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以理服人

皇宮。

養心殿外。

胡非快步追上了負氣離開的滕德懋。

「騰尚書,稍等一下。」

胡非一邊招呼著,一邊趕到了滕德懋的前面,伸手攔住。

「胡公子!今日之事,你已佔盡上風,還想怎麼樣?!」

滕德懋停下了腳步,瞪著胡非,狠狠地問道。

「我一向以理服人,滕尚書這又是何必呢?你我同朝為官,日後免不了互相走動,沒必要鬧得跟仇人一樣吧?」

胡非苦笑著一下,看著滕德懋說道。

「以理服人?!既然是個講道理的人,那為何如此這般羞辱犬子?!」

滕德懋瞪著胡非,不滿的問道。

「當然,有時候實在講不通道理的時候,就只能用一些非常手段了,令公子幾次三番的刁難于我,這點滕尚書心里應該知道,如果我真的想對付他,他的下場要比現在要慘得多。」

胡非看著滕德懋,認真的說道。

「哼,有太子殿下在身後護著你,滕某自然惹不起!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就是!」

滕德懋寒著臉,冷哼著說道。

「听滕尚書的意思,是說太子殿下不講道理,只知護短了?」

胡非挑了挑眉毛,淡淡的問道。

「胡說!你休要曲解本官的意思!惹不起你,我躲得起吧?!告辭!」

滕德懋臉色微變,急忙解釋,緊接著向旁繞開了兩步,打算離開。

「滕大人!如果你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就听我把話說完!」

胡非看著著急離開的滕德懋,沉聲說道。

听到這句話,滕德懋忍不住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了胡非。

「胡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胡非向前走了兩步,湊到了滕德懋的近前。

「騰大人,令公子自己作死我不管,但是你回去告訴他,如果他再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我絕不會再手下留情!」

「你回去問問他,大都督府照磨職所中的賬簿,他是不是做過手腳?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大都督府一直在暗中調查到底是誰做的手腳,如果我把他的名字告訴李文忠,你覺得,令公子還有活路嗎?!」

胡非盯著滕德懋憤怒的眼神,一字一句的說道。

听完胡非的話,滕德懋渾身一顫,臉上閃過了一絲驚恐之色。

「好了,話我已經說完了,至于該怎麼做,就看騰大人你的了,告辭。」

胡非撇嘴一笑,搖著折扇向宮外走去。

如果不是因為他覺得滕德懋算是個好官,絕不會對滕子騫那麼客氣,想弄死滕子騫,他能想出一百種辦法。

滕德懋愣在原地,心底的震驚無以言表,後背已經被冷汗濕透。

如果胡非說的是真的,他的兒子犯得就是死罪!到時候整個滕家都會跟著遭殃!

想到這里,滕德懋不敢再遲疑,匆匆回府

胡府。

前院。

「老爺,少爺回來了!」

管家秦海一邊快步向院子里面跑著,一邊沖著正廳之中揮著手喊著,還時不時回頭看一眼正從門口緩緩走入的胡非。

听到秦海的話,胡惟庸緩步從正廳中走出,看著平安歸來的兒子,嘴角揚起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沒事了?」

等胡非走到近前的時候,胡惟庸笑著問道。

「原本就不會有事,如果不是我心慈,現在有事的就是滕家。」

胡非點了點頭,一邊說著,一邊走進了正廳。

胡惟庸愣了一下,遲疑著跟了進去。

父子二人坐在了正廳之中,秦海急忙為二人添茶。

「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胡惟庸看著胡非,緩緩的問道。

「沒什麼,只是滕德懋那個白痴兒子為了對付我,做了一些差點坑了他老子的蠢事而已,不過已經過去了,我不打算再追究。」

胡非輕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說道。

「也好,滕德懋雖然有些護犢子,但這些年對朝廷還算盡職盡責,不必太過難為他。」

胡惟庸點了點頭,緩緩說道。

既然胡非沒有明說到底是什麼事,他也不打算再追問。

「知道了。」

胡非點了點頭,隨口答了一句。

「這件事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以後你還是謹慎一些的好,凡事不要做的太過火,小心玩火自焚。」

