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暗去,時間來到晚上,深夜。
蒙德城中。
「站住!」
「快!那個戴綠帽子的家伙就在前方!」
「那個金頭發的少年別跑!」
夜晚,蒙德城內發生了一些小插曲。
問題不大,就是天空之琴被盜了而已。
所以,作為始作俑者的空,切身感受了一次蒙德城衛兵的熱情。
那是相當的不死不休。
「他們,他們還要追多久啊啊啊啊?!」
飄在空身邊的派蒙氣喘吁吁的問道。
你閉嘴吧!這次的事情難道不是你教唆著我去干的嗎?!
奔跑中,空沒好氣的斜了一眼飛著的派蒙。
對于她的問題已經懶得回答了。
甚至可以的話,他更想吐槽為什麼你明明的飛的,但居然也會氣喘?!
快速的奔跑中,空控制著自己身體的平衡。
在看到前方的矮牆時,空速度不減,跑到牆邊他左手撐住矮牆,一個漂亮的跨越翻過矮牆,整個動作行雲流水。
在翻越過去的一瞬間,他還有空回頭望了眼追兵。
很好!又多了些拖延的時間!
即使在如此緊張的情況下,空還是不忘給自己舒緩一下情緒。
這一晚都太糟糕了。
白天剛完成凱瑟琳發布的一些小任務,本是應該在獵鹿人餐廳美美的享受一頓晚餐的。
哪怕實在無聊,在邊上的灶台上練習一下自己的廚藝也是好的啊!
他是想強迫自己忘掉之前和溫迪商量的去教堂偷東西的事情的。
結果派蒙想起之前答應的去偷天空之琴的事情,然後,這個夜晚就開始變得不同起來。
追兵緊追不舍,奔跑中的空也顧不得什麼交通規則了,要不是場地不允許,他甚至想直接用風之翼了。
想到風之翼,空就想吐槽那位新認識的朋友。
說什麼「風會指引你的道路」。
鬼的道路!
大晚上的飛在高空中找死嗎?!
方向都不好辨別不說,之前飛在高空時他還看到底下西風騎士團的衛兵都張弓搭箭了!
還好空機智,利用風神像的遮擋,找準機會降落在地面。
不然妹妹還沒找到,自己就要被摔死了。
腦中亂七八糟的思緒亂飛,但空還是利用周圍微弱的燈光奔跑著。
「你快想想辦法啊,我們這樣要跑到什麼時候?」
派蒙跟在身邊,慌張的她已經雙手死死捏著空的頭發。
「再這麼下去的話,我們遲早要被抓到的吧?」
「啊啊啊啊啊,我不要,我們的旅途才剛剛開始啊!」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派蒙一個勁的在空的耳邊念叨著。
空還是沒有回答,他控制著自己的呼吸,繞過幾棵松樹時又轉頭看了一眼,發現和衛兵之間的距離又拉開了不少。
這樣不行!
眼中慢慢地泛起焦急。
感受著自己的體力,他知道這樣的情況不能這麼持續下去了。
必須要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藏才行。
很快,他們跑到了蒙德城內的商業街上,周圍燈火通明,街道上也走著一些喝醉了的居民。
不好!
正在跑路的空連忙停下腳步,此刻的環境絕對不利于他們逃跑,燈火通明的地方對于衛兵來說簡直無所遁形。
正當他要改變路線的時候,眼中突然竄入一位身穿綠袍的人鑽入了天使的饋贈。
並在關門的一瞬間給了他一個眼神——快來這邊。
踏,踏,踏,踏,踏
追擊的腳步愈發的近了,空左右看了看,周圍都是一些商鋪,最後,他咬著牙跑進了酒館中。
剛進酒館,就看到今晚坐台的是迪盧克老爺,還沒等空說話,就被溫迪拉著手跑到了酒館的二樓。
噓!
