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在邊城十里以外的地方,一排排的帳篷,按照八卦圖布置,營地南邊是一個超大演武場,是平時訓練的地方。
曲將軍帶他們去大帳里登記了姓名,就給這些人分到了不同的隊伍。
顧雲初和浩然分到一隊,上官青和惜蘿以及其他人分到了其他隊。
軍隊服飾統一,新入伍的修士全都換上了軍裝,將軍是鎧甲,其他人則全是青布兵服。
短衣短褲,腰間是巴掌寬的黑色腰帶。
好在不用戴帽子,顧雲初暗自慶幸,不然將離肯定要鬧騰了。
滄瀾界的夏天很熱,將離和絲靈要了一塊小小的雪晶,藏在顧雲初的發髻里,將離用倆葉片抱住,涼爽的很。
沒辦法,花都是嬌生慣養的。
顧雲初和浩然換了士兵服,來到他們所在的小組。
這個小組加上他倆也才只有五人,這五人一個大帳篷,里面分五個隔間,若是修煉則互不打擾,每十個小組為一個小隊,每十個小隊為一個大隊。
因為大家都是修士,團結協作的時候不多,基本以個人的戰斗能力為主,但是訓練的時候都是以大隊的形式進行的,再是修士也不能是一盤散沙不是。
參軍的女修總是少數,顧雲初這一組只有她一個女修,組長是本地邊城人,叫江虎,另外兩個一個叫陳楚河,一個叫郝金飛。
三人雖然高高瘦瘦,但是卻有一股軍人的挺拔之姿!
見到有新來的兵,立刻熱情的接待起來,之前的兩個同伴,一個一年期滿返鄉去了,還有一個戰死了。
俗話說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這里的修士有大概十萬人,每年損耗一到兩成,也就是絕大多數人都可以安全返鄉。
滄瀾界與滄海界接壤是中千世界少有的情況,滄海界以家族為主,滄瀾界以宗門為主,氣候類型相似。
家族喜歡擴張,宗門就喜歡修煉追尋大道,所以邊城最初的戰爭大都是以滄海界挑釁為主。
滄瀾界只守不攻,畢竟自己的世界足夠大,修煉資源也足夠豐富。
後來隨著滄海界的日益囂張,滄瀾界各大宗門開始正視滄海界的挑釁,立下了一條新界規,所有築基修士都需要到邊城服役一年。
一年對于修士來說很短,戰場又是最鍛煉修士戰力的地方,所以年輕修士築基後,都會自行選擇時間來邊城參軍。
為避免兩個世界新生力量斷層,常年的爭斗之後,滄海界和滄瀾界逐漸變成如今的對峙狀態。
每十日一小戰雙方各出一萬人,每月一大戰雙方各出兩萬人,每次小站一方損失人數為一千人以上則收兵,大戰一方損失兩千人則收兵。
所以這里的戰斗不同于國家之間的爭奪地盤,不需要斬盡殺絕。
但是這並不影響士兵的熱情,保住自己的命,干掉敵人的命,拿到對方身份木牌和儲物袋,都是激勵自己前進的動力。
關于搶儲物袋這事,顧雲初從來沒有做過,听到江虎的交代,感覺很新奇。
然後就想到,要是自己死了,儲物手鐲和儲物戒都被別人拿走,將離,忘川,絲靈,魂九都跟了別人,自己一個人落入地獄,顧雲初突然心里一陣抽痛,受不了!
為啥覺得自己要進地獄呢,因為自己殺過人,肯定要先去地獄受苦才能轉世投胎,嗯,要是被打的魂飛魄散了,可能連進地獄的機會都沒了。
這也是修士們努力追求大道的另一個原因,活著成仙總比死了下地獄好,誰的手上沒有人命。
因為顧雲初和浩然到的前一天剛打了一次大戰,所以接下來有九天休息時間。
第二日一早,江虎就叫大家集合,來到演武場訓練,五個人,互相了解一下,看看都擅長什麼功法,如何配合才能保全小組成員的性命。
「今天,我們幾個先熟悉一下,兄弟們都把兵器亮出來,咱比劃比劃!」
江虎精神抖擻,一招手,一把長柄銀月刀出現在手中。
陳楚河的兵器是弩,適合遠距離作戰,郝金飛的兵器是九齒重耙,浩然的兵器是重劍,顧雲初則招出忘川。
幾人對望一眼,就混戰在一處。
因為是無差別攻擊,打誰都行。
江虎三人不好意思對女修動手,自動繞過顧雲初,而浩然則因為听說了顧雲初的英勇事跡而不敢對顧雲初動手,萬一自己躺地上打滾哀嚎,多沒面子。
本想活動一下筋骨的顧雲初就被晾在一邊了,看看打的正歡的幾個人,有一種深深地無力感。
「女修來這里就是作戰的,來了邊城還一副綠茶婊的樣子,真是膈應人!」尋著聲音望去,顧雲初就看到一個長相妖嬈的高個子女修,帶著兩男兩女嘲諷的看向自己!
「呀,顧雲初,那女人挑釁你唉!揍她丫的!」將離突然在識海里出聲。
顧雲初有點不相信有人罵自己,攔住那女人的去路,還是確認一下的好︰「你說誰是綠茶婊?不是我吧?」
「說的就是你,需要男人護著的綠茶婊,就該去嫁人生孩子啊,在家寬衣解帶等男人不好嗎?參什麼軍?」那個女人繼續諷刺道,說話特別難听,很明顯就是來找茬的!
