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玨沉默地看了眼韓氏以及一院子的人,遂拂袖離去。
這里只他一人,能夠幫他的二夫人現下還不知道幾個人伺候著。
半點不頂事兒!
離開碧落院,他朝身後看了眼,神色微暗。
「你回去盯著,听听可有說什麼。」
他點了自己身邊頗為機靈的小廝道。
小廝沒有多言,立即應下。
院落里,吳管家帶著人散去,只余下大夫人和帶著的媽媽。
她目光劃過,落到了江善善身上,「今日之事,你做的也太過了。」
「夫人說的什麼?」
「旁人不知道,我不會不清楚,你從我那兒出來,怕是遇上了秋月吧!」
江善善驚愕,「夫人也能亂說,我是路過園子了,不過可沒遇見過誰。」
大夫人不信,在她看來,即便不是江善善也與她月兌不了干系。
總歸是這院子里的人。
「你不承認也罷,總之此事我能幫你壓下,自然也能……」
「夫人,江秋月死了,對你來說不是一舉兩得麼?」江善善道︰「既能讓二房絕了入六王府的心思,也能打擊二夫人。」
韓氏微眯了眯眸子,「我何時這麼說過。」
「說沒說不要緊,重要的是怎麼想的啊!」
江善善余光睨了眼門口,聲音不大不小道︰「善善提前祝夫人能順利拿回權柄!」
韓氏冷哼,知曉她這分明是在耍小心思。
「我說的事你最好考慮清楚,在江家可沒你選擇的余地,你若乖乖听話,你身後這幾個都能相安無事,若不然……」
韓氏的意思明了,說完便帶著媽媽離去。
天黑了,她也不大想留在這里。
院門被鎖上,江善善撇撇嘴,一回頭就看到自家弟弟正盯著自己。
幾人默契地回到房里才開口︰「阿姐做的?」
江善善倒杯茶飲下,隨意道︰「踫巧遇上了。」
江明軒抿唇,自家姐姐行事越來越大膽,再待下去,恐怕江家也不能容。
「她若死了便死了,若死不了,對你不利,阿姐怎的還留手?」
江秋月的院子可不是安置秦媽媽那等奴僕的後罩房,他們能找過去,卻不能隨意進江秋月的院子。
想要滅口還麻煩了些。
「臨時起意罷了,留著又何妨,她那麼喜歡玩兒,這回我就陪她好好玩玩兒。」
再說了,現下大夫人可不想她栽在二房手里,必然會阻攔他們。
況且,說不定還能坐山觀虎斗呢!
江善善想到這里,露出貝齒笑了笑,眼中滿是興味。
江明軒嘆了口氣。
而听著他們說話的另外兩人則是心中各有所思。
最明顯的就是江明修了,听到是江善善動的手,他心中浮起一股隱秘的痛快。
江秋月要死了,他怎能不高興?
那個從小就欺辱他的人就要死了。
嘴角上揚,他看著江善善的眼神都亮了許多。
另一邊,回到正房的大夫人眉頭緊皺。
接過紅雨端來的茶水呷了口,她道︰「去我私庫拿著滋補的藥材給二房送去,順便再打听打听,秋月那孩子到底如何了。」
紅雨躬身應下,「是……」
「夫人,那丫頭若沒了,對我們也有好處,否則二房總不死心。」媽媽心情不錯道。
韓氏搖頭,「也不能這麼說。」
「夫人的意思是?」
「她若真死了,確實如此,可沒死就更好了,無論是碧落院里的哪個,有了江秋月這個證據在手,還愁他們不能乖乖听話麼!」
媽媽一听,瞬間明了。
也是,有了這個把柄在,那幾個孩子便再也跑不掉了。
屆時搓扁捏圓還不都由她們!
「那……之前的打算可還照舊?」
听她問起,韓氏想了想,道︰「計劃照舊,秋月的事總得有人頂著,否則二房也不會善罷甘休。屆時將人弄出去了,便握在手里,誰知道她是生是死。」
媽媽點頭,贊同笑道︰「夫人說的是。」
當天夜里,送去碧落院的吃食中,便有一張紙條出現在饅頭里。
江善善看著手中的饅頭,想起這是看門的婆子送進來的,讓她一定要將饅頭吃完。
這麼干硬的東西,誰吃啊!
她將菜都吃完,隨後打開紙條,看了眼上頭寫的東西,冷笑了聲。
想對她下黑手,還真敢呢!
這種事情,從來只有她能做。
用完飯,她去尋了自家弟弟,「過幾日我若突然不見了,你莫要聲張,只用尋得機會出去時替我去賭坊說一聲,我多歇幾日再去。」
「阿姐要去哪兒?他們讓你出去?」
「不讓就不能出去了?」
江善善沒有明說,未免弟弟不準她冒險。
「總歸不是什麼危險的事,到時候你別听江家人胡說就是。」
江明軒疑惑,心中猜想她是不是又打算瞞著自己什麼,剛想追問,就見自家姐姐又一溜煙兒地跑了。
罷了,明日再問也不遲。
誰知到了第二日他再問,得到了依舊是江善善的敷衍。
同時,他還看到了她又拿出之前買的雜七雜八的瓶瓶罐罐開始搗鼓。
一連幾日過去,直到看門的婆子帶來消息,說是二房的姑娘醒了。
听到這話,她隔著門透過縫隙詢問,「哦?看來這條命當真保住了啊!」
「命雖保住了,可人不大好。」
「怎麼說?」
「听說醒來都不認得人了,瘋瘋癲癲的,對了,听說跟之前秦媽媽一個樣,還有人說是撞邪了。」
看門的媽媽煞有其事地道。
當然,她沒提的是,外頭說是碧落院帶來的髒東西教江秋月給撞見了。
總之說來說去,就是跟他們月兌不了干系。
江善善沒有在意,又瘋了一個啊!
想到什麼,她輕笑一聲,「多謝媽媽了,您去忙吧!」
「哎!有什麼事兒您再喚我,這院門我估模著過不了兩日就能開了。」
江善善沒說什麼,只應下了。
至于院門開不開,她還真不在意,反正又困不住她。
若是可以,倒想瞧瞧江秋月是不是真的瘋了。
與此同時,二房院子里,已經歸來的江二爺和二夫人胡氏幾人正听著大夫的診斷。
「究竟是什麼緣由,難道真是傷到腦袋了?」
胡氏現下真是後悔不已。
大夫搖頭,收起了銀針,「三姑娘這傷是其次,主要還是溺水過久導致腦袋受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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