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府待的時間很長,具體見過秦將軍,又與孫道長探討一番,大家都是大忙人,能在這里待這麼長時間已經是極限,彼此告辭之後,李靖朝著皇宮方向而去,尉遲恭則往長孫府走,剩下的人各自其責,有職位的往各個崗位趕去,程咬金這種高位國公的,則是帶著李立這個小狐狸回到了程府。
一路上,程咬金一反以往的熱情,對著李立橫眉豎眼,可李立就是看不到,只要程咬金看向他,他就討好微笑,禮數做的無可挑剔,反而使得程咬金更加氣悶。
「老爺!」
遠遠看見程咬金,小廝就上前牽馬,真性情的程咬金翻身下馬,頭也不回往府中而去,惹得程府護衛面面相覷,也不知是不是應該阻攔一下李立。
「勞煩小哥進去通報一聲,草民李立特來拜見。」
李立也不在意,反正這次也不是來跟老程敘舊的,禮數還是要做到位的。
「李公子稍等,小人馬上就通報少爺。」
護衛們心照不宣,既然李公子沒有強行進府,反而在門口恭敬地拜見,不為難他們,他們當然也樂意跑這麼一趟。
「李兄,你這是干什麼?到了門口還通報啥,還不把我當兄弟了不成?」
程處默的大嗓門很快在門內響起,當真是父子都是一個德行,開口就是給你扣一個大鍋,從心理上先給你壓力。往後的交往也就自然而然佔了上風。
「程兄,禮不可廢,本來就是打擾,並沒有送上拜帖,已是叨擾,這要是再厚臉皮,那我李立還怎麼在長安城立足啊。」
行了一個平輩禮,李立半點也不惱,反而笑眯眯好脾氣回道。
「行了行了,就你禮數多,進來吧,不是听說你跟父親一起回來的嗎,父親咋就沒有帶你進來?」
護衛們也不知道兩人之間的事情,只知道老爺臉色不好,在門口給了李公子一個大臉子,小心提醒少爺也小心點。
可程處默那才是最了解自己老爹的人,自從那醇香的酒精從竹管中流出,李立在自己父親心里的地位那是一點也不比自己這個親兒子差,能因為事情而生氣,那就說明不是什麼大事,要真是什麼觸犯老爹底線的大事,李立那個小身板早就被老爹給連皮帶骨給拆了,還能活著來到程府門口?
「沒什麼大事,就是程伯伯太不節制,孫道長今日在秦府給程伯伯診斷了一番,發現肝髒火氣弱,這就是酒精喝多了導致的,所以我就想著既然程伯伯的自制力不行,那我就找程伯母好好說道說道。」
跟著程處默往程府一路走去,李立也用三言兩語簡單地將秦府發生的事給說了。
「我就知道,就說那壇子里的酒精怎麼會消失的這麼快,我就知道父親每天都在偷喝。」
程處默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表情隨即很是懊惱,也不顧李立是個外人,直接就開始了吐槽。
李立腳步一頓,一臉地的黑線,這程府里都是什麼人啊,一個比一個奇葩,自己明明著重提醒的是因為喝多了酒精程咬金身體出問題了,正常的兒子不應該很擔心父親的身體情況嗎,怎麼還有心思計較酒精自己喝少了?喂喂,孩子,你的重點是不是听錯了?
