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做,不是為了報復,也不是因為仇恨……info雖然此人想要奪他的財物,要殺他。
但是朝一個將死之人發泄仇恨的事,他還不屑去做。
只是此人不死,他不能心安,所以他必須要親眼看著他死亡,才能放心。
之所以用石頭,也只是因為他不想再現場留下有其他人類參與的痕跡而已。
基于這樣的原因,那滿地的妖獸尸體,他也同樣放棄了,甚至于此人身上的物品他都沒動。
默默的看了一眼已經完全認不出本來模樣的尸體,吳良輕輕搖搖頭。
心中莫名的又再次響起姤瑤轉述某人的那句話。
武者就是一群行走于黑暗最深處,卻試圖尋找光明的人。
武者用一切手段,只是為了活著。
不過,活著本身也不是目的。之所以要活著,只是因為只有活著的人才有可能到達那光明之處。
但是……
光明之處是何處,光明又是什麼,自由嗎?超月兌嗎?永生嗎?
每個人都有一個答案,但沒有人知道誰的答案是正確的。
默然了片刻,旋即一聲輕嘆,轉身便欲離去。
誰知就在此時,魂海中白雲星魂突然一動,一團乳白色的光華突然一下從魂海中透射而出,一下子沒入已經完全沒有了生氣的尸體之中。
「這是……」這種突然的變故,讓吳良忍不住有些發楞,不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白光再次鑽了出來,其中好像好包裹著什麼東西。
吳良正想要看清那白光中究竟是什麼,但是那白光卻已經又是一閃,再次沒入了他自己的魂海之中。
吳良嚇了一跳,連忙內視魂海,這一看,卻讓吳良再次吃了一驚,「這,竟然是……」
「疾風狼!」不錯,就是疾風狼,雖然這頭疾風狼此時已經縮小了無數倍,看起來比小豹子也大不了多少。但他卻還是能認得出來,這就是鄺師兄投影出來的疾風狼。
吳良有些目瞪口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白雲竟然射出一道白光,只見從鄺師兄的尸體中把此人的星魂給抓到了他的魂海之中。
就在此時,更加讓他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那白雲星魂又再次震動了一下,這微小版的疾風狼竟然一下子就被它吸了進去。
「我去,吞了!」吳良有些反應不過來了,怎麼都沒想到這白雲星魂平時看起來似乎十分溫和,一直表現的特性也都很溫和,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霸道的一面。竟然能夠直接把別人的星魂抓過來,吞噬。
吳良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忍不住加快了,有些激動,又有些忐忑,「這種事要是讓外人看見,我不會被當成什麼大魔頭吧?太恐怖了!」
這種異動,連姤瑤也被驚動了,這女人一貫好像什麼事都看不上眼,也不放在心上。此時也禁不住有些驚嘆,「這白雲星魂確實恐怖,老娘都有點嫉妒你了,只是不知道會有什麼變化。」
就在此時,本來萎靡不振的小豹子似乎嗅到了什麼,突然一下興奮起來,圍著白雲星魂不住的打轉,好像一個亟不可待想要吃到美食的小孩子一樣。
「難道這是……」吳良見此,心中微微一動。
下一刻果然如他所料,吞噬了微版疾風狼的白雲星魂突然又是一震,竟然吐出一團青色透明珠子,仔細一看其實卻是一滴液體。
「這是什麼?」吳良忍不住驚奇的問了一句。
姤瑤同樣也十分驚奇,但想了一下,卻也沒有答案,「我的記憶中沒有。」
吳良聞言,也不奇怪,姤瑤本來就只是某人的一部分精神意志,記憶並不完全。有很多東西不知道也不奇怪,不過,吳良心中隱隱覺得,只怕是姤瑤記憶完全也不一定能夠知道此物的來歷。
換句話說,白雲星魂的秘密,只怕是巔峰期的姤瑤也不一定能夠接觸到的。
這種想法雖然沒什麼根據,但他心中卻知道這個可能性非常大。
那小豹子早就等不及了,見白雲星魂吐出這一滴液體,立刻上前一口將那其吞入月復中。
不過這一滴液體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這小家伙吞下去之後,似乎十分滿足,而且像喝醉了酒一樣,搖搖晃晃,然後竟然趴在白雲星魂上睡著了。
吳良見這小家伙神態嬌憨滑稽,忍不住露出有些好笑,同時心中忍不住有些期待。
此時姤瑤的聲音再次響起,「我覺得你這弱雞星魂似乎在升階,。」
