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里,床前的場面很是溫馨,此刻的秦大將軍就像是普通的父親一樣,很是慈祥的看著自家孩子,讓人不由地就想要微笑。
「咳咳,咳咳。」
不知道是因為這幾話用盡了全身力氣,秦大將軍的精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靡下去,撫模著兒子臉的手掌也無力地垂下,整個人就像是走到了風燭殘年,讓人一陣地唏噓。
往前走近幾步,李立終于能把秦將軍的全部面容看進眼里,面色蒼白,就連手上都沒有看到血色,李立第一時間就判斷這位秦將軍會不會因為在戰場上受傷次數太多,身體里的血液流失太多,導致的重度貧血。
這很正常,貧血在後世是一個很平常的病癥,不少的女性都會有輕度貧血的毛病,而貧血,確實不是那麼容易調理的病癥,而中醫也只會診斷出氣血兩虧,然後就會開發補身體的藥方,而這個時代用來補氣血的通常都是什麼名貴藥材,不是什麼人參就是雪蓮,這麼重的藥效下去,秦將軍這麼虛弱的身體當然會承受不了,這要不是孫道長及時阻止,說不定秦將軍最後會被那些補藥給直接補過頭。
秦將軍的精神很不好,李立幾人也沒有進行打擾,問候一聲後幾個人就默契地退出房間,只留下秦夫人一個人在屋子里照顧。
「李兄,你有什麼發現?!」
擦干臉上的淚水,秦懷道重新恢復了平靜,一臉期盼地看向李立。
「我覺得秦將軍可能會是貧血,我看他的面色都沒有什麼血色,就連手上都沒有什麼紅潤。」
「李兄,貧血是什麼病啊?」程處默很是疑惑,這個病癥自己咋就沒有听過呢。
「貧,即少,李兄,貧血是否能理解為秦伯伯現在體內缺血?」
這讀過書的就是不一樣,李景恆雖然也不知道這個詞語是個什麼意思,但從字面意思上解釋那不就是了。
「缺血?!嗯,也可以怎麼理解吧。」
李立被李景恆這麼一解釋給愣住了,在腦子里稍微轉換一下,覺得貧血解釋為缺血也能說得過去,畢竟自己也不能給這些人解釋什麼叫做紅細胞,什麼叫做鐵元素,什麼叫做氧氣吧。
「缺血,那是不是可以直接補血?」
程處默的腦子一根筋,在他的認知中,既然秦將軍現在體內缺血,那直接把血給補進去不就是了,這麼簡單地事情,程處默一點也不覺得這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補血!」
李立明顯沒有跟上程處默的邏輯,反而很想給這位好不容易開竅的程處默點個贊,可不就是要補血嗎,可現在的問題是要怎麼進行有目的的補,那什麼含鐵元素多的,各種血食,還有什麼豬肝啥的都能安排上了。
「補血?!」
可秦懷道與李景恆兩個人卻是搭上了程處默的腦回路,這要怎麼操作啊,難道要把其他人的血直接給父親(秦伯伯)吃進去?!
「對,就是要補血,可這具體要怎麼做我們還是要好好計劃一下才行。」
李立先是肯定了程處默的說法,緊接著又說到了這件事必須要計劃。
可其他幾個人卻沒有理解李立的說法,程處默直接不以為意地說道︰「你就說要怎麼做吧,是不是需要把其他人的血給秦伯伯灌進去?需要多少,我記得我老爹說還有一批突厥俘虜沒有處理,這些人都交給你都行。」
「灌進去!」
李立神情大變,這幾個人到底是在說什麼啊,活人的血能確實是可以輸給他人,但血型怎麼判斷?軟膠管怎麼制作?這都是問題好吧,你們可不可以不要一臉很容易的樣子,明明我的意思只是讓秦將軍先吃一些補血的食物,然後再依次解決問題。
「對啊,你不是說秦伯伯身體里缺血嗎。」
程處默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在他的認知里既然身體缺血那就加進去就是了,這有什麼難的。
「你想多了,灌進去是不可能的,你去問問孫道長他們就知道這件事是不可能的,這個過程需要解決的問題太多,我必須要時間一一解決困難才行,至于那些補藥,趕緊都停了吧,就連食補也能停止了,我看太醫他們開的食補方子還是太猛,秦將軍的身體還是太虛弱了。」
「李兄,听你這個說法,你是不是已經有辦法了?」
小懷道在一邊听著李立對父親傷勢的分析,很快就從中听出了李立話語中的意思。
「有一些頭緒,但這件事事關人命,我覺得還是要跟秦夫人,孫道長他們好好商量一下才行。」
「確實如此,我們幾個人微言輕,就算是李兄本事再高,不被他人相信也是徒勞。」
李景恆有些喪氣,這種話從他父親嘴里他已經听過很多次,每一次遇到大事,自己的建議總是被忽略,也正是因為這樣,自己才表現得越來越紈褲,反正在他的心里,也沒有人在意他的意見,那當然就不用多費心思。
「懷道,孫道長現在在哪?」
程處默很疑惑,今日他們幾人進入秦府,怎地就沒有遇到任何一個醫者,這不應該啊。
「孫道長他們被召回宮了,听說是皇後娘娘的舊疾發作了。」
今日秦懷道一大早就跟著程處默他們往李家莊找人去了,府上的事情他還真不太了解,一個眼神看向一邊候著的小廝,這個小廝趕忙回道。
「皇後娘娘的病也是陳年老疾了,也不知孫道長是否有辦法可以根治。」
一個秦瓊,一個皇後,這兩個人的舊疾在世家統治階級已經傳開了,有那想要跟秦府與皇家打好交道的不知進獻了多少的珍貴藥物,更甚是地方相傳的土方子都呈上去不少,特別是皇後娘娘,平時看著身體挺好,但只要一發病,隨時都要撒手人寰的架勢,這一次也是這樣,孫道長的醫術卓絕,說不定真的就可以徹底解決皇後娘娘的這一頑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