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街。
洪賓樓。
春蝶端著幾小碟點心緩緩回到了正廳之中,輕輕放在了安慶公主旁邊的小桌上,作了一個揖,重新退到了門口。
「嘗一嘗吧。」
胡非笑了笑,指了指碟子中那些他新研制出來的點心,緩緩說道。
安慶公主點了點頭,看著琳瑯滿目,從未見過的點心,滿臉好奇,可是卻沒有一點食欲,心里酸酸的,總是時不時的瞟向站在門口的春蝶。
胡非看到了安慶公主的舉動和神情,忍不住抿嘴一笑。
春蝶雖然是丫鬟,但卻是胡惟庸當年為胡非精挑細選的,除了武藝高強,無論是身材還是長相,都是百里挑一。
女人之間的嫉妒心,真的是很難捉模。
他沒想到,身為高高在上的公主,也會因為別的女子而亂吃飛醋。
「她是我的貼身丫鬟。」
胡非看著安慶公主,轉了轉眼珠,故意說道。
「貼身」
听了胡非的話,安慶公主的臉色立刻就變了,愣了一下,輕聲嘀咕了一句,露出了一臉的失望。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緊接著,安慶公主突然站起了身,丟下了一句話,匆匆向外快步走去,已經打算離開。
貼身丫鬟,顧名思義,是個人都明白怎麼回事。
看到這一幕,胡非愣了一下,沒想到安慶公主居然這麼大的反應。
眼看著安慶公主已經走出門外,胡非急忙起身,飛快的沖了上去,直接一把將安慶公主拉進了自己的懷里。
「放肆!」
「你干什麼?!放開我!」
安慶公主愣了一下,驚呼著說道,掙扎著想要從胡非的懷里掙月兌出來。
可是胡非卻帶著一臉得意的笑容,直勾勾的看著安慶公主,眼神中滿是愛慕之意。
面對胡非的大膽,安慶公主臉色憋成了通紅,瞥了一眼站在門口的春蝶和裴杰,將頭深深地低了下去,掙扎著想要逃開,可是無論她怎麼使勁,始終都無法月兌離。
一旁的春蝶和裴杰看著胡非的舉動,早就愣在了原地,沒想到少爺一上來就這麼霸道。
「你們先出去吧,把門帶上。」
胡非扭頭看了一眼春蝶二人,淡淡的說道。
春蝶急忙點了點頭,拉著還愣在原地的裴杰快步走了出去,順勢關上了房門。
「不愧是少爺,佩服佩服。」
愣神的裴杰終于回過神來,正在門外看著緊閉的房門,由衷的感慨道,說著就要湊到門邊偷看。
可是春蝶一看,搖了搖頭,直接拉著裴杰離開了門口。
房間內。
「你想干什麼?!」
安慶公主紅著臉,雙手護在胸前,警惕的看著胡非問道。
她現在已經後悔偷偷跟著胡非從宮里溜出來了,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麼想的,又怎麼敢的。
或許是因為這兩天太想胡非了,知道他進宮之後,終于忍不住了。
「不干什麼,想為你吃點心。」
胡非笑了笑,一邊說著,一邊終于松開了雙手,拉著安慶公主的手走到了放著點心的桌前,拿起了一塊,笑著遞到了安慶公主的嘴邊。
安慶公主看著胡非的動作,心里一陣緊張,不敢拒絕,微微張開了嘴,咬了一口點心。
可是緊接著卻不由得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津津有味的咀嚼著口中的點心,忍不住喜上眉梢。
「好吃吧?」
胡非看著安慶公主,溫柔的問道。
安慶公主緊張的說不出話,只是一個勁兒的點著頭。
胡非笑了笑,將剩下的半塊也喂到了安慶公主的口中。
似乎是由于點心的味道的確不錯,讓安慶公主暫時放松了下來,緋紅的臉色也終于緩和了過來。
胡非一邊示意安慶公主坐下,一邊拉了一張椅子坐在了旁邊,一手支著下巴,直勾勾的盯著安慶公主,眼楮一眨不眨。
「你看我做什麼?」
安慶公主感覺到了胡非熾熱的眼神,害羞的別過了頭,嬌嗔著說道。
