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劉家興打完電話,姚小瑩心情稍微輕松了一些,他相信家興哥一定會出面處理這問題。于是,她對陸金花、春花倆人說︰你們放心,家興哥知道了,他不會不管的。
陸金花說︰小瑩姐,看來南潯我們是呆不下去了。再說,我們在這里無依無靠的,也沒有生活來源,長期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姚小瑩問︰那你有什麼打算呢?
陸金花說︰小瑩姐,女人想要靠男人是靠不住的。我有個師姐在上海《春光劇團》,以前,她對我一直很不錯,我想還是去她那里,還是干我的老本行。
姚小瑩說︰這也是個辦法。那春花呢?
春花翹著嘴說︰南潯這地方我也不想再呆下去。反正,金花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姚小瑩說︰其實哪里都一樣。凡是有人的地方,總算有好人也有壞人。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
陸金花說含著眼淚說︰這地方,我真的一天都呆不下去。沒其他事,我想明天就動身。
姚小瑩說︰那也好。你們如果需要我幫辦的事盡管說。我先出去一下,有什麼事,我們再聯系。
陸金花︰我們這邊現在也沒什麼事,您去忙吧。
回家的路上,姚小瑩心如重負,她想;兩位似花似玉的姑娘遇到如此遭遇,實在讓人感到痛心。她們到上海也是人生地不熟的,開門七件事,哪一樣不需要花錢?就劉家興送去的那麼10兩銀子,能維持多久?自己想幫,但無能為力。去向劉家興借吧,又怕他會產生誤會,所以感到左右為難。于是,她想到劉家琪有個親生母親,就是現在南潯鎮上也是大戶的蔣家。于是,姚小瑩走進電話亭,撥通了蔣家的電話。
姚小瑩很有禮貌地道︰請問您是蔣夫人嗎?
許雪琴一听是個姑娘的聲音。道︰正是,請問你是?
姚小瑩道︰我是姚記百貨商店姚家的閨女,現在有件要事要和您說,我就在您家門前的小河邊等您,麻煩您過來一下。
許雪琴一听,毋庸置疑,準定是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又在哪里惹了事,人家告狀來了。唉,沒有辦法。畢竟是自己的兒子。
小河邊。
姚小瑩對許雪琴道︰夫人,我是實在沒有辦法,打擾您乃是無奈之舉,實在不好意思。
許雪琴道︰姑娘,何事把你急得團團轉?
姚小瑩道︰您可知道劉家琪外面的女人?
許雪琴笑道︰知道呀。怎麼,男人有個把女人很正常呀,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姚小瑩道︰夫人,您又是女人又是母親,多虧你生的是兒子。如果是您的女兒被人隨意糟蹋了,您心里好受嗎?何況,您兒子糟蹋的不止是一位姑娘。而出了事就可以死人不管嗎?如果是這樣的話,到後來,不僅僅他個人要遭到社會的譴責,他的的父母,同樣要遭到社會的譴責。
許雪琴感到眼前這姑娘的話有點咄咄逼人的樣子,但也感到事情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道︰姑娘,我是他娘,雖然從小沒和他生活在一起,但畢竟是他的娘,究竟發生了什麼,請你講清楚,我們也好想辦法解決。
于是,姚小瑩把劉家琪他們如何設計圈套把陸金花強佔,致使她懷孕,又對她使用暴力致使她流產,又霸佔春花,他的兩個狐朋狗友又如何經常去騷擾陸金花和春花之事一五一十向許雪琴介紹了一下。
許雪琴驚嘆道︰怎麼會這樣?
姚小瑩道︰夫人,我們都是女人,尤其您也是一位母親,當兩位姑娘遭人糟蹋又被拋棄以後,舉目無親,孤立寡與時您是怎麼想的?
許雪琴唉—的一聲,嘆了一口長氣。道︰這個畜生,那天我還特地關照他,要他去關心姑娘,還給了他10塊銀元。
姚小瑩哼哼冷笑了一下。道︰自從紫薇姑娘流產以後,劉家琪從此就沒有去過。
許雪琴怒道︰這個畜生怎麼會這樣?
姚小瑩又道︰我說的都是實話,她們住在花園弄8號,房子是劉家琪租的,不信,您自己可以去看。或者直接去問劉家琪。
許雪琴︰看姑娘你老實本分,說話實在,姚記百貨商店大家都知道,我好像到你們店買東西也見過你。你的話我信。那你的意思是?
姚小瑩道︰時下,兩位姑娘在南潯已經無法立足,只能遠走他鄉。那樣也好,省得鬧得滿城風雨,把您們老人的臉面全丟得個精光。可是,人家現在連盤纏都沒有,生活也沒有了來源,總得給人家有個交代吧。
許雪琴一听道︰我心里有數,你等一會兒,我只去去就來
不多時,許雪琴從家里拿了一張10兩的銀票交給姚小瑩。
姚小瑩︰銀票還是您自己送去好,以後不要以為被姚家閨女吞沒了,不好。
許雪琴微笑著道︰哎,姑娘,如對你有所不信,我也不會就去拿銀票交給你。再說呀,你也替我好好安慰安慰那倆姑娘。
花園弄8號,陸金花拿著銀票問道︰小瑩姐,您實事求是給我講清楚,這銀票是哪里來的?
姚小瑩微笑著道︰你們到了上海,一下沒有了生活來源,日子總是要過的。我想幫你們也是無能為力。無奈之下,我是替你們向劉家琪親媽要來的。
陸金花一把抱住姚小瑩淚流滿面說︰姐姐,你真好。
姚小瑩說︰不說這些,我們都是好姐妹,這是應該的。
姚小瑩回到家,又給劉家興打了個電話。
劉家興接到姚小瑩電話未經對方開口就說︰我已經找過劉家琪了,讓他去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兩個家伙,否則就把他們一起告上法庭。
姚小瑩笑著說︰那得好好謝謝您。不顧,她們主意已定,明天就離開南潯遠走高飛去上海。這樣,每天晚上的輪船,我們一起去送送她們,你有時間嗎?
劉家興一听連忙說︰行。我一定去。
春寒料峭,風雨淒淒。南潯的輪船碼頭。
陸金花與姚小瑩擁抱著,倆人都淚流滿面,有一種生死離別的感覺。陸金花對姚小瑩說︰南潯讓我一生終身難忘。這里,她不僅僅讓我受了難于逾越的傷痛,更因為這里有像您和家興哥一樣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