溫迪向空比劃了一個別說話的手勢,然後來到二樓的圍欄邊,小心的看著追擊的衛兵在迪盧克的掩護下,匆匆的離開。
安全了。
緊張的情緒一放松,空感覺無力的癱坐在凳子上。
「呼~終于安全了」派蒙飄在半空,小手拍著自己的胸脯,「剛剛真的是快要嚇死我了。」
「唉呀我們這不是安全了嗎?別擔心了。」溫迪笑著說道。
他又看了眼樓下,拍了拍空的肩膀,說道︰「我們快點下去和這位酒吧老板道謝吧。」
「賣唱的!你究竟是在搞什麼鬼?!」派蒙發出不滿的呼喊。
空沒有說話,在休息了一會後就跟著溫迪走向了樓下。
來到吧台前,溫迪動作熟練的坐到了吧台的凳子上,並說道︰「請給我來一杯酒,謝謝。」
「你成年了嗎?而且你確定你有摩拉支付嗎?」迪盧克抱著雙手,沒有一點為對方倒酒的意思,「另外,你不覺得需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啊真是失望」溫迪回答。
他沒有第一時間給出解釋,而是腦中想了想,又說道︰「我記得,你們家族好像和璃月的貴家家主有過合作?」
這個消息全城的人基本都知道,所以迪盧克沒覺得有什麼意外的,他大方的承認道︰「是有這麼一回事。」
「那就好辦了。」溫迪重新開心了起來,「五年前,璃月的貴家家主說過,願意請我免費喝一年的酒。所以你現在可以把酒給我了,把賬單寄到那位家主的家族就好。」
那這酒錢可就不是翻倍那麼簡單了
迪盧克沉吟著,他倒不是在乎那點酒錢,他是在思考溫迪的話語中有多少可信的程度。
對于那位貴家家主,他在意了很久了。
在提瓦特,能殺死愚人眾執行官後,還能好好的活著的人幾乎可以說是沒有的。
不僅如此,早在之前他就通過自己的情報網收到了消息,如今那位歐陽,已經是璃月的七星之一了。
而且現在蒙德和璃月接壤的地方,正在動工的運河也是對方主導的。
種種行為,都讓迪盧克愈發的想要將對方吸收到自己的情報網中。
當然,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他看著笑著的溫迪,面無表情的從身後的酒架上拿出一瓶酒。
在對方驚喜的表情中,迪盧克僅僅只是倒了半杯酒水,推到溫迪面前。
「你剛才那番話,就值這半杯酒。」
「然後,你該好好跟我解釋一下,你們為什麼會被衛兵追擊的?」
迪盧克和溫迪的互動,跟在後方的空和派蒙都看在眼里。
空還無所謂,但是派蒙看著兩人的互動,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哇,居然有人願意請這個賣唱的免費喝一年的酒?」
「他肯定很有錢!」
層岩巨淵中。
幽暗,漆黑的空間內,熒也在奔跑著。
吼——
轟——
嘩啦啦——
層岩巨蛇在那鋼鐵一般的外皮包裹下,輕易的就將周圍的石塊和石牆撞塌。
——
令人牙酸的機械聲充斥著這個空間內,就像一道催命的腦中。
讓人煩躁的同時,又驚醒著自己。
「殿下,要不還是我來阻攔它吧。」
奔跑中的熒沒有回答。
她冷靜地搜索著腦海中的相關記憶,正一點點的向著目標前進。
四周都是漆黑一片,唯一的光源就是此刻她抱在懷里的一個小方塊。
這正是她此行的目的。
如今東西已經拿到,就準備離開了。
可惜巨蛇追著太緊,無法「開門」傳送走。
, ,
牆體一面面的倒塌,且距離越來越近。
熒沒有慌張,在拐過一個路口,看到那標志性的符號後眼前一亮。
到了!
這里三面牆體,圍著一個深坑。
二話沒說,她推了一把手下,緊接著自己也跳入了那個洞中。
耳邊呼嘯的風卷起她的金發。
熒在半空中回轉過身體,看到一直跟著她的巨蛇在深坑邊猶豫了一瞬,接著又追了上來。
見此情景,熒終于笑了起來。
她要的就是對方猶豫的這一下!
「開門!」
「是的,殿下!」
下降的速度越來越快,某一刻,原本狹窄細小的深坑霍然開朗。
周圍也因為廣闊的空間而變得不再漆黑一片,借著熒懷中小方塊光芒。
可以看到她們出來的洞口更像是一個尖塔的頂部。
順著尖塔一路往上,才發現,整個建築在這個空間中是呈現倒轉的姿態。
吼——
巨蛇緊追不舍,它的目光一直死死盯著熒懷中的小方塊。
不高的智能中,它覺得自己必須得到它!
轟轟轟轟轟——!
破壞力極高的巨蛇,在重力的加速下,也加快了追擊的速度,但當它覺得自己即將要追上的時候。
它突然看到面前的少女拿著方塊,向它露出一個嘲諷的表情。
吼!
受不了的巨蛇發狂的想要將對方撕碎,可惜轉眼之間,明明剛剛還在自己頭頂不到一只手臂距離的少女,已經消失不見了。
呯——
——
轟——
從高空墜落下來的巨蛇沒有受到一點傷。
它落地的瞬間就抬起自己的頭顱掃射四周的情況。
想要找到那個可惡的少女,將對方撕碎!
但一切都是徒勞的。
四周空蕩蕩的,沒有一點生命的氣息。
吼!
