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琪感到弟弟劉家興這樣安排倒也可以,自己省了不少心思。就是他給自己控制得太嚴。一個月兩萬塊生活費,按理說一般的人家要花幾年,叫他和肖雅兩個人都是大手大腳的用慣了,叫他們怎麼過?不管這樣,廠能夠保持了,如果能讓它正常的運作起來倒也是好事。
劉家琪回到家,看到肖雅正在听著留聲機,一副得意的樣子,一改剛才像母老虎的樣子。劉家琪的心情也慢慢的平靜下來。自言自語的說︰我們的廠讓家興去管了,賺錢是我們的,虧了是他的。
肖雅知道劉家琪是在和自己說話。也自言自語地說︰我是管不了那麼多。我呢也不想在這里多呆下去,鄉下的生活我也不習慣,我還是到上海去生活了。
就在剛才肖雅吵了幾次架回到家里,無奈給陸連奎打了個電話。嬌滴滴地說︰陸大哥啊,您好嗎?有沒有想我呀。嘻嘻。
陸連奎一听是肖雅的電話。連忙說︰哎呀,妹子啊,你到哪里去了,也不說一聲,我找得你好苦啊!
肖雅說︰我回老家了呀。
陸連奎說︰哎呀,你回老家也不說一聲。我到處找你,快回來快回來。晚上坐輪船,明天早晨我在碼頭接你。
肖雅一听激動地說︰那好呀,明天碼頭不見不散。
劉家琪一听肖雅要去上海,接著說︰你一個人去上海怎麼辦,怎樣生活,還是我和你一起去。
肖雅說︰你和我一起去干嘛?我就不信憑我的能力在上海就不能生活。何況,絲行還在那里,有地方住,用不到你瞎操心。
第二天早晨,上海的輪船碼頭,下船的旅客陸續不絕。
肖雅提著行李箱走上甲板。她一眼就看到陸連奎站在碼頭上。她匆匆忙忙走下甲板,走到陸連奎面前,好像是多年不見的情人,放下包,一把抱住陸連奎在他那麻臉上親了一口。
陸連奎嘿嘿笑道︰上車上車。
肖雅上了陸連奎的車,坐在付駕駛室。
陸連奎拍拍肖雅的大腿,笑著問道︰怎麼,想我嗎?
肖雅微笑著點點頭。
車子沿著三馬路方向行駛。
肖雅問道︰我們這要去哪里,不去我家不行?
陸連奎笑著說︰去絲行干嗎?住在那里那多不方便。放心好了,我都已經安排好了。
不住在絲行,肖雅反而有點擔憂起來了,萬一劉家琪來電話怎麼說呀?又仔細一想,既然一個人出來了,他也是鞭長莫及。反正,他也知道,自己已經被陸連奎睡過。現在是「黃鼠狼蹬在雞籠子旁邊」吃也是吃,不吃也是吃,反正就是那麼一回事,隨他去吧。
車子在一棟石庫門房子前面停了下來。
陸連奎笑道︰到了,我們下車吧。
陸連奎替肖雅提著包,跟了陸連奎進了屋。這房子,底層是客廳加廚房餐廳,二樓是臥室,還有起居室和衛生間,生活應該說很方便。
陸連奎笑著問肖雅︰怎麼,這里還滿意嗎?
肖雅微笑著點點頭。
這時,陸連奎迫不及待地一把抱起肖雅,把她放到床上。奮不顧身的在肖雅身上到處亂啃。
肖雅應順其需求,順勢而為。
肖雅赤身的躺在陸連奎懷里。心有余悸地問道︰這房子是您的?我們住在這里安全嗎?
陸連奎笑道︰我們住在這里就是我們的。在上海灘我陸連奎不管住哪里都是安全的。誰有膽量來干預我陸爺的私生活?除非他不想活了。
肖雅覺得陸連奎很霸氣。她知道,就是劉家琪往後知道了她與陸連奎這種關系,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何況,往後在上海要生存下去,陸連奎的確是個大靠山。
晚上,劉家興和姚小瑩靠在床上。
劉家興笑著對姚小瑩說︰我和你說件事。我哥那家廠看來搞不下去了。現在廠里只有三台絲車在運轉,估計也不會時間太長了。他想把整個廠子給賣了。
姚小瑩看了劉家興一眼,驚奇地問道︰怎麼回事啊?才沒有多久,那麼好好的一個廠就搞成這個樣子呀。那多麼可惜呀。
劉家興唉—的一聲,嘆了一口氣。說︰是啊,這個廠傾注了阿爹一生的心血,也是我們劉家發跡的基礎。如今,搞成這樣子,阿爹在九泉之下也不安逸。
姚小瑩問道︰那怎麼辦呢?
劉家興說︰他們兩個整天好吃懶做,貪圖享受,哪里是做事的人。我想來想去,這個廠還是我們來接管。
姚小瑩問道︰那你哥他們同意嗎?
劉家興說︰為了告慰在天之靈的阿爹,也不被旁人背後罵劉家出了個敗家子,我和家琪哥談過了。我們來接管,賺錢是他們的虧本是我們的。並和他約法三章,他只能每個月到廠里拿兩萬塊生活費。其他什麼都不能管,廠名恢復「劉順恆絲廠」。
姚小瑩笑著說︰兩萬塊一個月按常規是夠了,一般家庭一年開支也要不了兩萬塊。我們倆也夠了也花不了。但他們兩個人花錢是大手大腳的,他們根本不會夠。
劉家興笑著說︰那我不管。不勒緊褲帶過一段苦日子怎行?我怕的是老祖宗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一下子被他們敗光了,才用了如此之計,否則,關我屁事。現在,廠里沒有錢,連進貨都進不到,一般人家也不肯賒給他們,也算是做人做到頭了。
姚小瑩問道︰那新廠資金還夠嗎?
劉家興說︰新廠應該沒有問題了。這幾天就可以安裝設備。
姚小瑩說︰新廠資金夠了,那我的二十萬壓箱錢還在呀,反正,壓在箱子底下也不會長錢。先進一點貨,慢慢的運轉起來,否則還像什麼樣子。
第二天「劉家琪絲廠」的牌子重新換成了「劉順恆絲廠」。劉家興又找了幾個繅絲工,又從其他廠里調來了一批生絲,廠里開始正常的運轉起來了。
人們一看‘劉家琪絲廠’換了東家,又恢復了‘劉順恆絲廠’的牌子,信譽度也開始慢慢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