「我說,你是不是沒听命吧我的意思,這東西不是你們之前喝的淡酒,喝多了是會出人命的。」
既然身體出問題程處默不在意,那李立索性就說的更加嚴重一點,直接聯系上人命,看你這當兒子的還是不是一副不在意的吊兒郎當樣。
「額,這麼嚴重?不至于吧,不都是酒水嗎。」
程處默顯然不信,畢竟誰也沒有听說過哪個因為酒水喪命的。
「你覺得我這是在危言聳听?」
李立站定,目光灼灼地盯著程處默。
「不是,可是酒精那也是用糧食釀造的,糧食怎麼會使人喪命呢?」
李立也被這麼一個神聯系給驚呆了,要是他不知道這其中的原理,說不定還真覺得人家說的好有道理。
可事實卻是不能這麼聯系啊,難道你不知釀酒是一種化學反應?行吧,你確實不知道,那既然你不知道什麼叫做發酵,那就用事實說話。
「行,既然你不信,我們可以做一個實驗。」
「等等,什麼叫實驗啊?」
「就是找一只狗,我們給它灌酒,看看一旦灌的量多了,這只狗是不是會喪命。」
「狗?」
「對啊,你不是說究竟都是用糧食做的,是不會讓人喪命嗎,那同理,那狗肯定也不會死,我們就用狗試一試,最後的結果就能知道到底是你說得對還是我說的對了。」
「不錯,嘴上說的終究不靠譜,還是要看看最後的結果才能得到確切的結論。」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不然光憑借我一張嘴,程伯伯還以為我是舍不得這些酒精被程伯伯喝掉呢。」
余光中,李立已經看到了程咬金那半側身子,真不知道是因為老小孩還是這人的性格就是這樣,就這,還是盧國公呢,真的是一點也不注意自己身份,多大的人了還偷听小輩說話,要不是李立忍功了得,當場就想來一個扶額無語。
「行,好主意,我看我家後門尉遲家的那條黑狗早就不順眼了,程樹,去,給本少爺把那條狗給綁過來,少爺要看看這酒精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前半句程處默並沒有大聲嚷嚷,只是一臉喜色地暗自嘀咕,可耐不住李立離他近啊,不要說嘀咕了,就是呼吸聲都听得清清楚楚。
李立听見程處默的嘀咕,表情都不能用黑線形容了,完全就是抽搐,他現在覺得自己莽莽撞撞就來程府告小狀是一個不明智的的選擇,也不知道那條黑狗是怎麼惹著這個小混世魔王了,看這架勢,程處默明明就惦記很久了,自己這是給了他台階?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助紂為虐。
李立很是猶豫,對于尉遲恭,李立對他的印象就是他是門神的原型,兩人並沒什麼交集,也沒有什麼摩擦,這要是讓尉遲將軍查到自家黑狗是自己出的主意,也不知道會不會遷怒。
「程兄,這樣不好吧,那條黑狗應該是有主的,不打招呼就綁來會不會有麻煩?還是讓人去街上買一條最好,要是沒有狗買其他牲口也行,反正也就是一個實驗,不挑目標。」
「沒事,你不知道,那條狗有多可惡,因為一條雞腿你追著我跟小弟兩個人跑了兩條街,要不是最後父親趕來,那條狗就要咬上小弟了。」
盡管李立盡力地進行了勸說,可程處默那是一點想法也沒有改變,反而咬牙切齒地訴說著自己與那條黑狗的二三事。
「我猜,是不是你們兄弟兩個拿著雞腿去炫耀了?」
想想程處默的性格,再看看程咬金與尉遲恭的交鋒,李立嘴上說的是猜測,但事實也八九不離十,看程處默現在的表情也就明白了。
「那也不能追我們啊。」
程處默依舊扯著脖子辯駁,沒有半點的心虛。
李立︰這臉皮可真的不是一點厚啊,真羨慕,也不知自己什麼時候能修煉到這個地步。
「我也不管你,反正我沒有同意你這麼做,怎麼說也是長輩,我還是覺得這樣不合禮數,到那里你都不佔理。」
不管程處默最後怎麼做,李立只能掙扎著將自己從這件綁狗案中月兌身,自己沒有那麼深厚的背景,小肩膀也還稚女敕,只想低調發育,還不能到扛事的地步。