「因為你好看啊,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啊。」
胡非看著安慶公主,痴迷的說道。
听了胡非的話,安慶公主原本緩和的臉色再一次變得通紅一片。
「你胡說什麼呢?!趕緊吃你的點心吧!」
安慶公主轉過了頭,避開胡非的目光,不滿的說道,可是心里卻已經滿是欣喜,因為她也一直在思念胡非。
「秀色可餐,看著你我就飽了,什麼都吃不下。」
胡非搖了搖頭,一臉深情的說道。
「你你再這麼胡言亂語,我就不理你了!」
安慶公主跺了跺腳,嬌嗔的說道。
「好好好,不說了,你快吃吧,這里還有很多呢,不夠我讓春蝶再去拿。」
胡非笑了笑,收回了目光,指了指桌上的點心說道。
「你都有那麼好看的貼身丫鬟了,還理我做什麼?」
安慶公主看了一眼門口,噘著嘴說道。
「公主,你可別誤會啊,她真的只是丫鬟,只是負責伺候我的飲食起居,別的什麼都沒干,我們倆是清白的!」
胡非連忙擺著手解釋道。
他早就看了出來,安慶公主吃了春蝶的醋。
「真的?」
安慶公主遲疑了一下,打量著胡非,噘著嘴問道。
「真的,我可以對天發誓!」
胡非認真的點著頭,肯定的說道。
听到胡非的回答,安慶公主遲疑著點了點頭,心中的疑慮居然真的就這麼消失了。
「有公主在我身邊,世間任何女子在我眼中都成了庸脂俗粉,怎麼能跟公主比呢。」
胡非看著一會兒嬌羞,一會兒撒嬌的安慶公主,情不自禁的說道。
「油嘴滑舌!」
公主忍不住笑出了聲,白了胡非一眼,撇著嘴說道。
就這樣,原本局促緊張的安慶公主,在胡非的一通死纏爛打之下,終于放下了戒備,變得輕松了起來。
二人在房間里面有說有笑,談天說地,好不快樂。
可是守在院子里的春蝶和裴杰二人就有苦難言了,進又不能進去,走又不能走開,只能像是兩尊門神一樣守在院子里,站得腳脖子都麻了。
「春蝶,少爺這麼久沒有出來,該不會是跟公主兩個人在里面」
裴杰苦著臉,眺望著門口,忍不住喃喃自語著說道。
听了裴杰的話,縱使是向來開朗的春蝶都忍不住臉色一紅,瞪了裴杰一眼。
「管好你的嘴!小心少爺割了你的舌頭!」
「今天的事,必須爛在肚里子,絕不能泄露半個字!」
雖然她不屑于裴杰剛才所言,可是心里已經相信,里面一定發生了什麼。
听了春蝶的話,裴杰急忙將自己的嘴巴捂了起來,四下看了一眼,發現沒人之後才松了口氣。
接下來的兩天,安慶公主幾乎天天都會溜出皇宮,跑到洪賓樓找胡非,經過第一天的插曲,二人的關系早已突飛猛進,不分你我。
可是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朱元璋的耳中,不由得大怒。雖然馬皇後已經極力掩飾此事,可還是沒有掩飾住。
于是,朱元璋立刻下旨,傳胡非進宮覲見
胡府。
玲瓏苑。
一大早,宮里的人就帶著朱元璋的口諭來到了胡府,聲稱陛下召見,讓胡非立刻前往養心殿。
正在熟睡的胡非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煩躁的從被窩中爬了出來,鐵青著臉來到了門口。
可是還沒等他發火,卻發現敲門的人不是裴杰,而是胡惟庸。
「一大早的什麼事啊?家里走水了啊?!」
胡非不滿的瞪了一眼胡惟庸,不滿的說道。
「陛下派人傳來了口諭,讓你即刻進宮!你還磨蹭什麼,趕緊穿好衣服進宮去!」
胡惟庸板著臉,不滿的看著睡眼惺忪的胡非說道。
胡非听到胡惟庸的話,不由得愣了一下,殘留的一絲睡意瞬間消失,立刻變得清醒了過來。
該來的,終于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