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百在坐在訴苦,南章听的極為仔細。
別看他僅僅是個店長,但是他身後卻是有一群人,他們有自己的圈子和交流,對于一些未來的風向和最近市場的掌控他們絕對的是先行者,他們對物價的敏感度強到令人發指。
他說最近靈草靈藥價格漲得雖然不厲害,但是一直都在緩慢的節節攀高,和往年同月的數據對比這樣的情況是絕無僅有的,肯定是某一界出現了狀況,需要打量的靈藥靈藥煉丹用,又或者有商業大能嗅到了不同的味道開始大面積的囤貨。
「南章師兄,您是自己人,我也就不瞞著您,實話實說,我是覺得前面妖族和人族在打仗,不然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小白壓低聲線,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小聲說道。
「當真?」
小百點點頭,繼續說道︰「每年都有去熒惑界周邊二十三界獵妖,咱們這界也有人去賺點丹藥錢。我可是注意了,今年咱們這里只有去的人幾乎都沒有回的人,師兄你知道為啥不?」
「為啥?」南章的好奇心被小白店長勾了起來,及快速的就接上了話頭。
小百店長得意的抿了口茶,繼續說道︰「回不來就說明那邊在打仗,就算沒打仗沖突也不斷的增加,獵妖修士被征召了所以回不來,這是其一。其二嘛……」小百店長看了南章一眼輕輕嘆了口氣︰「其二就是熒惑界他們進去了,但是在也回不來了。
兩個無論是哪一種都是殘酷的結果,最近幾年做好打算,這種情況下日後什麼都會變得越來越貴。」
兩人心情都不免有些沉重,對于他們這樣的微末修為的修士來說,一點輕微的動蕩都能讓他們食不果月復,若真的爆發了戰爭,他們這樣的死的最快,炮灰韭菜說的就是南章這樣都煉氣築基修士。
「呦,您可是讓我這兩月茶不思飯不想,沒曾想在這里遇上,得來全不費功夫啊」陰陽怪氣的聲音,听著讓人牙癢癢。
抬頭一看,熟人,身側還跟著兩個,南章頭有點大。
眼前的三人南章只認識其中一個,就認識說話陰陽怪氣的那個,上次在重水路上打了一架,听說是朝陽劍宗的弟子。旁邊的兩人不認識,看著很橫,氣勢不像是個跟班,倒有點像同門師兄。
小百一眨眼就知道眼下會發生啥,心里暗暗罵娘,臉上卻是堆起了笑臉︰「來者是客,三位師兄看看有什麼需要的,只要小店有的定會讓諸位滿意……」
轟!
小百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一腳踹飛了出去,力道之大,直接撞碎了櫃台,小店里面整理貨架的女店員發出尖銳側耳的尖叫。
「什麼樣的貨色,一個煉氣七層也配跟小爺談生意。」那人猙獰的冷笑一聲,淡淡道︰「打你的人叫丁一,記住了。」
南章沒有想到竟然有人在重水動手一時間有些打愣,看著倒地申吟的小百,南章趕緊過去攙扶起來,看到他直不起腰,鼻孔嘴角一直往外滲血,南章臉色啪的一下就陰沉起來,他小心的把小百攙到椅子上做好,轉過身。
「出手這麼狠,有娘養沒娘教麼?」南章轉著秘銀手鐲,大拇指來回搓動。
南章說話太狠,丁一臉色黑的嚇人,怒火沖天︰「媽的,你小子找死……」
話沒說完就像是被扼住了喉嚨。
一道青綠色的劍芒倏然出現,直指丁一小月復氣海!
丁一三人哪里能料到南章敢先行動手。
尤其是丁一更是氣的肺都要炸了,要不是上次蹦出來劉松他們,南章一定很慘,自己又何必受到同門師兄弟嘲笑,該死的如果上次能解決,自己定不會被他們笑了幾個月。
感受到了劍芒的寒意,他才猛然想起今日要干嘛,下意識的想往身側兩邊躲閃,才發現兩邊站著的是自己師兄,無奈下只能猛地一拍胸口,淡黃色微光一閃,啪的一聲脆響,一件才買的防身法寶成了廢品。
他自己也不好受,法寶啟動的慢了,雖然抵擋了致命的傷害,但是余勁卻是生生的打在肚子上,胸口猛地一睹,喉嚨發甜。
媽的!
