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後院涼亭。
沒過多久,朱標跟李善長就將一份薯條和炸雞全都吃的渣都不剩,最後連醬料都一點都沒舍得浪費。
二人除了稱贊薯條和炸雞,對果汁的味道也是贊不絕口。
為了讓果汁的味道符合大明人的口味,胡非還特意在制作中添加了屬于這個朝代的一些原料,讓口感更適合現在的人。
總的來說,這次新菜品的研制,堪稱完美。
「你到底從哪兒得出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想法?怎麼總是能做到別人做不到之事?」
朱標打量著胡非,由衷的問道。
這一個多月以來,胡非做的每一件事幾乎都能一鳴驚人,震動京師,正是整個天下,而且他做出的很多事都是前無古人,無法參照的。
「不知道,或許是因為之前的車禍,下官大難不死,所以開了竅,變得比以前更聰明了吧。」
胡非笑了笑,隨口答道。
听了胡非的解釋,朱標愣了一下,緊接著不由得苦笑。
「剛夸了你一句,又開始胡言亂語,什麼時候能夠改改你這個胡言亂語的習性,或許你會比現在更出色。」
朱標搖著頭說道。
胡非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麼。
這件事,本來就沒得解釋,他總不能告訴朱標,他早就是另一個人了吧。
「之前的車禍,的確驚險,也幸好你吉人天相,沒有出什麼大事,否則朝廷將失去一個百年難遇的人才。」
「如今你能夠將那件事拿出來隨意調侃,可見你已經放下,老夫為你感到欣慰。」
李善長看著胡非,一臉認真的說道,看起來有些感慨。
听了李善長的話,朱標也不由得點了點頭,看向胡非的眼神中更多了一絲贊許之意。
正在這時,肖琦也提著食盒返回了涼亭。
「怎麼樣?允炆可愛吃?」
朱標抬頭看著肖琦,緩緩問道。
「回殿下,胡公子帶來的那些吃的,二皇孫十分喜歡,胃口從沒有這麼好過,很快就都吃完了,哭著吵著還想吃。」
肖琦行了一禮,恭敬的說道。
「哦?看來他是真的喜歡,胡非,你又立功了啊。」
朱標愣了一下,轉頭看著胡非說道。
「殿下,只是一份小食而已,何來立功之說,下官惶恐。」
胡非笑了笑,緩緩說道。
「你有所不知,最近允炆厭食,每日吃不了多少東西,沒想到卻喜歡吃你的新菜品,而且都吃光了,這還不算立功嗎?」
朱標笑著說道。
「如果二皇孫喜歡,下官日後可以經常帶著美食送給二皇孫品嘗。」
胡非拱了拱手,認真的說道。
「也好,正好他似乎也很喜歡你,沒事與他多親近親近。」
朱標點著頭說道。
胡非沒有片刻遲疑,急忙答應了下來。
其實他帶來的雖然是兩份吃的,但是給朱允炆準備的那份卻故意按照孩童的分量來準備的,並沒有多少。
如果一次就讓朱允炆吃飽或者吃膩,他就失去了後續的機會。
從這天開始,胡非幾乎隔三差五的往東宮跑,為了跟朱允炆套近乎,幾乎每時每刻都在研究新菜品,做的全都是孩子愛吃的。
後來每次來到東宮,都是他親自送到呂氏那里,陪著朱允炆吃完。長此以往,不但他和朱允炆的關系親近了不少,跟朱標的關系也更加緊密
這一日。
胡非將美食送到呂氏那兒陪著朱允炆吃完之後,便返回了後院涼亭中,與朱標和李善長下起了棋。
這段時間,由于李善長的緣故,五子棋的下法也在朝中大臣們之間傳開,逐漸風靡了整個京師。
五子棋相比于圍棋的下法,更簡單易懂,老少皆宜,所以也逐漸成為了京師百姓們閑暇之余的消遣之物。
當人們知道這種下法是胡非發明的之後,紛紛稱奇。
東宮。
後院涼亭。
朱標和李善長輪番上陣,可是半天下來依舊沒有人能勝得過胡非,每次都是很快就敗下陣來。