「你這膽子可真小,算了算了,程樹,去集市上看看,有什麼就買什麼回來。」
興致被李立打斷,程處默有些喪氣,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行了,程樹還要一會時間,我還要去拜見程伯母呢,快走。」
怕程處默重新神來一筆,李立催促著程處默往前廳走。
「母親應該沒空,你也不看現在什麼時間了。」
程處默有點無奈,李兄怎麼怎麼著急。
「你先幫我看看,這是正事。」
「行吧。我介紹小弟給你。」
「你小弟?」
「嗯,程處亮。」
「程叔,這是我的好兄弟李立,處亮在干什麼,快叫他出來。」
「是,少爺,李公子。」
「小雀,去看看夫人在干什麼,就說李公子前來拜見。」
「是,少爺。」
「呸,你家這是啥?」
看著茶杯里清亮的茶色,明明表面上這麼正常,怎麼味道會這麼奇怪。
「茶湯啊,用的還是你家里的茶葉。」
程處默也大口喝一口,仔細品嘗,沒有什麼奇怪啊,李兄這是咋了?大驚小怪的。
「不可能,我家的茶葉怎麼可能是這種味道,你是不是往里面亂放東西了?」
李立很快想到這個時代人們的習慣,這可是一個就連蔥姜蒜都可以往茶湯里加的時代,亂加東西使得茶湯味道變味那真的是非常有可能的。
「沒有啊,就是加了一些青鹽,這也是為了揩齒。」
「什麼青鹽?」
「來人,將青鹽帶上來。」
雖不明白為什麼李立這樣提問,但現在也無事,程處默還是吩咐人將東西帶上來。
「這不就是鹽嗎,為啥要叫青鹽?」
「青鹽比鹽制造復雜,價格要貴。」
程處默想了想,最終給了李立這麼一個讓人很難理解的解釋。
「你們就是有錢沒地方用。」
沒了興趣,李立也就放棄了檢查那些鹵化物類石鹽族湖鹽結晶體粉末,一點技術都沒有,單純的開采研磨,根本就沒有研究的價值。
「李兄,你這話就不對了,現在的鹽價可是要比糧食價還要高的。」
程處默小心讓人把青鹽仔細包好,用一副你才是敗家子的眼神看著李立。
「是嗎,你知道我們李家莊已經兩個月都沒有購買鹽了嗎?」
「為什麼,難道你們不會渾身乏力嗎?」
「因為鹽其實很好制作,而且質量比你說的青鹽還要好。」
「什麼,你說你能制造出比青鹽還要好的鹽出來?」
程處默不敢置信,鹽鐵在每一個古代都是暴利行業,每一口鹽井,每一座鐵礦那都是被世家大族牢牢掌握在手里,不說隱瞞的密不透風,那也是重兵把守,輕易不會被人潛入。
「其實真的不難。」
想想那佔地球面積高大百分之七十的海洋,一座天然的鹽礦就那樣正大光明的擺在那里,可卻沒有一個人想著要去挖掘,海洋,那可是一個巨大的寶庫。
你說你們眼界咋這麼小呢,光是盯著內陸少有的幾口鹽井干嘛,這不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嗎。
「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一來一去兩個反問,成功地讓程處默傻愣愣地呆坐在椅子上。
「听說府上來了貴客,還特意要見我?」
爽利的婦人聲從遠到近,李立也不再搭理傻呆呆的程處默,這個小孩眼界太小,說點啥都一驚一乍的,比其他那個老爹真的是差遠了。
「小佷李立拜見程伯母。」
「李公子?!」
「原來程伯母也听說我。」
李立沒想到,程咬金竟然跟自己的夫人還提起過自己,表情稍微迷茫。
「當然,那天喝的醉醺醺的,老說這是李公子看得起他啥的。」
程夫人掩嘴輕笑,一點也沒有把李立當成外人,直接就把老程的底給翻了出來。
「是小子無禮,應該早就前來拜見伯母的。」
很慚愧,人家程府這麼看得起自己,自己卻實在是不應該啊。
「今日不就來了嗎,不晚不晚,晚上就在程府休息,你那莊子還是偏僻了點。」
「不用不用,莊子上還有事要忙,今日小佷也是有事相求。」
李立心里暗自模一把冷汗,自己這可是告小狀的,這要是再在程府待著,這嗜酒如命的父子兩人不把自己生吞活剝才怪,一定必須要果斷地拒絕才行啊。
