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果果一行算是滿載而歸,兩大框子蔬菜蘑菇,外加一大籮筐的蛋,看得女乃女乃他們咽氣了口水。
「這麼多好東西,咱們又有口福啦。」
「好些天沒吃雞蛋了,我都快忘了雞蛋什麼滋味的了,哈哈哈哈……」
大舅爺二舅爺他們滿面紅光,各個砸吧著嘴巴,望眼欲穿。
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兩家人和老徒弟三人之間相處得越來越隨意自在。
就連病好了的宋玲蘭都不需要怎麼做康復,直接就因為這愉快的環境,變成了話癆,沒事就喜歡跟著陸瑤她們幾個女子一起聊天。
所以眼下一眾人七嘴八舌起來,開始高談闊論該如何煮好一只雞蛋。
最終,還是大伯母一聲吼,打住了這混亂的場面,隨後看向姜果果。
「蛋跟野菌子都是果果找到的,你們大老爺們別添亂,讓果果說怎麼吃。」
眾人一听自然沒有異議。
「成,老頭子我能沾果兒的福氣吃上新鮮貨,怎麼做都成。」
「俺也一樣,反正這東西不費牙,我們這幾個老家伙都吃得香。」
于是乎,大家伙兒的目光都齊聚在了姜果果身上,等著這個小福星做決定。
姜果果想了想道︰
「鵪鶉蛋,就是這個鳥蛋,咱們就跟剩下的豬肉一起炖個紅燒肉,至于雞蛋,燒湯炒菜都行呀,不過要拿一個給我的小豆豆炖雞蛋羹,這小家伙自從嘗了鮮以後,每天都流口水呢。」
姜果果話落,眾人便哈哈大笑起來。
還在林氏懷里抱著吃手手的姜豆豆一臉懵逼,小腦袋一歪,對著姜果果咿咿呀呀了起來。
啥?姐姐是不是在說本寶寶的壞話?為什麼每個人都在沖他笑?
——
此間歡聲笑語自然是引起了那頭兵卒們的注意。
他們也在原地休整,只可惜運糧都是風餐露宿的,吃的都是提前準備好的干糧就著白水,大冷的天別說一口熱飯菜了,就連酒也是不讓喝的。
兵卒們除了那個兵卒長,看著得有三十幾歲的年紀,其他小兵卒也就二十歲冒尖兒的年紀,啃著發硬的餅子,喝著積雪融化下來的涼水,便是一頓簡單的飯。
一天兩天還好,時間長了,鐵打的身體都得扛不住。
這不,姜果果這頭的炊煙升了起來,鍋子里已經冒出了香氣。
熱氣伴著香氣很快飄到了兵卒們那邊,一時間,手里的餅子一點也不香了,喝進肚里的冰水只覺得在胃里難受極了,就想馬上喝點那鍋子里的熱湯。
不過他們都是北冥王手底下出來的兵,誰都沒有借著官威要求姜果果他們做什麼,即便是再眼饞,兵卒們還是保持著理智,懂得分寸。
此時,兵卒長們也發現了手下的這些小兵們的情況,看著他們一個個臉上都凍得發紫,嘴皮子也皴裂了,手里的餅子跟個石頭一樣,放在嘴里要借助狠勁兒才能咬下一塊。
因為實在太難嚼,很多人都是直接兌了水囫圇吞,滋味也沒嘗出一些,嘴里寡淡的不像樣。
兵卒長知道再這麼下去,他的這些小兵們都得扛不住。
只是先前他見那些流民們可憐,一時不忍,便將他們自己的鹽袋子給了出去。
以前還有鹽水喝,不至于讓嘴里這麼寡淡無味,現在更慘,連他這個自認能吃苦的人也有些遭不住了。
姜果果這頭,白米飯已經散發出誘人的米香味,鍋里的雞蛋菌子湯也已經揭開鍋,那味兒聞著,便是就著鞋底吃都香!
「我先嘗嘗咸淡,看著都誘人吶。」
這時,表哥中年紀最小的陸子白舌忝了舌忝舌頭,搓著小手便蹲了下來,要了一小碗先嘗鮮,一口下肚,臉上立刻露出了迷醉的神情。
「哇,這也太香了,按表妹的話說,那簡直是鮮掉眉毛了!」
眾人見陸子白這模樣,紛紛笑了出來,子白他爹,陸宏達四舅叔見此更是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臭小子就這點出息,讓你背誦詩經怎的沒見你這麼活潑?」
陸子白吐吐舌頭,趕緊將碗里的湯一飲而盡,生怕再晚就要被他老爹搶了。
見此情景,眾人笑得更歡了。
此時,姜果果瞧見了兵卒那邊的情況,見伯母那里還剩了好些雞蛋,菌子也還有一些,應該是想著留到下頓。
姜果果想了想,走到了二伯母面前,輕聲道︰
「二伯母,咱們能不能給他們也做一鍋湯?他們好可憐哦,只能啃大餅子。」
二伯母方氏聞言一愣,悄悄朝前面看了眼,果然發現兵卒們手里拿著干巴的餅子,還一人拿著個水袋子。
那餅子看著就不是很好吃的樣子,而兵卒們那望眼欲穿的神情也好巧不巧地被方氏捕捉到了。
方氏扭回頭去,蹙著眉想了想道︰
「還是果果觀察仔細,你不說我都忘了,他們還給了咱們不少米面呢,作為回報,咱們應該給人家做一鍋熱湯。」
下定決心,方氏立刻騰出一口大鐵鍋,立馬開干,臉上還露出些許笑來,對著姜果果眨眨眼道︰
「咱們果果心地真善良,雞蛋菌子都是你找來的,伯母听你的。」
姜果果聞言仰頭甜甜一笑,心里想的卻是,名兒個得怎麼樣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好東西拿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