對于深知套路的胡非來說,贏朱標和李善長這樣的小白簡直易如反掌,連腦子幾乎都不用動。
「罷了罷了,老夫今日算是徹底認輸了,以後跟誰下都不會再跟你下,簡直自取其辱。」
李善長一把丟掉了手中的棋子,無奈的搖著頭說道。
這幾天下來,他已經數不清自己輸給胡非多少次了,終于放棄。
一旁的朱標看著無奈的李善長,有些忍俊不禁,雖然他也從沒贏過胡非,但還是很願意與胡非較量,雖然一直在輸,卻也輸得有趣。
「叔父言重了,若論圍棋,您就算讓我五子,我也不是對手。」
胡非笑了笑,緩緩說道。
李善長擺了擺手,失敗的滋味緩和了一些,緊接著眼前一亮,想到了什麼。
「听說你最近在東宮沒少給人看相,凡是被你看過相的,都對你深信不疑啊,既然今日踫到了,為老夫看一看如何?」
李善長看著胡非,突然開口說道。
這幾日,胡非由于為朱允炆送吃的,跟東宮中的很多人都混熟了,沒事兒的時候就為眾人看相,除了朱標和呂氏之外,幾乎所有熟悉的人都看過了,連肖琦都沒有躲過。
其實都是胡說八道而已,至于李善長說的深信不疑,其實那只不過是胡非報喜不報憂,說的都是好听的,自然所有人都願意相信。
「叔父當真要看?」
胡非看著李善長,突然變得認真了起來,輕聲問道。
「當真。」
李善長點著頭說道。
「還是算了。」
胡非遲疑著搖了搖頭,表示拒絕。
「為何?」
看胡非拒絕,李善長愣了一下,疑惑的問道。
「佷兒擔心說錯了話,惹叔父不高興,到時候就麻煩了。」
胡非猶豫著說道。
「無妨,有話直說便是,老夫不會跟你計較。」
李善長一听,擺著手催促著說道。
胡非嘴上越是拒絕,他的心里越是好奇胡非看出了什麼。
「那佷兒就看一看。」
胡非沉思了一下,緩緩說道,就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
緊接著,胡非便盯著李善長的臉,認認真真的看了起來,然後又接過了李善長的手掌,仔仔細細的研究著。
看著胡非如此認真的模樣,朱標跟李善長對視了一眼,也不由得變得認真了起來。
他們似乎真的信了胡非會看相。
片刻之後,胡非放開了李善長的手,嘆了口氣,皺起了眉頭。
「如何?」
看了胡非的神情,李善長愣了一下,有些心虛的問道。
從胡非搖頭嘆息的樣子來看,就好像看出了什麼不好的事。
胡非看了一眼李善長,欲言又止,一臉為難。
「你倒是說啊,想急壞老夫嗎?!」
李善長不滿的催促道,心中越加的好奇了起來。
「先說好,一旦佷兒說出來,無論叔父信與不信,都不可以生氣。」
「太子殿下也不能責怪。」
胡非看了看李善長和朱標,認真的說道。
「說吧。」
朱標點了點頭,催促著說道,也被胡非的猶豫吊足了胃口。
「叔父犯了小人,終究會被此人所累,很可能會是大禍。」
胡非猶豫著,面色凝重的說道。
听完胡非的話,朱標跟李善長同時一愣,驚訝的睜大了雙眼。
「此話當真?!」
李善長皺著眉頭追問道。
「胡非,不可胡說,到底怎麼回事?」
朱標也認真了起來,看著胡非,凝重的問道。
「千真萬確!」
胡非點了點頭,假裝又端詳了半天李善長的臉,然後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可知這個小人是誰?!」
李善長看著胡非,認真的問道。
听到李善長的這句話,胡非的心底生出了一絲笑意,知道李善長已經徹底相信,于是便裝出了一副莫測高深的樣子,扶著下巴開始沉思了起來。
這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一個招搖撞騙的神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