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歷的正月初八,人們還沉浸在節日的氣氛之中。
陸金花的身體恢復得還可以,已經能起床自理了。上午,陸金花和春花剛用罷早餐,門被敲響了。陸金花開門一看,原來是紅鼻子阿三和小麻子。那天她被強暴的那個我晚上,陸金花永遠不會忘記那兩張臉。于是,怒道︰你們來干嗎?
紅鼻子阿三嬉皮笑臉地道︰怎麼,來看看你呀!
陸金花道︰我這里不歡迎你們,你們還是走吧!
紅鼻子阿三又嬉皮笑臉道︰這你就不講禮了,大過年的,不叫我們進去坐坐,還趕我們走,哪有這種道理?其實,我們出于好意,大過年的,省的兩位妹妹感到冷冷清清的,來陪陪你們。二來呢,想來和你說些事。
小麻子也在旁邊幫腔道︰主要是來和兩位妹妹說些事的。
听說要說些事,陸金花和春花也不再攔阻,讓他們進了屋。
紅鼻子阿三和小麻子把包裹往桌子上一放。紅鼻子阿三就道︰兩位小姐有所不知,我家那少爺啊,其實是個忘情負義之流,他呀,究竟已經睡了多少女人,恐怕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今天啊,他與盛小姐正式結婚,依我看啊,那盛小姐就要倒霉了。其實呀,我倒是真心喜歡紫薇小姐,自從看到紫薇小姐那一刻起,我就喜歡上了。你們看,今天大哥的婚慶,我們都沒有去參加,特地前來陪陪兩位。
陸金花站起來,手指著。怒道︰你說完了嗎?說完了馬上給我滾!想得美,你們去做夢吧!誰稀罕你們的東西?于是,拿起東西就往他們身上砸。
倆人踫了一鼻子灰,灰溜溜就走。
小麻子見兩包酥糖掉在地上,撿起來藏在口袋里就走
這一年是兩頭春,故春天來的特別早,余寒未盡,田野已經春意融融,河岸邊的柳樹早早發了芽,垂下萬千綠絲絛。
劉府花園的假山旁,迎春花已經遍地盡是,兩顆紫玉蘭,滿樹花卉,梅花、李花和桃花含苞待放,劉順生的心情也和這些花兒一樣燦爛。
這幾天,江南水鄉小鎮的劉家,更是忙忙碌碌。劉家的長子要結婚了,而女方是無錫有名的大家,劉家也是地方上也是有臉面的人家,由此,故婚事特別隆重。
劉家廳堂上四盞宮燈高高懸掛著,宮燈里面的蠟燭火花在微風中跳躍,散發著奪目的光彩。
最忙的還得是劉家姨太太邱妍妍,雖然兒子不是她親生,但畢竟是她一手帶大,盡管她是後媽,兒子結婚也是她的體面。她一會兒忙著用紅絲線縫被子,一會兒請來鄰居大娘大嬸幫助做糕、粽、團、圓,象征著高中團圓的意境。姑娘們忙著在門窗上貼上大紅喜字,一派熱鬧非凡的景象。
南潯這邊,結婚的風俗,前一天晚上賓客都從四面八方趕來,主家晚餐開始擺宴席,稱之為落桌夜飯。
南潯差不多場面上的人都前來賀喜送禮,董其昌也帶著夫人徐愛珍和女兒蘭蘭來了。
劉順生見董其昌帶著家眷、女兒進來,雙手作揖道︰有勞老弟大駕光臨。
董其昌也笑著道︰佷子大喜,做叔的哪有不來賀喜之理。
劉順生又指著蘭蘭道︰這是令愛蘭蘭吧,多時不見,已經長成大姑娘了。哎,日後若老弟舍得,還是給我家做媳婦吧。哈哈哈
董其昌笑著道︰貴公子長得英俊,人也聰明,才貌雙全,留學回來,加上你現在的家底,那我是高攀了。