「弱雞是多余的。」吳良翻了個白眼,但心中卻十分激動,小心肝都砰砰亂跳,「升階嗎?這麼說,我豈不是也有機會能夠擁有王階、不,帝階星魂嗎?」
想到自己竟然有可能擁有帝階星魂,吳良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上了。
「沒出息,帝階算個屁!」姤瑤一聲冷笑,不屑的譏諷道。
不過吳良卻絲毫不介意,嘿嘿一笑,「你這就是嫉妒,赤果果的嫉妒。」
「老娘會嫉妒你,恬不知恥。老娘當年可是真正的絕世天才,會嫉妒你這種弱雞。」
「沒關系,隨便你說,我不在乎,公子爺我現在心情好,哈哈……」
吳良此時心情確實前所未有的好,不過就算心情再好,他也還是記得此處不可久留。期待的看了一眼已經完全進入沉睡中的小豹子,旋即便迅速的立刻了此處。
他可不想,在這種時候,被人撞見他在這附近。不然那就有可能樂極生悲了。
……
就在吳良離開後不久,卻又有一人來到了此處,看著眼前的情景,此人臉上露出一絲震驚之色。
「這里到底發生了什麼,竟然打成這樣?」
不過此人很快就找到了那位鄺師兄的尸體,看見鄺師兄的慘烈之狀,此人也是微微一皺眉,口中再次喃喃自語道︰「竟然死于妖獸之口,這還真是意外。不過,為什麼,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呢?」
此人說著,模了模鼻子,似乎在思考什麼。
就在此時,礦道的另一頭忽然傳來一聲男子的聲音,「師妹,怎麼樣,有發現嗎?」
此人一听這聲音,連忙身形一閃,很快便沒入了不遠處的陰影之中。
他剛藏好,便見一男一女從礦坑的另一頭走過來。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位方博河方師兄和那位叫做岳曉瑩的師姐。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前方的方博河手持一柄長劍,目光不時掃過四處。
在他身後那位岳師姐依然拿著那面琁闕盤,秀眉微蹙。許久才放下琁闕盤,輕嘆一聲,「看來那件東西並不在這一層了。」
「哦。」方師兄聞言也皺了皺眉,沉吟道︰「這樣看來,咱們只能再往下走一層了。」
「……,嗯。」岳曉瑩沉吟了一下,隨即微微點頭。
兩人說著話,便已經走到了那片戰場。看到了場中的情景,兩人也忍不住長大了嘴巴,「這里……發生了什麼?怎麼會弄成這樣,啊,難道是……」
岳曉瑩說著,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忽然一變,不過隨即又搖了搖頭,「應該不會,那位師弟的實力還無法造成這樣的破壞。」
方博河自然知道她說的什麼,心中有些不悅,暗道︰「那小子要是死了倒是好。」
不過面上卻並沒有表現出來,而且他也不相信吳良能夠造成這麼巨大的破壞。目光一掃,立刻便發現了被壓在亂石下的尸體,「嗯,這是……」
「這服飾是……內門弟子,怎麼會有內門弟子在這里?」岳曉瑩吃驚的看著這具面目全非的尸體,雖然胃部不住的痙攣,但讓她更加在意的卻是,怎麼會有內門弟子死在這里。
她說著,眼中閃過一絲狐疑之色,蹙眉看向方博河。
方博河自然知道她想什麼,心中更加不爽,「師妹你莫非懷疑我嗎?我安排人員位置的時候,你也在,你應該知道我絕對沒有安排任何內門弟子進入四層以下。」
他說著又冷笑一聲,「我知道師妹你懷疑什麼,不過,我雖然不喜歡那個惹事生非,又沒禮貌的小子,但以我的身份還不屑于特別安排什麼人去對付他。不過,竟然有內門弟子出現在這里,而且還是死在這里,確實蹊蹺。如果是……」
他說到「如果是」,卻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但岳曉瑩顯然明白他的意思,抿了抿嘴,沒有再說話。
方博河再次道︰「算了,還是先看看這位師弟是誰再說,我也想知道為什麼會有內門弟子在這里?不管如何,師妹,我們都要加快速度了。」
他口中說著,手中長劍一挑,碎肉中的一塊銘牌卻被他挑了出來。用力甩了甩銘牌上已經半凝固的血和碎肉,這才看清了銘牌上的內容,口中輕聲的「咦」了一聲,「這是鄺師弟,他的實力怎麼會死在這里?」
旁邊的岳曉瑩聞言,雖然胃里面翻騰不休,但還是強忍著惡心看了那銘牌一眼,秀眉也是一皺,「果然是鄺師兄,只是他的實力很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