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血?他不是男孩子嗎?」那女子明顯沒听錯了,聞言微微一愣。
不過她剛要回答吳良的問題,她的同伴就打斷了他,依舊還是之前說話家伙,再次冷哼一聲,「少廢話,我問你的問題,你沒听見嗎,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再這里?」
吳良見此情景,已經知道這幾個家伙根本沒有認出自己,或者本身就不是為了在這里堵他的。反正已經懶得跟這個家伙嗦了,聞言也冷冷一笑,「我是誰跟你有關系嗎?不想死就滾遠一點。」
說罷邁步繼續往山下走去。
「什麼,你……」那人似乎沒想到吳良表情說變就變,不禁楞了一下,旋即勃然大怒,口中怒喝一聲,「你找死,有種別走!」
說話間就要追吳良,其他幾人也同樣作勢欲追。吳良聞言立刻停住了腳步,他本來已經不打算殺這幾人了,不過這幾人如果還敢追過來,那麼說不得他也只好行行好了,就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方便的山澗。
那女子見此,連忙伸手攔住幾人道︰「算了,他這樣的怎麼可能是那個人,而且他還帶個孩子,也不會有什麼油水,別生事了。」
說著又朝吳良的背影埋怨道︰「你還不走。你這人也真是,帶著這麼小的弟弟跑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來。說話還這麼沖。」
吳良一听這話,立刻知道這幾人果然也是在等他的,不過看樣子是因為時間長了沒收獲,所以才兼職干起了沒本的買賣。
而他們攔住自己,顯然也不是因為認出了自己,或者起疑什麼的,純粹就是想撈個外快。
這樣的人殺一百次都不冤,不過因為這個女生總算還沒泯滅人性,攔了一把,他笑了一下,也取消了殺人的打算。
而那幾個人也同樣沒有追上來了,不過當他轉身走出很遠的時候,還依然听見身後那幾人還在叫囂,「小子算你走運,要不是我同伴心好,替你求情,你現在已經是死人了。」
吳良一邊走心中一邊冷笑,「也不知道是誰運氣好。」
兩人又走了大半日終于徹底走出了星羅山,一路上自然也踫到過好幾撥武者,不過這些人中大多數都是普通冒險者,不過特地為了他,或者想著一邊冒險一邊踫踫運氣的也不在少數。
至少吳良看出來的就有四五撥人,吳良心中冷笑,同時也再次見識到了這些大勢力的力量。
想想這星羅山萬里之廣,出口也不知道有多少,就這麼一個出口,就有這麼多踫運氣的整天泡在這里。
還真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啊。
不過這些人大多看看吳良的樣子與畫像並不相同,而且身邊還有個孩子,雖然都很奇怪,但卻並沒有上來找吳良麻煩。畢竟真正那麼不要臉的家伙也不多。
兩人行不多時,便看見了真正的道路,不過讓吳良沒想到的是,在路口處竟然還有人設有關卡,所有從山上下來的人都要接受檢查。而且關卡兩側都貼有通緝他的畫像,顯然這關卡就是為他而設的。
「我勒個擦,這也太夸張了吧?」就算吳良早料到那些大勢力不會放過他,但見此情景心中仍舊忍不住大罵一聲。星羅山萬里之廣,又是丘陵山群,走出星羅山區域的出口也不知道有多少,難道這些人每一條路都這樣設關卡的話,得要多少人力物力。
而且這都已經快三個月了,難不成這些人就這樣一直堵了三個月嗎?
不知道這些人是世家一派的,還是宗門一派的,為了小爺也算是真上了心了。
吳良站在遠處稍微猶豫了一下,下一刻還是一咬牙決定就從這里走。星羅山雖然說出口不少,但相對于它廣大的範圍來說,想找到一個出口也不容易,而且這里有人堵,別處難道就沒人堵嗎?