「哦,你找我這個婦人有事相求?」
程夫人也覺得很是稀奇,唐朝雖沒有以往的朝代封建,但婦人們的意識里還真沒有男子有事相求的。
「小佷也是實在沒有辦法,程伯伯的身體已經出了問題,這就是信號,要是再不節制,小佷真怕發生一些不可挽回的事。」
「程伯伯?身體問題?怎麼回事?!你細細說來!」
能被程咬金娶進府中的肯定不是什麼傻白甜,程夫人很快就從李立話中提取到了關鍵字眼。
「其實也怪小佷不好,明明知道程伯伯就是一個愛酒如命的人,還把酒精的蒸制方法教給他,就是因為酒精,程伯伯喝的實在是太多了,導致肝髒出了一些毛病,只要能停止飲用,休養一段時間就能沒事。」
李立邊說邊觀察程夫人的表情,本想根據表情調整語句,可不知是自己講故事的本事不足還是程夫人的忍耐性強,李立一大段話都說完了,程夫人這表情就沒變化過。
「哼,我就知道要出事,告訴他要節制,節制,就是不听,府上豈止一個老酒鬼,還有一個小的跟著混呢。」
將手里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程夫人冷哼一聲,還用鳳眼撇了程處默一眼。
程處默現在還沒從李立的話中回過神,被母親一瞪都沒有反應,程夫人更生氣了。
「都是小佷的錯,沒有提前告知風險。」
李立被前後兩種不同性情的程夫人給嚇了一跳,馬上把錯誤往自己身上攬,就怕自己回去之後,程夫人采取什麼激烈手段,讓程家父子把怒火集中在自己身上。
「不怨你,老人都說適可為止,什麼東西都是適量即可,可老程就是不听,這怎麼能怪你,老娘不管不代表著老娘不能管,哼,還想喝酒,做夢去吧。」
女人狠起來真沒有男人啥事,想想一絲酒味都聞不到的秦府,再看看現在咬牙切齒下狠心的程夫人,李立心里下定決心以後一定不要招惹女人。
「那個,小佷打算給程伯伯做一個試驗,只要他們明白酒精不是什麼好東西,以後一定會節制的。」
古人那都是惜命的,細數那些追求長生的皇帝就知道,長壽是多麼迷人的夢想啊。
「哦,是嗎,行,你做吧,伯母都支持你,這府上酒鬼多得是,今天我必須要讓這些人好好看看。」
「少爺,狗買回來了。」
程樹動作還是很麻利的,程夫人這邊剛穩定下情緒,就抬著一個五花大綁的小狗回來了。
真的就是小狗,看著只有三十公分長,也就三歲的樣子。
「程樹,你們這是干什麼?」
程夫人看著五花大綁的狗,很是疑惑,這又不是抓捕罪犯,這麼大的狗,你提著不就回來了,這麼大張旗鼓的干嘛?
「這是少爺吩咐的,讓我們綁回來。」
「噗!」
李立被這個老實漢子給逗笑了,用綁明明就是氣話,而且這說的也是尉遲家的那條大狗,這麼小的狗也綁,不得不說這個程樹真的是一個妙人。
「行了,綁就綁了吧,李公子,你要怎麼做?」
「還請夫人弄壇酒精過來,再將程伯伯叫來。」
自從李立進府,程咬金就躲著不見,像是一個鬧別扭的小孩,李立只能求助程伯母了。
「去,把老爺起來,順便把臥室里的暗格里那壇酒給帶過來。」
李立傻眼︰程伯伯,你這不至于吧,暗格那麼重要的地方你竟然用來存酒?真的是愛酒愛到骨子里了。
很快,程咬金黑著臉抱著一壇子酒就來到了前廳,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李立,直接把壇子放在了腳邊,跟防賊一樣。
「李公子,想做什麼就做吧,不要管他。」
見李立有些躊躇,程夫人直接給李立站台壯膽,程咬金的臉色更黑了。
「是,多謝伯母。」
李立牙一咬心一橫,心里告罪一聲就讓人抱起酒壇子往五花大綁的狗子身邊走去。
程咬金剛想要阻攔,程夫人一個眼刀過來,程咬金又重新坐了回去。
程咬金︰女乃女乃的,這已經是最後的存量了,這小子到底想要干什麼?
「你,你,把狗嘴給我掰開。」
讓人將狗嘴掰開,李立舀出一竹筒酒精就往狗嘴里灌。
「李小子,你干嘛!」
程咬金那個心疼啊,這酒自己還舍不得喝呢,這小子竟然灌狗?真是暴殄天物啊!
