還不是普通的話,而是一些晦澀難懂的醫理知識。
北冥辰雖然自小博覽群書,跟著大儒由淺入深,學了不少,但自認輸給了姜果果。
這小妮子說的那些東西,他是一句也沒听懂。
果然是隔行如隔山,大夫一行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可這也就證明了,姜果果這小丫頭的確非同凡響!
「小主子,小神醫可能是個神童啊,比您當年還要恐怖!」
宿一滿目崇拜,從前他心里的神是眼前的小世子,以後又多了一位,那便是神童小神醫!
北冥辰亦是不敢置信,可事實就擺在眼前,他不得不承認,這小妮子是比他五歲那會兒強不少。
想當初他五歲熟讀四書五經,跟著大儒開始學習兵法,對于各種戰術都有了一定自我的理解,更是在教習武功的師父那里,入門了內力,耍起了木劍,被世人稱一聲小神童。
可這些都遠不及姜果果展現出的醫術來的震撼人心。
人家不光深諳醫術一道,甚至已經是妙手回春了!
姜果果守在周青青身旁,老徒弟此時已經魔怔,陷入了鑽研之中。
半晌,一聲輕咳驚動了所有人。
周青青緩緩睜開眼,發現身體無法動彈,嚇得想要叫人,卻發現自己的喉嚨處似乎插著什麼東西。
姜果果見此連忙爬上床,小手輕輕安撫周青青。
「小姐姐你不要緊張,我們正在對你進行治療,再等等就可以了。」
周青青勉強看清了說話之人的長相,心里越發沒底。
她房間里怎麼會突然出現個五歲大的陌生女童?她爹爹呢?
依稀記得自己昏迷前,分明嘔出了很多血,周青青早就認定自己是個死人了。
可等又反應了一會兒,她竟發現自己的身子似乎沒有先前那般難受了,整個人都輕松了很多。
除了不能動,不能開口說話以外,一切似乎都在好起來!
發現了這一點後,周青青莫名的對眼前這個長得客氣頭可可愛愛的小妹妹生出了好感。
姜果果此時搭上了她的脈搏,仔細研究了一下,不住點頭。
「小姐姐,你的身子已經無礙了,只是病得太久,身體的各個機能都需要調理恢復,藥會很苦,小姐姐你一定要堅持服用。」
周青青凹陷的眼窩一震,似乎反應了過來。
方才是這小妹妹在給她把脈?
看著小小一只,說出的話卻如此有模有樣,這到底是誰?
似乎是感覺到了對方的震撼,姜果果忍不住勾唇一笑道︰
「小姐姐,你現在需要放空身體靜養,什麼復雜的事情都別想,你心中的疑惑等一會兒問問你爹爹就知道了。」
周青青眨了眨眼,表示自己知道了,可內心的震撼依舊無法抹平。
等了少許,姜果果將銀針全部拔了下來,周青青立馬覺得自己身體能動了。
她連忙開口。
「你……你是誰?」
由于長時間沒有說話,加上咳血傷了喉嚨,周青青的聲音嘶啞又干澀。
姜果果甜甜一笑︰
「小姐姐,我叫姜果果,你叫我果兒就行,我是你叔叔從外面請來為你治病的大夫。」
話一落,周青青一驚,激動地猛咳嗽起來。
姜果果一邊幫周青青順著氣,一邊道︰
「老徒弟,剩下的回去慢慢研究,可以去叫周老爺和胖叔叔進來了。」
王萬里百思不得其小師父醫術的奧義,整的都快瘋魔了,听姜果果發話不敢怠慢,站起身就沖了出去。
「可以進來了。」
說罷,再次扭頭,一坐地上,繼續潛心研究起來。
外頭的周老爺、周元福以及周家幾個女眷面面相覷,有些忐忑。
王大夫這是什麼意思?只說能進去了,可也沒說究竟怎麼樣了啊?
一行人緊張地魚貫而入,剛要開口詢問,就見床上本該垂死的周青青居然已經坐了起來,正沖著他們露出微笑。
「爹,二叔,大娘二娘三娘,我感覺好多了。」
周老爺一听,瞬間激動地狂飆眼淚,更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噗通一聲跪倒在姜果果面前。
「小神醫,真的多謝你了,謝謝你救了我家小女,我該怎麼感謝你啊!」
周元福也是連連道謝,一家人也沒確定周青青是否真的好了,就對著姜果果客氣起來,弄得姜果果撓撓後腦勺,怪不好意思的。
周家好歹也是有錢人家,府內自是有供奉的家族郎中。
在查探了一番後,確實發現周青青的脈搏怦然有力,身體大好。
這下,周府上下對姜果果佩服的五體投地。
周老爺將姜果果親自請到書房,命家僕端來兩個木箱子。
「小神醫,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這些東西好請收好。」
看著這一小箱子金銀首飾,以及一小匣子金元寶,整整八個,姜果果也沒推辭,直接收了下來。
而後她蹙起小眉毛,頓了頓道︰
「周老爺,有句話我必須要說。」
姜果果小臉一片嚴肅,即便長得怪可愛的,但如此表情,不得不讓周老爺心里一沉。
「小神醫請講。」
「青青小姐的病是從娘胎中帶出來的,還在肚子里的時候,母胎服用了一定劑量的打胎藥,並且是長期服用,孩子沒有打掉已經是奇跡了。」
周老爺臉色變了變,卻也沒有大驚失色,可見對于這件事,他是知情的。
姜果果不會去管人家的家務事,因此點到為止,接著又道︰
「周老爺,青青小姐以後怕是不能生育的,今後還需慢慢調理,這一點我希望你明白。」
周老爺這次繃不住了,瞬間流下淚來。
「我可憐的女兒啊,竟會攤上這件事,是我這做爹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