劉順生道︰哎,你老弟這是什麼話,我們倆從小光一塊長大,見了就吵,不見又想,又是患難之交,兩張蘆席鋪在地上一樣平,有什麼高攀低攀的。再說,你目前的資產也不小,錢莊又開的那麼大,可說話要算數哦。
董其昌笑道︰我說話哪里有不算數的?哈哈
董其昌夫人徐愛珍也笑著道︰那倒也是門當戶對,啊,都是知根知底的。
三個人說得哈哈大笑,倒把蘭蘭說得面紅耳赤,拉著母親的胳膊,低著頭
下午一點,劉家大院門口鑼鼓喧天,鞭炮齊鳴。轟!轟!八響長銃振得半天響。
一頂大紅花轎停在劉家大門口,新娘還沒有出花轎,門口擠滿了看熱鬧的人,都要一睹新娘的芳容。
有點道︰他們兩家呀,真是門當戶對。
有的道︰以後新郎官的劣性不知道會不會改?否則也是害了人家。
這時的陸金花,拉著春花的手有意擠在前面,也道了一句︰新郎官啊,不知道已經睡了多少女人。說完轉身就走
新娘出花轎,迎接她的必須是男方同輩的男女青年,自然,劉家興成了主角。
站在一旁拉著母親看熱鬧的蘭蘭,看著走在前的一位秀氣斯文的英俊少年,小時候經常還和他一起玩耍,可謂是青梅竹馬,如今已經相貌堂堂。想起來父母和劉伯伯的談話,情竇初開的她,不由得心中的小鹿砰砰直跳,臉也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
新郎新娘拜過天地入洞房。
劉家興和一些家人,代表劉家向在場看熱鬧的人群發放糖果。
劉家興抓了一把糖果發送給一位姑娘,姑娘微微一笑。道︰謝謝家興哥哥。
劉家興驚奇地道︰哎呦,原來是蘭蘭妹妹,多年不見,妹妹長得越來越漂亮了。
董蘭蘭撅著嘴,嬌滴滴地道︰您回來了也不說一聲。您可知道,人家有多想你呀。
劉家興笑道︰你看我這幾天有多忙,過了這幾天,陪你玩。
董蘭蘭微微點點頭,嗯的一聲
婚宴罷,賓客還沒有完全離去。
房間里,新娘盛靜宜卻悶悶不樂地坐在床沿。她的耳邊里始終響著剛才還坐在花轎里听到了的兩句話︰「以後新郎官的劣性不知道會不會改?否則也是害了人家。」「新郎官啊,不知道已經睡了多少女人。」
這時,劉家琪迫不及待地拿起秤竿要挑去蓋在新娘頭上的紅頭蓋。
盛靜宜伸手一擋。道︰且慢!
劉家琪一愣。
盛靜宜道︰我問你。「以後新郎官的劣性不知道會不會改?否則也是害了人家。」「新郎官啊,不知道已經睡了多少女人。」這兩句話是什麼意思?
劉家琪一驚。一副很委屈的樣子道︰你什麼意思啊,我又不知道是說的,他們在說誰?也許你听錯了。你剛來,這些話何從說起呀?
盛靜宜道︰听錯?我坐在花轎里,就听得有人就在議論。
劉家琪把秤竿一扔,委屈地道︰哎呀,哎呀,這簡直是胡說八道。天地良心,我可以對天發誓,我劉家琪作為一個男人,至今還沒有踫過女人呢。我剛才還在擔心,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我真不知道新婚之夜是怎回事呢。
盛靜宜又道︰這些話也不會是憑空而來。
劉家琪道︰這肯定是有人嫉妒我而已。
盛靜宜又道︰我遠道嫁到這里,遠離親人,受到委屈連訴苦的地方都沒有。不覺眼淚直下。
劉家琪道︰好了好了,別哭了。放心,我會對你好一輩子。新婚之夜,應該開開心心才是。說罷,就將盛靜宜壓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