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幫忙嗎?」那女調查員見狀忙道。
蘇雅雙手抓著魚竿,快速搖頭︰「你們不能幫忙,這魚竿只有我能使用,其他人如果在這個時候觸踫魚竿會受到詛咒。」
「詛咒?」這些新來的工作員和調查員微微一愣。
蘇雅後退了兩步,開始一松一緊的給魚竿收線,雖然不知道那邊到底勾住了什麼,但這麼久釣魚以來,她已經積累了很豐富的經驗。
魚竿另一頭的東西傳來一種極為恐怖的感覺。
「上次有工作員幫我穩住魚竿,結果他很快生病,非要離開怪談才能好,一旦進入又會立刻吐血。」蘇雅口中道。
原本想要觸踫魚竿的那女調查員聞言,立刻收回了雙手,並跟著蘇雅往後退。
雖然能夠感覺到霧氣里面那東西很恐怖,蘇雅握著釣魚竿的手臂肌膚泛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但她依舊表現得很冷靜,輕輕放一下,隨即又將魚線收緊,然後緩緩後退,遠離天台邊沿附近的區域。
很快眾人後退了差不多五六米,那霧氣里的呼吸聲變得越來越清楚,但蘇雅發現仍然無法月兌鉤,只是越拉越緊。
「你們要做好準備,這東西可能很厲害!」她提醒道。
此時那三名工作員全部退到了最後,只有兩男一女三名調查員分守在蘇雅身邊,目光緊緊地盯著那翻滾的霧氣深處。
霧氣翻滾的速度開始加快,已經快要看到魚鉤本身。
所有人都神經繃緊,那三名調查員都拿出了自己的武器,還有一人上前一步,隨時可以擋在蘇雅的前方。
眼前翻滾的霧氣忽然卷動開,從其中露出一顆腦袋,緊緊的咬著蘇雅的魚鉤。
這顆腦袋極為古怪,面部是人類的模樣,但沒有鼻子,只有兩只眼楮和嘴巴,那兩只眼楮極大,且還是類似于蒼蠅的那種復眼。
腦袋下面沒有脖子,在這腦袋的後方有一股長長的頭發,那頭發伸進霧氣深處,看不見源頭在哪兒,不過已經被拉得筆直。
此刻這顆腦袋瞪大著兩只極其恐怖的復眼,嘴內的利齒死死的咬著魚鉤不松口,腦袋後方則是被那看不見盡頭的長發拖曳著,情形詭異!
因為並沒有鼻子,所以那均勻的呼吸聲卻是從這腦袋的復眼內發出,仿佛里面有好多可以出氣的細小孔洞。
此時腦袋已經完全靠近天台,甚至有一部分已經進入了天台內的區域。
蘇雅在見到這怪異竟然是這番模樣後,她也被嚇得不輕,這還是她頭一次看見如此恐怖的怪異,不知道腦袋身後的霧氣中,還隱藏了什麼?難道是這怪異的身體?