丁一的嘴角滲出一絲的鮮紅,狼狽的捂著肚子,他的眼神格外的狠,滿滿的怨毒,就像是要把南章吃掉一樣。
眼前這個垃圾,明明只有煉氣期,卻接一連二的讓自己出丑丟人,伸手擦了擦嘴角,看到手背上的一抹猩紅,他的狠意變成了殺意,怒吼︰「小雜種,老子今天要殺了你,你……」
南章深知打架要害,在丁一說話的同時又是一道劍芒。
劍芒剛出,南章就順勢掏出了長劍,二話不說直刺,劍氣帶著水汽蕩起白白的水霧,直接籠罩丁一他們三人。手鐲發出的劍芒是障眼法,緊跟其後的一劍才是殺招,劍勢段時間內達到頂峰,一往無前的訣別之意震撼人心。
在劍勢凝實的那刻,眾人仿佛看到一道長虹,細看之前,甚至看到南章那冰冷毫無感情的眼眸。
丁一的兩名師兄身子猛然一僵。
這家伙一次鎖定三人,在心態和氣機上的把握令人毫無反應的機會,誰也料不到他準備以一敵三。
作為首當其沖的丁一能是難受,今日本來就是購買法寶和長劍的,上次長劍被廢了,這幾個月辛苦攢錢借錢,沒想到會踫到仇人。
當他發現那長虹朝自己而來時,他才發現自己竟然手無足措,想不到一丁點規避的法子,這時候才突然後悔平日應該多加練習劍技而不是拉幫結派的欺辱外門弟子。
後悔沒用。
原本擊額頭的長虹突然一變,重重的拍在了丁一腮幫子上。
丁一猛地吐了一口血,幾個白白的牙齒在地上打著旋,這快速的戰斗讓他反應不過來,就進門站在門口說了幾句話,緊接著就是連串的打擊。
丁一還是不信,不信自己會被一個煉氣的修士打成這樣。
南章靜靜的站在原地,心撲通撲通挑的很快,臉色卻是平靜無波,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南章竟覺得自己有些不夠盡興,甚至期待丁一再次喝罵與他在戰一場的沖動。
可惜南章底氣已經用完。
秘銀手鐲就存了兩個劍意,已經用完。剛才聲勢浩大的一劍也是毫無章法的劍氏,如今已經是強弩之末,若是只有丁一一個人南章有信心把他唬住,如今剩余的兩個虎視眈眈,南章已經做好了逃跑挨打的打算。
打不了就跟三年前的宗門一樣差點被人打死,那時候都能承受的住,如今想必也能承受,就看他們下不下死手了。
真要下死手,拼著命不要也要給其中一個來個狠的,修士下陰處同樣脆弱。
丁一看著地上的牙,半天才反應過來。
「媽的!」他發出震耳的怒吼,面部猙獰︰「師兄只要你能幫我……」
聲音再次戛然而止。
丁一就像一個大鵝,被人扭住了脖子,然後提起。此刻他真就如大鵝一樣被人虛空拎起,雙腳離地,在空中不停的倒騰,喉嚨發出‘呴呴’聲,臉色漲紅,像一只快要渴死的大鯰魚。
此景然他驚駭無比,南章本能的回頭,樓梯處一黑衣男子這在信步走下,看了眼臉色發紫的丁一,鼻腔發出一聲冷哼︰「重水不準惹是生非你們不知道麼?」
丁一左側的一位師兄皺了皺眉頭,突然揮掌,一道劍芒在空中由上而下的劈砍,仿佛要斬一根看不見的線,丁一噗通一聲掉在地上,人已經昏迷,暈死過去了。
「左師兄這麼做是不是有失公平,一個巴掌拍不響,他為何不懲戒?」說罷,眼神看了看南章。
黑衣男子看著丁一的師兄,淡然道︰「朝陽宗丁鼎?」
「區區一隅小修,沒想到能讓閣下一次猜中,實屬榮幸。」丁鼎拱拱手,神色依舊冷淡︰「閣下還是先回答我的問題好。」
「朝陽宗大弟子,奈前輩的首徒,這些年自然是听說過的。」黑衣男子似笑非笑,在次回避丁鼎的問題。
丁鼎似乎領悟到了些什麼,好奇的打量了南章一眼,然後注視著黑衣男子︰「閣下是?」
「左非!」黑衣男子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哦!」丁鼎淡淡的哦了一聲,言辭卻是突然變得鋒利起來︰「器宗的高徒,不過我還是想問,為何只懲罰了我朝陽宗弟子?難不成器宗和靈宗如今已經這麼的不講理了麼?」
左非指了指南章,語氣依舊平淡︰「他是通過測評弟子南章,師兄難道不懂麼?再者,重水規則禁制是以大欺小,我要是看的不錯的話你的師弟已然築基了,而這位師弟卻是煉氣弟子。」
丁鼎狠狠的咬了咬牙,死死的看了南章一眼,似乎要把南章的模樣記在心里︰「明白了,我要是記得不錯的話下了山規則無效吧。」
左非臉上笑意依舊,點點頭,莫名的讓人覺得突然冷了很多。
丁鼎兩人轉身就走。
「你的師弟不要了麼?」
丁鼎頭也不回,直接道︰「廢物一個,丟人現眼。」
左非搖搖搖頭,揮手發出令信,不一會兒執法隊修士就到了,他們齊齊朝著左非行禮。
左非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丁一,吩咐道︰「這個人永遠不能踏入重水,日後朝陽宗修士進入重水給我盯死了。」
「是!」執法隊齊齊應下,拎起丁一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