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軒的話諷刺之意簡直不要太直白,一瞬間就令江秋月失去理智。
這是這兩日來,二房唯一耿耿于懷的恥辱。
她拼命掙扎著想要推開江善善,可惜明明用足了力氣,卻怎麼也掙月兌不了。
「窮丫頭,你給我放開——」
江善善手臂紋絲不動。
「听到沒有。」
江秋月怒火中燒地瞪著她。
瞧著她鬧騰的模樣,江善善原本想動手打暈了事,不遠處跑來個丫鬟,似乎是江秋月身邊的。
遠遠地瞧見他們,便喊了人。
「哼!窮丫頭,你給我等著,看我母親怎麼收拾你。」江秋月顯然也听到了,朝她得意道。
江善善見此,淡淡地睨了她一眼。
怎麼這麼蠢,這麼蠢居然還妄想跟江媛爭。
誰給她的勇氣?
突地覺著索然無味,江善善松開手,江秋月一時不察,掙扎的力道收不住,整個人便往後倒去。
絆了好幾下,才一摔到地上,模樣不得不說有些狼狽。
此時,二夫人胡氏也帶著人來到跟前,看到自家閨女如此,忙地讓人扶起她,想也不想地就吩咐媽媽將幾人拿下。
「反了天了真是。」
只可惜,還未等她們靠近,江善善便將她們踢開。
兩個媽媽當即哎喲著退開。
「二夫人,您這麼做不太好吧!」江善善面無表情。
江明軒和江明修也上前,一左一右擋在她身邊。
胡氏立即瞪起眼珠子,「你是個什麼東西,本夫人做事,輪得到你來置喙?」
江善善︰「……」
該說不愧是母女麼?說的話都一模一樣,這胡氏蠢,還教出了個更蠢的女兒。
不過,見著兩次被人說成東西,也的確夠讓她生氣了。
「二夫人,我雖不是府中的正經出來的姑娘,但好歹也是江家實打實的「親戚」,您這麼不分青紅皂白地就讓人來抓我,是個什麼意思?」
「什麼不分青紅皂白。」江秋月揉著磕到的胳膊,告狀道︰「娘,她們欺負我,還動手打我,尤其是這個江善善。」
最好把她抓起來賣到窯子里去。
胡氏拍拍她的手安撫,遂盛氣凌人地看著江善善三人,「你無父無母沒人管教,本夫人也不怪你,今兒個就讓我手下的媽媽替你父母好好教導教導!」
說著,她看了眼江明軒和江明修,眼中不屑。
「我勸你們掂量掂量自個兒,我可不是什麼脾氣好的人,再不識抬舉,你們就都給我滾出江家。」
江善善奇怪,「什麼時候,江家的規矩由二夫人來定了?」
她勾起唇,看向她身後過來的一幫人,道︰「大夫人,您說我說的對不對?」
胡氏驚愕,立即轉過頭,果然就瞧見大夫人韓氏正淡漠地看著她。
登時臉上就有些掛不住,可她又不願意服軟,便咬著牙回頭瞪著江善善。
小小年紀心眼如此多,真是教人不喜。
果然是個有爹生沒娘養的東西。
韓氏收回目光,睨了眾人一眼,頗為不喜道︰「不知道今兒個什麼日子麼!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說著,就將矛頭指向了胡氏,「你也是,作為長輩卻跟幾個孩子計較,也不嫌丟人。」
「我用得著你來教?」胡氏不服氣,立即懟了回去。
不論是因為今兒個二爺在家,還是老夫人從宮中回來了,總之她的腰桿子也硬了不少。
韓氏眯起眸子,冷笑道︰「是麼!那我可要跟老夫人和二弟好好說道說道了。」
「你……」
胡氏咬牙,知曉把柄被她抓在手里,再繼續下去也無意義,便攥住一臉不忿的江秋月,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轉身就走。
待到她們離去,大夫人這才看向江善善,面色柔和,「方才嚇到了吧!不必擔心,你二嬸近日有些糊涂,往後避著點兒就是。」
「可這平日都在一個府里,哪里是我們說避開就避開的。」說完,江善善朝她福了福,「還沒恭喜大夫人和二姑娘,要不了多久,二姑娘就要做王妃了。」
江大夫人揚眉,近日的陰霾總算在這一天散去些。
「你這孩子,可是羨慕了?」說著就要去拉她的手。
江善善抬手理了理鬢邊的碎發,也借此避開了她的手。
大夫人頓了下,並未計較。
兩人于上回赴宴的事都只字未提,至于江善善知不知道其中內情,對大夫人來說也並不重要。
總歸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就是。
想到這里,她看了眼江明軒和江明修,兩個少年似乎也比去歲高了些,且,與江善善感情不錯。
這樣也好。
畢竟有弱點,才好拿捏不是。
「好了,府里事兒多,我也不便耽擱,你們都回去吧!」說完,她也由媽媽扶著離去。
江善善沒有說什麼,只在後頭多看了眼紅雨。
轉身之際,余光交錯。
三人並沒有再停留,一道回了碧落院。
而大夫人此時卻是詢問了二夫人的去向,知曉她去了映輝堂,二話不說就轉道過去了。
廳堂內,江家幾個爺自是不在,府里小輩們也都因著這幾日的事未在聚集過。
此時也就方便了二夫人哭訴。
韓氏還未踏進門就已經听到了那嗚嗚咽咽的聲音。
「您說我好歹也是她的弟妹,府里正正經經的二房夫人,她就當著下頭人的面兒讓我沒臉,我還要不要活了?」
「婚事讓她就讓她了,如今在小輩們面前也這般對我,到底女兒要做王妃了,也不將您和我們放在眼里……」
老夫人听著頭疼,都什麼事兒啊!
她不過進宮兩日,怎麼就鬧成這般,真是一個都不省心。
「你……」
她剛想開口,就見竹簾卷起,韓氏冷著臉進來。
「咳,老大媳婦兒。」
二夫人一噎,嚇得立即縮了縮,
韓氏未語,只大步走到二夫人面前立即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
這巴掌又狠又快,眾人竟是皆未反應過來。
胡氏被打的懵了,其他人也懵了。
胡氏咬破了唇,死死地瞪著她,「韓芠,你怎麼敢如此欺辱我?」
「我欺辱你?」韓氏冷笑,「便是我欺辱你又如何?」
她道︰「那也是你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