她不敢想象,只是按照剛才的方法慢慢地後退到了天台的門口。
那三名工作人員已經先退出天台,站在了樓梯上。
「你們注意保護蘇雅,我嘗試斬斷腦袋後面的頭發。」一名留著胡子的男調查員小聲開口。
隨即他一步上前,手中武器是一把鋒利的小刀,快速一刀下去,那厚厚的一股長發立刻被割斷,斷掉的長發迅速收回,縮進那霧氣內。
而這顆腦袋則是沒有了支撐,掉在地上,不過依舊咬著魚鉤。
這胡子調查員當即將小刀反手握住,右腿前屈,半蹲下去,一刀對著那腦袋的天靈蓋插下。
這顆腦袋幾乎是同時松開了魚鉤,那雙詭異的復眼一翻,胡子調查員的動作立刻變緩,他的動作就像是被凝凍了一般。
「不好!」
那女調查員立刻上前,但還是晚了一步。
就見腦袋後面斷裂的那些長發迅速飛起來,紛紛插入這胡子調查員的胸口,一些發茬已經插進了他胸口以及靠近胸口的脖子皮膚內,深入進去,血液流出。
胡子調查員一聲痛叫,恢復了行動,當即手起刀落,將插進自己身體的這些頭發一刀斬斷。
他立刻站起來踉蹌後退,就見那些插在身上的斷發竟然仿佛活過來一般,迅速鑽入了體內。
「我要先出去!否則可能會死!」他當即準備往天台門口跑。
不過那女調查員則是一把按住他,說道︰「你忍一下。」
她拿出一個打火機,點燃火苗,隨即在這胡子調查員的胸口和脖子傷口外面灼燒了一遍,疼得這家伙呲牙咧嘴,但硬是一聲都沒哼。
這火苗極為特殊,被其灼燒過後,那片皮膚開始迅速蠕動,然後很快失去了水分,卷曲干巴,皺在了一起,這個過程疼得胡子調查員坐在了地上。
不過那些干癟的皮膚中,很快就一根根的擠出了剛才鑽進去的那些斷裂頭發,仿佛毛毛蟲一般迅速蠕動掉在了地上,很快枯萎。
而另一名男調查員趁兩名同事自救時,他將手中一把像是雨傘一樣的武器對著那顆腦袋插去,這把傘的傘尖極為尖銳,仿佛一根針尖,直接插進了那正在滾動的腦袋中。
這顆腦袋似乎是想重新返回霧氣,但已經來不及了,整個被插在那把雨傘尖端,想要掙扎卻無法辦到。
這男調查員雙手持傘, 地將其撐開,傘面在撐起來的瞬間立刻反向收縮,將那尖端的人頭包裹起來,一眨眼吸收到了傘面內。
等這男調查員將雨傘收回時,傘內已經鼓起來一個類似人頭的形狀,不過已經不再動彈。
「我這東西能吃怪異,但是需要一段時間慢慢消化。」男調查員對驚魂未定的蘇雅解釋。
蘇雅還沒來得及說話,她忽然發現這拿著雨傘的男調查員雙眼圓睜,吃驚地盯著自己身後,也就是盯著那天台門另一邊的場景。
身後有人倒地的聲音傳來。
蘇雅立刻轉身,就見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後方,而剛才已經退出天台的三名調查員倒在了地上,有人還在抽搐,三個人的脖子上都分別插著一支細小的、澹黃色的金屬利刃,從後頸插入,喉頭前方穿出。
這陌生男子面色陰沉,毫無表情的經過蘇雅,來到那手持雨傘的調查員前方。
那男調查員當即後退,同時準備用雨傘尖端刺向這突然出現的陌生男子。
不過下一秒他就抱住了喉嚨,雨傘掉在地上,從他的喉嚨處可以看到一支黃色金屬利刃仿佛魂出現一般,橫貫其中,大量血液涌出。
那女調查員見狀不對,將手中的打火機對著那陌生男子的腳下扔去。
彭的一下打火機爆炸。
一團煙霧升起,女調查員立刻準備將蘇雅拖走,但噗的一下,她的身體定在原地,剛才倒地的其中一名工作員脖子上的金屬利刃已經消失,直接出現在她的心髒位置。
那胸口受傷還沒恢復的調查員驚恐的抬頭,看著眼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
那站在不遠處的陌生男子,側頭瞥了他一眼,另一具尸體上的利刃再次消失,等到這支利刃出現時,已經從這胸口受傷的調查員額頭正中插了進去,後腦勺貫出。
場面死一般的寂靜。
偌大的天台上,此刻除了蘇雅和這陌生男子以外,再無活人。
陌生男子抬起頭,面露陰沉笑容,看向臉色蒼白如紙的蘇雅。
這男子一直都沒有說話,但似乎到這里的用意也很簡單,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蘇雅的眼楮,隨即對著她攤開右手,目光移向蘇雅手里的魚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