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對面的好友在想什麼,但孫小霞看著眼前光鮮亮麗的張欣茹,開始有意無意給自己現在的生活辯護︰「我家那個不抽煙不喝酒,我生的是個兒子,都是他帶,我閑著呢。」
「而且我閑著無聊自己拍了幾部短劇,我家那個也很支持,還給我寫劇本呢,你看~你看~」
孫小霞翻出自己的手機,竭力想向張欣茹證明,自己當年的選擇也不是太錯。
李陽好奇的瞥了一眼,倒是覺得那個短劇很是有趣,她的短劇有點像李陽看過的屌絲女士,通過美女做很挫的事情來做笑料,不過和原版不同的是,里面加了一個老是追求孫小露,卻老是失敗的搞笑男,這讓故事有了劇情,也生動了不少,看到兩人互動時天衣無縫的配合,估計這個就是孫小露的老公了。
看著看著,李陽總覺得這個好熟悉,猛的一個激靈,他想起來了,這不就是微短劇嗎?
想到這里,他瞬間明白了《愛與死亡》讓他感覺熟悉的原因了,本質上這玩意也是微短劇,它有微短劇特有的緊湊劇情和各種神反轉,這是它大火的根本!
李陽記得當年微短劇也是火過一把的,還孕育出了不少明星大腕,而且這玩意極其適合互聯網來搞,等回去了似乎可以讓娛樂部門的家伙們弄一弄。
經歷了這次事件的張欣茹一直有些悶悶不樂,直到出了站口見到了來接她的爸爸,才重新肉眼可見的開心了起來。
張偉安是一個普通的老農民,有著農民特有的憨厚和寡言,長的相貌堂堂、濃眉大眼,從眉宇間可以看出,年輕的時候也是個超級大帥哥。
張偉安見到李陽一群人,趕忙上來招呼,雖然知道這是自家閨女的貴人,但他依然不會說什麼寒暄的話,只是憨笑著去幫著拿眾人的行李。
他開車帶著眾人來到了自家的大院子,家門口有臥著的大黃狗和散養的幾只雞鴨亂跑,這幅景象讓剛睡醒還睡眼惺忪的悅悅一下子精神了起來,她從媽媽的懷里跳了下去,跑得飛快一把抱住了大黃狗。
「毛絨絨~毛絨絨~」
悅悅一邊喊著一邊把自己的臉埋進了狗毛里,那大黃狗被嚇了一跳,尾巴上的毛都豎起來了,但是它聞到這個小女圭女圭身上有小主人味道,不敢造次,只能一邊嗚嗚的叫著一邊搖著尾巴向張爸爸求救。
張偉安看出了李陽眼里的糾結,他也是養過閨女的人,很清楚眼前的男人在擔心什麼︰「沒事哩~大黃養熟的,不咬人~」
說著伸腳踹了大黃狗一腳,呵斥道︰「看好女圭女圭~莫要搗蛋。」
大黃狗委屈的看了一眼主人,拼命搖著的尾巴都慢了下來,嗚嗚的低叫了兩聲,趴地上不動了。
愛咋咋地吧。
可能是看出了爸爸的擔心,樂樂站到了大黃的身邊,對李陽說道︰「我會看著妹妹的。」
大黃狗被樂樂盯著,忽然感覺到一陣陰冷,動物那天生自帶的野性本能讓它瞬間做出了應對。
大黃狗費力的在悅悅的摟抱下勉強翻了個身,把自己的肚皮朝樂樂露出來,同時在自己的狗臉上用力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容,尾巴更是搖得飛快。
略略放下心的李陽跟著張爸爸進了門,拿出了帶來的禮物,都是一些簡單的小東西,憨厚的張偉安搓著手,很不好意思的說道︰「欣茹在那邊受你們那麼多照顧,來了還這麼破費……」
客氣了幾句,在知道李陽他們過來是為了旅游的時候,張偉安笑著說道︰「這事好說,劉山這邊有個雙指峰,景色不錯,那邊還有個觀音娘娘廟,那是專門保佑女女圭女圭的廟,去拜拜,有好處的。」
說起自己的女兒,張偉安只知道自己女兒是明星,在城里掙大錢,對扶持她的李陽千恩萬謝,搞得張欣茹都有些不好意思,借口去準備午飯,跑去外面買菜去了。
陳紅葉和陳緋夏兩個城市動物從下車就已經開始後悔,這倆家伙一臉憔悴的找了個房間進去補覺。
李陽夫妻和張偉安隨便聊了兩句,張偉安听女兒說過兩人,知道一個是女兒的頂頭上司,一個是頂頭上司的老婆加大明星,所以一直都很緊張拘束,但是聊上幾句後,發現李陽夫妻說話平易近人,談吐隨意和氣,也就慢慢變的正常交流了。
在聊天中,李陽知道了張欣茹的成長經歷,在6歲前,她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母親慈愛和睦,父親老實肯干,家庭條件不算好,但還是過得去。
6歲那年,母親一場大病,耗光了家里的積蓄,家境敗落,十五六歲就放棄學業,出去打工,一路奮斗,最終好不容易混出頭。
「我就擔心那女圭女圭太倔。」說起自己的女兒,張偉安的臉上總是又自豪又擔心︰「那女圭女圭從小就倔,跟她娘一模一樣。」
同為老父親的李陽對于這番話真是感同身受,連連點頭。
張偉安搓著手說道︰「她們娘倆一個樣子,認準的事情三頭牛都拉不過來,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多多擔待~多多擔待~」
看到他那局促不安的樣子,李陽想到了某個總是活蹦亂跳給自己找事的小家伙,頓時有了十二萬分的認同感,連忙說道︰「放心,張欣茹本身就這麼優秀,沒什麼需要擔待的,你也不用擔心她的前途,她可是朱雀接下來力捧的對象。」
張偉安開心的笑了一下,這個有些過于木訥的老農民,只有在這麼笑的時候,能夠看出當年的帥氣︰「就是我一直有些擔心,這女圭女圭在你們那里有哭過沒有?」
這個問題讓李陽和陳逸雪都是一愣。
李陽估模著應該是怕張欣茹在外面被欺負了,連忙安慰道︰「不會不會~以欣茹現在的情況,沒人敢欺負她的,更別說把她欺負哭了。」
張偉安搖搖頭,說道︰「不是~欣茹這女圭女圭太倔了,從小就沒哭過,在家里有我陪著,多少還算有個依靠,在外面,把氣都憋到肚子里,時間長了會出事的。」
李陽想起了張欣茹在車上說的那番話。
在城市里,那個長大的小姑娘沒有了沒人的山頭,她會去那里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