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雪沏上了茶水,狗娃雙手遞給了歐陽冰燕。
歐陽冰燕禮節性的接過茶水輕輕的小呷了一口,然後便放在了桌子上。
「許勇!在你和江南這件事情上,我發現是我們冤枉了你。」
「隨著江南參軍一走,我忽然之間覺得,我這個母親做的極其不稱職,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應該是我們的教育方式出現了問題,反倒是有點害了孩子,而且還傷到了無辜。」
歐陽冰燕說著,忍不住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狗娃淡淡一笑說︰「阿姨!叔叔已經給我說過這件事了,所以你就不用再提了。」
「其實我現在過的挺充實,對未來充滿著希望。」
歐陽冰燕搖了搖頭說︰「如果能讓你上完大學再創業,你將來的舞台會更加的大。」
狗娃呵呵一笑說︰「沒關系!我現在一邊管理公司,一邊抽時間學習,明年準備報考成人大學,將來也是大學生老板。」
一看狗娃如此自信,歐陽冰燕的臉上便有了笑容,她端起茶杯這才喝起了茶,整個人好像瞬間便放松了下來。
「陳江南應該來信了吧!隊伍的生活她還適應嗎?」
狗娃立馬轉移了話題,他不想再在這件事情上糾結了,因為這已經形成了事實,就算是懊悔又怎樣,反正是回不去了。
歐陽冰燕一听狗娃問起了這事,她忽然咬著嘴唇,有點難過的搖了搖頭說︰「沒有!她應該是還在恨我們。」
一听陳江南連封信也沒有給家里寫,狗娃的這心里也挺不是滋味。
說句老實話,他只是欣賞陳江南,要說喜歡嗎!他還真沒有。
兩人沒再說話,辦公室顯得極為安靜,時不時的傳來楊小雪翻動賬本的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歐陽冰燕忽然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條說︰「許勇!你再幫阿姨一次好嗎?」
「我知道,我們一家都對不起你,但是只有你才能讓陳江南原諒我們。」
狗娃沒有說話,他接過了歐陽冰燕手中的紙條一看,原來是陳江南的通訊地址。
「好吧!那我試試。」
「陳江南沒有寫信,說不定是她有點忙,畢竟是新兵,需要適應的地方很多。」
狗娃說著,便把紙條折好放進了口袋里。
歐陽冰燕高興的點了點頭說︰「謝謝你許勇!阿姨之前的做法有點過激,但是作為母親,換了你也許也會一樣。」
「江南不在,你如果有空的話,可以到我家來坐坐,其實你們在我的心目中,都是孩子。」
歐陽冰燕說到這里有點動情,她猛的站了起來轉身就走。
狗娃一直把她送到了辦公室的門口。
等歐陽冰燕的身影從狗娃的視線里消失掉時,狗娃還傻傻的在門口站著,他忽然之間覺得,這個歐陽冰燕看似冷酷,其實她作為母親,還是有她柔弱的一面。
下午,楊小雪去幫牛麗裝飾山貨店的門頭了,辦公室只有狗娃一個人在。
這些天他東奔西跑的,該簽字審核的單據又有一大把,這一忙就忙到了傍晚的七點多鐘。
當他發現外面的光線漸漸暗淡了下來時,只見謝雨菲從辦公室的門外走了進來。
「喲呵!你這老板也夠省的,連燈也不開?」
隨著聲音,謝雨菲伸手在牆壁上一模,吧嗒一聲室內的燈光便全亮了起來。
狗娃趕緊站了起來,他笑著說︰「不好意思,我回老家辦了點事,害得你白跑了兩趟。」
謝雨菲呵呵一笑說︰「也沒有白跑,權當是鍛煉身體。」
狗娃正要給謝雨菲泡茶,可謝雨菲攔住他說︰「不用泡了,已到晚飯時間,我請你吃飯,因為昨天剛發了工資。」
謝雨菲高興的像個小孩。
狗娃猶豫了一下,便和謝雨菲一起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夜幕降落,華燈初上的清東縣城,有著別樣的美麗。
狗娃和謝雨菲並肩走著,兩人輕輕的說著話。
「哎!你一個單身漢,怎麼會留一個女孩住在你哪里?」
忽然,謝雨菲問起了牛麗。
狗娃想了一下,便把他和牛麗的關系,從頭到尾給謝雨菲細講了一遍,他覺得對于這件事,他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听狗娃這樣一說,謝雨菲不禁︰「哦!」了一聲說︰「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金屋藏嬌了。」
狗娃對于謝雨菲的這句形容只是淡淡一笑,他指了一下馬路對面的小餐館說︰「就這里吧!」
「地方我早選好了,再往前走走,還是去怡豐園吧!」
謝雨菲說著,又是甜甜一笑。
這地方,狗娃上學時經常從門前過,光從站在門口的女迎賓就可以斷定,這里是一家大飯店,而且屬于高價位的那種。
不過謝雨菲既然選擇了這里,他只能跟著去,這些天,人家謝雨菲為了給他補課,可沒少跑路。
狗娃的判斷非常正確,一走進一樓的大廳,便有穿著旗袍,衣著統一的女服務員過來招呼。
「先生兩位嗎?請跟我來。」
女服務員非常熱情的說道。
謝雨菲連忙對女服務員說︰「樓上還雅座嗎?」
「不好意思沒有了,就這一樓,也只有不多幾個座子了,因為這兩天出來吃飯的老師特別多。」
女服員耐心的做著解釋。
謝雨菲翹著可愛的小嘴,她想了一下說︰「那就一樓吧,最好是靠窗戶或靠牆的地方。」
「哦!這里剛有人走,我收拾一下你們就可以坐了。」
女服務員的工作能力很強,她把狗娃和謝雨菲帶到臨窗的一張小桌旁坐了下來,她這才喊人收拾桌上的碗筷。
狗娃笑了笑,他小聲的問謝雨菲︰「這里的生意有這麼好嗎?」
「生意好不好我還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們積壓了三個月的工資昨天才發,應該是周邊這些學校統一發放的,所以一時間出來吃飯的人比較多。」
謝雨菲的話音剛剛落下,狗娃忽然發現從遠處走過來了幾個男的,而且好像還是朝著謝雨菲走過來似的。
等走近了,狗娃一看來人,他不由得微微一驚,怎麼會是他?他這心里難免有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