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奉旨入學

胡府。

前院書房。

硬生生被胡惟庸喝止的胡非無奈的停下了腳步,嘴角閃過了一絲無奈的苦笑。

「行,那就再讓他蹦一會兒!」

「對了,您找我什麼事?」

胡非轉過了身,佯裝氣憤的跺了跺腳,緊接著茫然的看向了胡惟庸,好奇的問道。

看著胡非一臉認真的樣子,胡惟庸一陣腦殼疼,忍不住搖了搖頭。

「今日陛下派人到府中傳了旨,命你明日到國子監入學受教。」

胡惟庸平復了一下心情,緩緩的說道。

「不去。」

可是胡惟庸的話剛一說完,胡非就直接搖頭果斷拒絕。

胡惟庸一听,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瞪大了雙眼。

「你敢抗旨!?」

胡惟庸瞪著胡非,大聲問道。

「聖旨是你接的,要抗也是你抗,與我何干?」

胡非撇了撇嘴,不滿的說道。

其實他早就听說了宮里到胡府傳了旨,所以才命令裴杰將前去翰林軒喊他回府的人趕了出去。

可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思前想後之後最終還是硬著頭皮趕了回來。

「你說的這是什麼混賬話!?你是嫌老夫命太長是不是?!」

胡惟庸瞪著胡非,氣得臉色憋成了通紅。

「沒有!」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從小就不愛學,更何況我現在是詩神下凡,你見過那個詩神上學的?」

「再說了,國子監里面都是王公世家子弟,你就不擔心我進去之後萬一得罪了哪個,到時候不又得你為我擦嗎?」

胡非擺了擺手,緊接著換了一個方式,開始變相威脅胡惟庸。

听了胡非的話,胡惟庸果然愣了一下,不禁皺起了眉頭。

「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如果只是口舌之爭還好,萬一動手了呢?萬一打死一個呢?到時候豈不是麻煩了?」

胡非一看胡惟庸臉色變了,急忙添油加醋的說道。

胡惟庸看著胡非,听到最後臉都白了。

「所以呢,最好的辦法,就是你進宮去和陛下好好說說,讓我干什麼都行,就是不去上學,被陛下罵一頓,總比打死個人強吧?」

胡非一邊說著,一邊緩緩向門口挪著腳步。

「不行!別想蒙混過去!」

「站住!」

可是就在胡非正要轉身開溜的時候,胡惟庸似乎已經回過神來,厲聲喝道。

胡非停下了腳步,一臉苦相的扭頭看向了胡惟庸。

他知道,自己演砸了。

「聖旨已下,不可更改!你敢讓陛下出爾反爾不成,到時候就算陛下不收拾你,老夫也會收拾你!」

「國子監必須去,但是老夫警告你,你要是真敢在里面打死個人,老夫親手打斷你的腿!」

胡惟庸瞪著胡非,歇斯底里的怒喝道。

這一次,他好像是真的生氣了。

胡非苦著臉,心里叫苦連連。

他最討厭上學,不管什麼課,只要一听老師說話就想睡覺,簡直比坐牢都難熬。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今天算是拗不過胡惟庸了,而且聖旨已下,他的確已經沒了退路,胡惟庸不進宮說情,他總不能真的抗旨,不然就是真的在找死了。

「听到沒有!?」

看胡非半天沒有說話,胡惟庸再次厲喝一聲。

「听到了」

「小爺又沒聾」

胡非無奈的應了一聲。

「下去吧,準備一下,明日就去報道!」

胡惟庸擺了擺手,沉聲說道。

胡非沒有再說話,無精打采的離開了書房,向玲瓏苑走去。

看到胡非離開,胡惟庸終于松了一口氣,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擦了擦額頭上急出的汗

三日之後。

在胡惟庸提著一把菜刀殺到玲瓏苑之後,胡非終于躲不了,帶著裴杰倉皇逃出了玲瓏苑,向國子監狂奔而去。

雖然當日答應了胡惟庸,可是胡非卻一直以各種理由推托著不肯去國子監報到,心想著能多扛一天就扛一天,可是沒想到最後直接逼著老頭提起了菜刀。

路上,裴杰一直愁眉苦臉,時不時的打量兩眼胡非。

「你眼里長犄角了還是怎麼的?總瞅什麼?!」

胡非被看得有些不耐煩,扭頭咬著牙問道。

「少爺,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麼那麼不想去國子監入學?以你的才華,隨便听一听不都是名列前茅嗎?為何還要非得逼著老爺動刀?」