顧雲初本來從蘇家出來,因為蘇子墨的事心底郁結的很,當初蘇子墨對自己太好了,以至于顧雲初想不明白後面的事怎麼發展成這樣,一個人說變就變了。
這句話直接捅到了顧雲初的痛點,顧雲初生氣了!
「顧雲初你罵她!讓她回家嫁人生孩子!讓她去寬衣解帶等男人!」將離也怒了,小花苞都抖起來。
顧雲初面色一沉,眼神凌厲︰「這位道友,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出口傷人?」
此時正在比斗的江虎和浩然幾人發現不對,已經停下來向顧雲初靠過來。
四個人排一排,整整齊齊站到顧雲初前面,一副要保護顧雲初的樣子。
附近正在切磋的士兵們看到有熱鬧,一下子圍過來好多人。
「我蔣瀾若,最看不起躲在男修身後的女人!女人當自強!一個女人躲在一群男人身後算什麼玩意兒?喜歡男人不如去青樓當婊~子!」蔣瀾若一看圍過來的江虎幾人,嘲諷意味更濃了,開始口吐芬芳!
顧雲初于是扒拉開擋在前面的江虎和浩然,怒極而笑。
「這位大姐,嘴吧夠臭啊!是要打架嗎?」顧雲初小暴脾氣上來了,這婊~子兩字讓她憤怒。
「顧雲初,這蔣瀾若在邊城快一年了,築基後期,出手狠辣,最喜歡找人決斗,目前沒有打過她的,所以越來越囂張。」江虎立刻傳音給顧雲初,這顧雲初一個小姑娘,太沉不住氣了,人家說幾句就主動上去約架,也不問問情況。
「比武台,你可敢與我一戰?」蔣瀾若挑釁成功,嘴角上揚,上套了,果然好看的女人她沒腦子。
「可有什麼彩頭,打生打死的沒有意思!你可有什麼寶貝值得我一戰?」顧雲初定定的看著蔣瀾若,一副你沒有寶貝,我就不屑跟你打的樣子。
「我有一空間石,拿來做彩頭,你可有等同的寶貝?」蔣瀾若覺得自己也不會輸,直接拿出最重的籌碼。
「主人,和她打!我要空間石,不行我上!」絲靈本來在空間里忙活,一听有空間石,便待不住了,恨不得自己出來搶。
「你老實待著,別搗亂!」顧雲初懶得搭理絲靈,一點忙幫不上,就知道搗亂。
「我出一顆冰晶,做彩頭,可否?」顧雲初琢磨了一下,冰晶是青雲界獨有的,應該很值錢吧。
「冰晶?可以!李晚香,去叫馮前鋒,給我們做裁判!」蔣瀾若扭頭吩咐和她一起的女兵,並看著她轉身離開。
「比武台在哪里?」顧雲初問看向江虎幾人。
「在演武場中心,有三座高台,都是比武台,走吧!看看有沒有被人佔了。」江虎幾人見勸阻不及,立刻簇擁著往比武台走。
蔣瀾若幾人有說有笑的,挑釁然後打敗對方,已經是家常便飯了,這幾個人都是好戰分子,十天一次的戰斗已經不能滿足他們對戰斗的渴望。
顧雲初和蔣瀾若飛身到比武台上不久,李晚香就和馮前鋒來了,冰晶和空間石都交到馮前鋒手中保管,然後比試就開始了。
台下聚集了很多人,只要有人上台,那麼台下一定不會少觀眾,蔣瀾若就喜歡這種被人矚目的感覺。
「我是蔣瀾若,你叫什麼名字,我不打無名之輩!」蔣瀾若趾高氣揚的問道。
「顧雲初,我什麼人都可以打,不管你有名沒名,不挑!」顧雲初也不生氣,那個空間石是好東西,買都不好買的。
「比試開始!」
馮前鋒懶得寒暄,直接宣布比試開始,就退到一邊拿了把椅子觀戰去了。
蔣瀾若的兵器是妙元槍,顧雲初直接選擇忘川,畢竟已經在手上了,再換棒子也不好。
二人目光一觸即分,飛身向前打斗在一處。
蔣瀾若的槍帶著金屬性的功法攻擊,快似閃電,顧雲初則見招拆招,速度不比蔣瀾若慢。
十幾個回合過去不分勝負,蔣瀾若怒了,妙元槍夾雜著濃重的土黃色光芒挑向顧雲初的咽喉,原本沉寂的忘川突然藍光大作,橫擋妙元槍的槍尖兒!
「 !」一聲巨響!空間都扭曲了,聲浪以撞擊點為中心向四面八方蔓延,台下觀戰的人沒有防備,被聲浪推的東倒西歪。
妙元槍沒有崩斷,但是也被磕掉一個豁口,蔣瀾若大驚,左手持槍,右手瞬間攝取一張高階爆裂符在手,打向顧雲初的瞬間引爆。
將離帶著顧雲初瞬間傳送到蔣瀾若身後,顧雲初雙腳離地踹向蔣瀾若的後背,沒有防備的蔣瀾若瞬間向前翻滾,起身後再次舉槍反撲。
「黃泉劍法之擺渡!」顧雲初直接選擇了擺渡,但是沒有藍焰覆體,又沒有生死大仇不至于下狠手。
幻化出來的白帆小船瞬間變大,撞向蔣瀾若的同時包裹著蔣瀾若跳下比武台。
這是第一次顧雲初控制小船這麼精準,用小船裝人跳高台!
蔣瀾若被白帆小船包裹的瞬間四肢無力,她驚恐的感覺自己周身死氣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