「小血,你先回魂海。還有只要我不說動手,千萬不要動手,也不要讓人察覺到你的存在。只要我一說動手,你立刻偷襲其中最強的一個,並且攔住他們逃跑的路線,一個都不要放過。」
吳良吩咐了一聲小冥血,將其收回了魂海,畢竟在這種地方帶著一個小孩總是很奇怪,雖然能夠迷惑敵人,但也會帶來變數。
之後又把納虛符藏了起來,隨便用一件破衣服撕了一個包袱,將幾張低階妖獸的毛皮和一些普通的靈藥和幾瓶傷藥、干糧包裹進去。看起來就像一個普通的冒險武者。
準備好之後,又檢查了一下周身,見沒有什麼錯漏,這才邁步往那關卡走去。
一邊走,一邊觀察那關卡中的情形。這道關卡一共五人,其中一個中年人似乎是首領,修為似乎在魂動三四層左右,另外四人除了一個壯漢是魂動境界,其余的竟然還都是吞星武者。
吳良見此心中稍微松了口氣,他現在雖然也才魂動一層,但論戰力一般的魂動三層武者絕不是他對手,再加上小冥血的偷襲,應該能夠一擊解決那個中年人,剩下的人就不足為慮了。
不過他目光忽然落到那中年人腰間的一枚玉牌上,眉頭不禁一皺,他認得這種玉牌之前在礦坑中吳越和元思圭就用過,應該是一種傳遞信息的符具。
這麼說這附近的範圍內只怕還有高手坐鎮,一旦動手絕不能夠讓他傳出信息去,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他心中雖然動了殺機,但面上卻絲毫不動聲色,也沒有隱藏自己的修為。
他的實力原本就超出修為,不隱藏就等于隱藏了,一樣能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再加上他當初是吞星八層,如今是魂動一層,只怕那些人也絕想不到他修為提升這麼快,也能給對方造成錯覺。
「站住!」他離關卡還有十幾步距離的時候,那關卡中便有一人朝他喊了一聲。
吳良心中暗自月復誹,這些蠢貨怎麼都喜歡喊「站住」,不過他腳下卻還是依言停住了腳步,故意露出驚疑的神色,「你們是什麼人,為何攔住我?」
那人冷哼一聲,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小子,你從哪里來的,為何之前不曾見過你?」
吳良一听這話,卻也並不驚慌,他早在之前就已經跟那幾個被他扔到山澗的家伙打听過了,這個方向應該就是司徒家統治的範圍內了。
從那些人口中他司徒家統治的這片區域也有所了解。
司徒家所佔據的王城叫做七寶城,名字由來是因為司徒家獨有的星魂就是七寶玲瓏塔。這種現象非常常見,九大王族十分喜歡干這種調調。
比如吳家所統治的王城,就叫雷雲城,就是因為吳家最強的星魂就是金斑雷雲豹,這一點倒是跟武戰城的吳家有些相似,看起來似乎都是同一來源。
不過武戰城的吳家如今自然完全跟人家沒法比。
另外司徒家在各大王族中並不算十分強大,七寶城下屬的城池也只有區區二十一城。
巧的是,那個給他提供這些信息的家伙正是這二十一城中一座名為涼山城的武者,似乎也出自一個破落的小家族。
說不得吳良此時只好借用一下那位仁兄的身份了,聞言故作皺了皺眉,然後做出一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的樣子伸手從懷中取出一枚銘牌,漠然的道︰「涼山城,蔣克南。我入山兩月,因為迷路,今日才走出來。」
吳良一邊說話,心中忍不住吐糟了這破名字,柯南,柯南,也太不吉利了。
大概是因為吳良此時的形象跟上山前差距實在太大了,所以那人接過銘牌只是掃了一眼,也沒細看,就又丟給了吳良,目光一動卻落到了吳良的包裹上,嘿嘿一笑,「兩個月,就你一個人,竟然還活著,看來你實力很不錯啊。包裹里面什麼東西,打開看看。」
吳良一看這小子的表情,立刻明白了,這是要趁機打劫了。
他心中冷笑,面上卻怒道︰「你們是什麼人,我為什麼要打開給你看?」
此人不過是吞星七階巔峰而已,還不如入山之前的吳良,當然實力就更沒法比了。雖然是世家子弟,但平時就算是面對散修中的吞星武者,他也不敢如此放肆,此時不過是狗仗人勢,趁機欺負一下這些散修過過癮罷了。
不過吳良這一發怒,雖然是假裝的,但此人還是嚇的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
關卡中其他幾人本來都笑嘻嘻的看著那小子折騰吳良,這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樂趣。
他們都是世家子弟,平時就算不是養尊處優,至少也是衣食不愁。不像散修常年都要在外冒險。
這次竟然被家族派來這里守一個吞星境界的小子,他心中自然都不大樂意。
他們當然也不認為自己真的能夠等到吳良,星羅山這麼大,其中也不乏高階妖獸,那小子區區吞星境界的武者,在星羅山這麼久了,還能出的來才怪。就算出來了,哪能剛好就被他們遇到了。只有那些散修才傻不拉幾的天天往山上跑,總想著走狗.屎運。
不過他們心中雖然不以為然,但家族的命令他們卻不能不遵。
無聊之下,就只能折騰來往散修出氣。偶爾還能撈撈外快也不錯。
所以他們看見吳良,從一開始,他們就沒往那方面想,他們就是想看散修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覺得特別有優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