被大喝一聲,李立手一抖,三分之一的就這樣灑在了地上,程咬金更心疼了,拔腿就想把酒壇子奪下來。
「站住!」
程夫人也不動,只一聲站住就止住了氣沖沖的程咬金。
受夫人的挾制,程咬金不情不願地返回座位,撇開臉不想看李立浪費他的寶貝,可沒想一撇頭就看到了傻呆呆的自家兒子。
「處默,你這是干啥?」
因為對于李立太過生氣,程咬金對兒子的態度都好上了不少,看來只要有同一個敵人,那兩個有別扭的人也是能擁有蜜月期的,現在李立就是他與兒子共同的敵人,而兒子就是跟自己一個陣營的同盟,程咬金看著兒子都覺得眉清目秀多了。
「沒啥,沒啥,就是想了點事情!」
父親的威壓就是不一樣,之前那,嘈雜的環境都沒有將程處默喚醒,程咬金一開口,程處默馬上就回神,這都快成條件反射了。
「吸!吸!父親,你把酒精帶出來了,在哪呢,給我來一杯。」
真不愧小酒鬼稱呼,剛剛還對鹽很容易制作震驚呢,下一秒聞到酒味就轉移注意力了。
「哼,在那!」
用下巴指指李立方向,程處默就看到李立正在小心將他嘴饞的酒精往狗嘴里灌。
「李兄,你這是干什麼?這可是好酒!」
李立手上一頓,看看手里的竹筒,又看看酒壇子,嗯,這麼一會兒就灌進去三分之一,差不多了,這狗也不大,足夠了。
酒精怎麼說也算是好東西,還是能不浪費就別浪費吧。
「行了,封起來吧。」
小廝手腳麻利密封,周圍眾人齊齊大呼一口氣,這酒味還是太沖,剛剛離得近的人都只能屏氣,防止自己剛聞到就暈死過去。
程處默在母親面前比他父親有膽量多了,直接跑過來將密封好的酒壇子抱好,蹭蹭往後連退兩步,想要離李立盡可能遠一點。
「你不用這樣,實驗已經做完,我們只要看這條狗接下來的反應就行了。」
李立很想翻白眼,這麼難喝的東西你們父子到底是怎麼入口的,就不怕把胃給直接燒了?
「能有什麼反應,我看它挺美的。」
程處默很嫉妒,自己都沒有這樣開懷大飲過,這條狗竟然第一個享受了,真可惡。
「看著吧。」
事實勝于雄辯,李立不想跟沒見識的古人計較,沒意義。
眾人圍觀下,五花大綁的狗子先是暈暈乎乎,左右搖擺,不到一刻鐘,這只狗直接趴在地上,看上去就像是睡著一樣。
「程樹,去看看,還活著嗎?」
李立語氣平淡,直接說著這麼殘忍的話。
所有人都是一臉疑惑,很顯然,沒有人覺得這條狗會死,除了李立。
程樹猶豫地看向程咬金,得到點頭才慢慢上前,小心地將手指伸到了小狗鼻息下。
突然,程樹臉色一變,後退兩步,臉色煞白,哆哆嗦嗦說道︰「老爺,沒氣了!」
程處默也被這個結論嚇了一跳,手里的酒壇子都抱不緊了,松手就要往地上掉,「砰!」酒壇子觸地,濃郁的酒香急速揮發,彌漫在整個程府。
「快,去找太醫!」
程夫人也是臉色不好,直接就讓人叫太醫來府診治,程家父子都是喝過酒精的,這要真出什麼事,程府就天塌了。
「是!」
李立傻眼,這麼勞師動眾的嗎,不都說了喝多了才會致死嗎,這些人咋不听?
「李公子,府上比較混亂,還請李公子先行離去,等府上處理完畢,程府會上門道歉。」
「伯母說的什麼話,那小佷告辭。」
不用人送,現在的程府也沒有人會送他,一個個躲著前廳,看來這是直接把酒香都給當成毒氣了。
李立剛出府,程府馬上關上大門,門外的白伯也是一臉不解︰「少爺,這是咋了?」
「沒事,小題大做罷了,走,先回去。」
「是!」
李立一點也沒有自己搞事的自覺,白伯抱著他,一個翻身,一主一僕就開始往長安城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