裴杰看著胡非,忍不住問道。

他在胡府多年,還從來沒見過老爺跟誰動過刀。

「你都說了,以小爺的才華,是區區國子監的博士能比得了嗎?教你還差不多,有什麼資格教本少爺!?」

胡非冷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

其實心里卻在想︰你懂個屁啊,之前那是靠著記憶抄了兩首詩,真要去了國子監,學習什麼雜七雜八的古籍之類,那不就露餡了嗎?到時候考個倒數第一都不奇怪。

可是這些話他又不能明說,只能先壯著膽子去,到時候再想月兌身之計。

一世英名,決不能毀于一旦。

良久之後,胡非和裴杰終于來到了國子監大門外。

可是還沒等邁進門檻,胡非就忍不住涌上一陣倦意,猶豫著想要轉身逃離。

「少爺,來都來了,進去吧。」

看到胡非想走,裴杰急忙上去一把抱住了胡非,哭喪著臉說道。

臨走的時候,胡惟庸已經下了死命令,如果胡非一旦敢半路逃學,回去之後打斷裴杰的腿。

「為了你的腿,你是非要把少爺往火坑里推,是吧?」

胡非咬牙切齒的看著裴杰,狠狠地說道。

他想掙月兌,可是裴杰的力量太大了,他根本就沒辦法掙月兌。

「少爺,求您給我留個全身吧。」

裴杰哭喪著臉,哀求的說道,雙手又增加了幾分力道。

「什麼人在此喧嘩?!」

正在這時,一聲厲喝傳來,一名中年人緩緩從里面走了出來,打量著正在推搡的胡非二人。

「放開吧,小爺不跑了還不行?!」

看到被人發現,胡非只能搖頭嘆息了一聲,瞪著裴杰說道。

裴杰看了那人一眼,遲疑著松開了雙手。

「算你狠!」

胡非看著裴杰,咬了咬牙說道。

裴杰苦笑了一下,露出了無辜的眼神。

「問你們呢,什麼人?!」

「這里是國子監,閑人禁止在此喧嘩,速速離去。」

中年人不滿的白了一眼一身紈褲打扮的胡非,沉聲說道。

听了這人的話,胡非心中不由得有些不爽,總不能還沒進國子監的門就被人看扁了吧?

「丞相府,胡非。」

胡非撇了撇嘴,折扇一展,仰著頭說道。

听到胡非的話,中年人明顯愣了一下,緊接著重新打量了一眼胡非。

「閣下真的是胡相之子,胡非胡公子?」

中年人拱了拱手,試探著問道。

「怎麼?有人來這國子監冒充過小爺嗎?」

胡非皺了皺眉頭,歪著頭看著中年人。不滿的問道。

「噢,沒有,沒有,原來真的是詩神胡公子,失敬了失敬了。」

「下官國子監掌印薛儒,見過胡公子。」

中年人急忙解釋,並且恭敬的行了一禮。

「小小七品官職,也敢不把小爺放在眼里,這國子監的門檻的確不低啊!」

胡非冷笑了一聲,一邊抬腿向里面走著,一邊不屑的說道。

「胡公子見諒,下官不敢。」

薛儒一听,額頭上頓時滲出了冷汗,急忙解釋道。

「諒你也不敢!」

胡非冷哼了一聲說道。

「不知胡公子今日來此所為何事?」

薛儒躬著身,小心翼翼的問道。

「來國子監還能干什麼?當然是入學,要不是受了陛下旨意,小爺也不願來這兒!」

胡非冷哼了一聲說道。

听完胡非的話,薛儒臉色大變,重點不是胡非要來國子監入學,而是受了陛下旨意!國子監怎敢怠慢!?

「胡公子稍等,我去請國子監祭酒欒大人。」

薛儒說完,急匆匆的向里面沖了進去。

看到薛儒如臨大敵的樣子,胡非撇了撇嘴,嘴角閃過了一絲意味深長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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