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休閑的午下就這樣被這麼一個突如其來的兵士攪合,白老背起傷者率先下山,李立跟李文山兩個人幫著林老將他們今天的成果——幾十根竹料抬著往山下臨時建造的作坊而去。
白老先到一步,李立他們到的時候那位傷者早就被王老給換了衣物,既然這人是從軍隊里出來的,他身上的任何東西王老都沒有動,原封不動地放在這人的身邊。
這人也不知道是惹到了什麼人,渾身上下都是傷,李立看著這人都感覺這人已經失血而亡了。
「王老,這人還能活嗎?」
李立有點擔心,這人可是一個定時炸彈,要是一不小心在他這里炸了,也不知道那位皇帝會給自己怎麼一個處置。
「現在看著沒有問題,就是失血過多,要是能挺過今天應該就沒事,怕就怕傷口惡化。」
王老也沒辦法,外傷他都給處理了,但是之後的傷口惡化發燒他就沒辦法了,只能看命了。
惡化?李立在心里將這個詞自動轉化為自己熟悉的,就知道了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了,不就是發炎嗎,現在大家也沒有什麼有效的降溫方法,只能靠著個人的體質硬抗了。
不過這不是李立來了嗎,這也是這人命不該絕,剛好踫到李立將東西都給準備好了。
「沒事,你好好照顧他,至于發熱,我有辦法。」李立看著堆在一堆的材料,自信地保證。
「少爺,你打算怎麼做?」王老很疑惑,他咋不知道這位少爺還有這本事了?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李立沒有辦法給他們解釋什麼叫做汽化吸熱,只能直接讓他們看結果自行理解。
「好!」
李立帶著李文山兩個人朝著另一間房而去︰「文山,你去把火給升起來,然後把那些竹料抱過來。」
鍋里盛放的就是他們昨天買回來的清酒,鍋蓋上面被特意掏出了一個碗口大的窟窿,李立則是將帶回來的碗口大粗的竹子固定在蓋子上。
李文山也很聰明,被他遞過來的竹子也被疏通竹節。
這次李立打算釀造一些高純度的酒精用來給這位病人降溫,所以蒸餾儀器也準備了幾套,目的就是為了能多蒸餾幾次。
因為沒有冷凝儀器,李立只能選擇將儀器延長。
李立的動作很快,他剛把儀器給連接好,外面就傳來了嘈雜聲。
「兄弟,听說你已經把東西給做出來了?怎麼這麼快?」
程處默今天照例在酒館喝酒,李書山很幸運的直接就找到了他,也因為時間過的不久,他對于這位小廝印象還在,直接就放人過來了。
在得知李立今天就有了成果,見獵心喜的程處默也沒有說什麼,直接就拎著李書山騎馬奔來。
「程兄,確實如此,但是今天特意尋兄弟並不因為這個,哎,還是隨我來吧。」
李立先是拱手一禮,這才恭恭敬敬地把人給迎進了屋。
「難道兄弟你還有什麼珍寶不成?」
「你見了就知道了。」
因為李立鍋里的酒,程處默並沒有第一時間就聞到什麼血腥味,可一進屋,這血腥味酒隱藏不住了。
「兄弟,你這是什麼情況?」
程處默看起來大大咧咧,但是也是上過戰場,見過世面的,聞到這個血腥味當然不會把這種味道當成什麼牲畜血,一時間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只要李立敢妄動,程處默肯定會在第一時間沖上去將人給制服。
「不要緊張,這人是我們在山上發現的,應該是一路趕回來的,還穿著軍隊里的衣服,我這也沒有門路,只能想到程兄弟你了。」
李立表示自己很無奈,誰知道這人在家中坐,鍋都能天上來的,自己明明就是打算好好做自己的小莊主的,可老天爺看不下去,非得給他找點事情做。
「兵士?!」
程處默也收起臉上的玩笑,一臉地嚴肅。
在封建社會,軍隊一直都是很敏感的話題,只要踫到軍權,在英明的明君都是要遲疑的。
「我也不知道,所以只能讓你過來看看,他的東西我們也沒有動,你看看怎麼處理。」
要是可以,李立真的希望自己從來沒有踫到這位燙手山芋,這不符合他低調,猥瑣發育的做人原則啊。
「確實是邊軍,這是事關重大,等我回去稟明父親再做定奪。」
別看程處默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混蛋樣,但是在大事上卻一點也不含糊,沒等李立再說什麼,這人就已經又騎上馬往城里狂奔而去。
李立看著飛揚的塵土,收回自己快要伸出去的爾康手,只能搖搖頭重回自己的鍋爐房。
「少爺,有東西出來了!」
李文山很專心地盯著酒瓶,一滴一滴酒水從竹管里滴落其中,濃濃的酒味在屋里彌漫,很是醉人。
「文山,將管子伸進去,這東西揮發很快,這幾大瓶酒都不知道能蒸出多少合格的純度出來。」
「哦。」
聞到這麼濃烈的酒味李文山就知道自家少爺成功了,很是高興。
李立很無奈,這東西可不是什麼安全品,酒水揮發到一定濃度可是會爆炸的。
在一邊找到一層油紙,李立將瓶口給仔細封好,全靠聲音判斷瓶子里的酒水到了多少。
李文山小心地盯著火,李立則是在一邊看著儀器各處的連接點。
隨著鍋里酒水不斷地沸騰,蒸出來的酒水從一開始的滴答滴答聲成為了一小股水流聲。
李立受不了熱,就坐在最後听著酒瓶里的聲音。
一大瓶酒也沒有多少,半個時辰之後,李立就決定將蒸出來的重新蒸一邊。
為了給傷者降溫,李立蒸了三遍,一大瓶清酒最後只剩下三分之一。
李立舍不得把這些都給用了,找出一個一斤左右的瓶酒倒出來一些就把大酒瓶給封住了,小心地將大酒瓶藏好,李立帶著小酒瓶就出去了。
「剩下的你就按著少爺我剛剛那樣倒進去,蒸上一遍就行了。」
李文山還太小,李立並不想在孩子心靈上造成什麼陰影,于是就把燒火蒸酒的後期工作交給了李文山。
「少爺,你就放心吧。」
李文山做事很認真,思想也很單純,一直都是少爺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半點疑問都沒有,外面的喧嘩他也听到了,可是少爺沒有允許他就不去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