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多問了,往後你好好跟著我,不會虧待了你,什麼勞什子的五姑娘,她們若真當你是自家姑娘,哪會賣給我!」
鸝娘說完,便起身吩咐人送些吃用過來。
待人走後,江善善窩在床上,哪里還有什麼怯懦,她伸手敲了敲床沿。
叩叩兩聲落下。
下一瞬一道身影便落在眼前,江善善朝上頭看了眼,原來躲在這兒。
「幫我查查她們是哪兒來的,還有多少和我一樣的人。」
既然是個老鴇,手里就不會只有她一個人。
最重要的是,一定很有錢吧?
陳七應下,遂又問起,「江家那頭姑娘可要給他們遞個信兒?」
他指的是江明軒他們。
江善善想了想,還是得遞,雖說之前就打過招呼,但萬一她那弟弟瘋起來怎辦。
想著,她在房里頭扒拉扒拉找出備用的筆墨紙張。
他們所在應當是什麼宅子,不像是一般的客棧,筆墨也比那些客棧的要好些。
可再好的筆墨到江善善手中都一個樣。
陳七看著她落筆寫下的字,默了默,似是沒想到。
听說江姑娘的弟弟才學連世子都夸贊不已,尤其是丹青。
該是自小跟著生母學的。
只是兩姐弟這相差未免太大了……
江善善吹干墨跡折好,遞給沉默的陳七,「給你,又要麻煩了。」
她笑道。
陳七回過神接下,「沒有的事,姑娘還需要什麼盡管吩咐。」
江善善頷首,對陳七十分滿意,當然,對他的主子也是。
江南,她想起來,似乎顧淵也在南方?
「顧淵在哪個位置?」
陳七抬頭,「公子行蹤並未透露,不過我可以聯絡其他人問問。」
「那你幫我問問。」
江善善笑了起來,說不定還能給他一個驚喜。
陳七若知曉她這麼想,恐怕只會說一句喜沒有,驚倒是真。
要知道,自己得知這個計劃時,也是反對過的,甚至已經去了信,只是江南離京都到底還有些距離,沒等到回信,他們就已經在這兒了。
隨後,陳七按著江善善的吩咐去探查了番,將這個可以算作據點的地方模了個清。
走了一夜,他們已經離開京都三十里了,現下所在的是一個城鎮,靠著京都倒也算繁榮。
在他們所落腳的宅子隔兩條巷子便是街道,夜里更聲都听得極為清晰。
如鸝娘所說,她乖乖听話,便沒虧待她,甚至一切用度都是最好的。
江善善在這里吃飽喝足,又換了漂亮的衣裳,兩日來不僅被伺候的好好的,還有人給她「上課」。
「今兒個就啟程南下了,你準備準備,這回咱們換個好點兒的馬車,你也能舒服些。」
她這年紀,上回跟著趕了一夜路,便腰酸背痛了兩天,緩到現在還覺著累。
不過也不能再耽擱了,那邊的人可是說了,要盡快將人帶走。
想到這里,她心中不屑。
人已經到了她手里,就是她的人,哪里還輪得到她們指手畫腳。
舒舒服服地坐上馬車,江善善也改變了原本想要端了這里的計劃。
嗯,免費的順風車,等到江南再端了不遲。
就這樣,她們一路走走停停,花了半個月終于到了江南。
她不知道,江家在她消失後,不久也陷入了內亂。
碧落院。
江明軒站在窗邊,看著四月的雨急驟落下,而後天色又放晴,微風一吹,消去了絲許悶熱。
桃紅端著飯過來,這些日子她們都在院里自己做飯吃,江善善走時,可謂什麼都安排好了。
如今掌廚的竟然是江明修。
從前沒瞧出來,一向靦腆的他還有這本事。
看著窗邊的身影,桃紅嘆了口氣,「過來用飯吧!你再擔心,她也不會回來,能沒事兒就好。」
陳七命人遞來的消息他們也收到了,否則,指不定江明軒就要發瘋。
就這樣,他還是做了不少沖動的事。
比如三夫人前幾日突然「病」死在了床上,江家大爺和大夫人為此大鬧一場。
下人們明白的都說是有人給三夫人下了藥,以至于她婬樂而死。
而這下*藥的人是誰,自然就不必多說了
江大爺也是慘,床上突然死了個人,听說事後也偷偷尋了大夫。
大房這一出事,這回倒是捂嚴了些,不再像之前傳的滿城風雨。
只是三夫人的喪禮也只能草草辦了,這不,今日正好是頭七。
三夫人的娘家柳氏在京中也算權貴,可對于她的死,明知有蹊蹺,卻也不敢深究。
說白了,沒臉!
江明軒來到桌子前坐下,沉默地端起碗用飯。
待他吃完收拾了,桃紅才道︰「三房的七少爺近日又跑去大房鬧了一通,江老夫人那邊攔都攔不住。」
說到這里,她笑起來。
也不知是真攔不住,還是有人不想攔住。
大房和三房,二房和大房,這段日子,這些瓜吃的她都有些撐了。
江明軒思索著,開口道︰「你說,江老夫人若是死了,江家兄弟都賦閑在家守孝如何?」
桃紅震驚得下巴差點兒合不攏。
緩了好一會兒,才道︰「你不會開玩笑吧!她若死了,這府里豈不就是大夫人的天下了,到時候,咱們可不好過。」
就現在這般,他們幾房斗得你死我活,互相掣肘挺好的。
似是被說服,江明軒點頭,「也是!」
但是,她們敢賣了他姐姐,還是到那種地方,他不能忍!
早晚有一日,他也要她們嘗嘗那滋味。
這麼喜歡賣人,就讓她們千人枕,萬人嘗。
江明軒眼底露出猩紅,過了許久,才壓下這股戾氣。
這時候,他是真心感激顧淵。
至少,他留的人保護了姐姐!
……
江南好風光,錦繡山河,人杰地靈果真名不虛傳。
江善善從馬車里撩開簾子看了眼,街道上來往的俊男美女多不勝數。
人間四月天,正是最美的時候,可不要出來好好玩兒麼!
更何況,大興朝民風開放,沒回一出游,看對眼兒的男男女女可不在少數。
「這就是揚州城嗎?」江善善好新奇地打量著,「路邊的白色花叫什麼?一路過來都是。」
像雪一般。
鸝娘頗為得意地看了眼,道︰「那是瓊花,屬我們揚州為最,可別被迷花了眼,往後有你看的。」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是真發覺這丫頭好教,教她什麼就學什麼,比其他帶過來的省心多了。
不必弄得她滿手血,也添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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