「雖然有太子在身後護著你,不過一旦犯了太大的過錯,即便是太子,恐怕也保不了你。」

胡惟庸看著胡非,一臉認真的說道。

他已經收到了消息,今日在養心殿,太子朱標特意趕去為胡非說了情。

「知道了。」

「不過,你我之間有一個人低調就行了,既然你選擇了低調,那這惹是生非的事,就只能交給我了。」

胡非點了點頭,喝完了杯中的茶,起身向外走去。

「別太過了!」

胡惟庸看著胡非離開的背影,大聲叮囑了一句,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知道自己的兒子說的沒錯,可是一听說兒子要出去惹事,他就心驚肉跳,生怕惹出一些不可挽回的大亂

滕府。

隨著馬車停下,滕德懋匆匆忙忙的下了馬車,快步沖進了大門。

管家听到動靜,急忙迎了出來,可是看到滕德懋陰沉的臉色,一句話都不敢說。

「少爺呢?!」

滕德懋看了一眼管家,沉聲問道。

「在正廳等您。」

管家急忙回答。

滕德懋腳步未停,快步向正廳走去。

或許是听到了腳步聲和說話聲,一直坐在正廳中等消息的滕子騫快步走到了門口,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父親。

「爹,怎麼樣?陛下打算怎麼處理胡非?!」

滕子騫看著父親,期待著問道。

「你們全都退下,沒有老夫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靠近!」

滕德懋瞟了一眼管家,沉聲說道。

管家急忙答應了一聲,停下了腳步,緊接著招呼著周圍的家丁丫鬟們紛紛遠離正廳。

「怎麼了啊?」

滕子騫驚訝的看著父親,一臉不解。

可是話音剛落,就被滕德懋一把拉進了正廳,緊接著關上了正廳的房門。

「說!你對胡非還做過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滕德懋瞪著兒子,厲聲問道。

看著憤怒的父親,滕子騫一臉茫然。

「爹,到底出了什麼事啊?不會連您都沒有對付得了胡非吧?陛下偏袒了他?」

滕子騫一臉疑惑的看著父親,不解的問道。

「你是不是動過大都督府照磨職所中的賬簿?!」

滕德懋看著兒子,干脆直截了當的問道。

听了父親的問話,滕子騫身形一震,眉頭不由得皺起。

「胡非說的?陛下知道了?!」

滕子騫緊張的問道,臉上露出了一絲慌亂。

「看來這事是真的了?!」

滕德懋心一沉,面色有些蒼白的說道。

滕子騫沒有說話,默默地低下了頭,有些不知所措。

「混賬!」

突然,滕德懋直接一巴掌扇在了滕子騫的臉上!直接將滕子騫扇得踉蹌著退了兩步。

「爹?!」

滕子騫驚恐的看著滕德懋,露出了一臉的委屈。

「你有沒有腦子!?一旦此事被陛下知道,你知不知道後果是什麼?!到時候不只是你,就連整個滕家都會被牽連!你想害了滕家上下不成?!」

滕德懋瞪著兒子,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對不起,爹」

「可是可是胡非欺人太甚,兒子被逼無奈才出此下策,我實在看不慣他!」

滕子騫哭喪著臉解釋著。

「住口!技不如人就該認!不想著好好努力提高自己,卻整天想著那些陰損的招,幸虧胡非沒有將此事告知陛下,否則誰都救不了你!」

「從今往後,不許你再招惹他!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听到沒有!?」

滕德懋瞪著兒子,厲聲喝問道。

「知道了」

滕子騫失落的低下了頭,極不情願的答道。

「從今日起,在家中禁足,年節之前不得出府!閉門思過!」

滕德懋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兒子,一邊沉聲說著,一邊轉身向外走去。

「爹!不要啊,爹!」

滕子騫一听,哀求著喊道。

「來人,帶少爺回房!沒有老夫的命令,不許他離開半步!」

可是滕德懋已經開門走出了正廳,大聲下達了命令。

緊接著,管家帶著幾名家丁沖進了正廳,將滕子騫押回了房間,直接上了鎖。

滕子騫的哭喊求饒聲,逐漸回蕩在了滕府後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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