憤怒發狂的巨蛇在周圍翻滾著,揚起了漫天煙塵的同時,那震天的吼聲也傳遞開來。
某不知名的愚人眾小隊在听到吼聲後,就默默地,安靜地,自覺地靠邊,坐好。
並將手中的照明工具全部熄滅。
動作整齊劃一。
從動作和表情上就能看出來,原本精氣神都很頑強的愚人眾小隊,在層岩巨淵的「照顧」下,已經找到了新的生存之道了。
當然,在如此環境中,還沒有崩潰,已經算是精銳了。
采礁谷,通往層岩巨淵最外的一個盜寶團據點中。
寶兒怒不可遏的看著面前這些已經被巨大利益所侵蝕的盜寶團成員,厲聲說道︰「我說最後一遍,七星已經注意到這里了,你們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頭兒,您說的都是猜測,但層岩巨淵這里的寶藏可是實打實的就在眼前了。都已經忙活到這里了,不能說走就走吧?」
「是啊頭兒,大不了咱挖通了地道,好歹看一眼再走?」
「可能是岩王爺保佑咱發財,這次地道的挖掘快了很多,老大,咱等一下吧?」
「嗯嗯嗯,頭兒,你離開的這麼多天,再休息一下嘛。地道就要挖好了。」
真是該死啊!
寶兒看著這些貪婪的手下,心中開始權衡利弊。
當然不是思考是不是要心懷僥幸的留下來的問題。
她是在權衡丟棄這些手下,自己一個人走的得失!
這些人都是她這麼多年來慢慢攢起來的力量。
為此付出的心血讓她現在就這麼丟棄掉,寶兒心中疼的要死。
即使她做好了放棄掉一部分人的打算,但還是沒想到,事到臨頭,居然沒有一個人願意放棄那些可能的財富的。
罷了,想死的鬼,攔不住。
寶兒猶豫的雙眼恢復清明,她最後看了眼手下,沒有再言語,直接離開。
方向上,是翹英莊。
「欸?老大這麼一聲不響的就走了?」
「不管了,少一個人分錢,那不是好事嗎?」
「嘿嘿嘿,也對!」
盜寶團成員一個個喜滋滋的離開據點,深入層岩巨淵的方向。
他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因為正如他們剛才所說,可能是岩王爺顯靈,真的要讓他們發財。
沒想到地道挖掘的進度快了不少,已經快要成功了!
天遒谷,風塵僕僕的北斗依舊在趕著路。
她也沒想到,僅僅只是想通知一個消息罷了,結果居然跑了大半個璃月地圖!
多虧了刻晴給的牌子,讓樂平鎮的石竹沒有隱瞞消息,在經過思考後,北斗決定直接前往層岩巨淵等待歐陽。
她對這種一直在後方追趕的情況已經厭煩了。
她決定要自己掌握主動權!
歐陽!
你特麼真能跑!
眼中閃過一道電光,北斗速度又快了幾分。
另一邊,歐陽帶著千岩軍已經跑到了清墟蒲的附近。
此刻一萬千岩軍正奔跑在一個隧道中。
「一,一,一二一一,一」
富有節奏的號子一直就沒有中斷過。
整支隊伍除了腳步聲和喊的號子以外,沒有任何其他聲音。
士兵們都專注著趕路。
某一個小隊中,小柯的臉色開始泛白。
哈哈哈
長時間的奔跑,讓小柯感到了體力的透支。
此刻他已經無法正常的呼吸了,只能張開嘴巴,伸著舌頭,如同一條狗一般的哈著氣。
支撐著他沒有倒下的理由只有身邊的戰友還在奔跑著。
但也因為如此,他看著身邊生龍活虎依舊在跑的同袍有些意外和無法理解。
在他的印象中,無論是體能測試,還是功法測試,自己都是整個駐地最厲害的那一撮人。
可是如今跑了一天一夜,自己已經累得如同死狗一般,但別人還精神的很,這讓他覺得世界是不是突然變了?
難道這就是他們平時說的,扮豬吃老虎嗎?
平時訓練都是裝樣子,真到了關鍵時刻,各個都才拿出真本事?!
體內的靈功已經運轉到了極限,但是那一點點能量對于他此刻的身體來說如同杯水車薪。
快,快要,要到,極限了
小柯眼前的視界慢慢地暗了下來,他不知道這是月兌力的前兆,只是倔強的,機械的,邁著自己的腳步。
四周開始安靜下來,那些秩序有力的腳步聲不知何時已經听不到了,隊長喊的節奏也沒聲了。
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聲,還有血液在自己身體內瘋狂流動的聲音。
慢慢地,一股氣旋在體內形成,而且慢慢的開始擴大,膨脹
嚓——
站在一邊看著整支隊伍的歐陽,咬了一口隨手在路上摘的隻果。
果肉鮮女敕多汁,口感酥脆,是他喜歡的口味。
他的注意力大多數都在隊伍中的幾個人身上。
整支隊伍能連續不斷的奔跑,當然是他持續的給他們加buff導致的。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有幾個,在他的感知中已經到了突破的邊緣,所以他從出發後就一直關注著,也嘗試著看看能不能幫人一把。
實驗結果挺失敗的,那幾個關注對象全部都失敗了。
一度讓歐陽以為自己這種極限施壓的方式可能用錯了。
不過他轉頭看著那位名叫小柯的士兵,眼神中欣慰了不少。
手中捏著的法決也隨之消散。
三兩口吃完手中的隻果,歐陽隨手丟掉果核,拍了拍手。
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