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的民族感情?」
奧莉維亞的漂亮雙眼,看向卡特的目光很奇怪
人家的民族感情,你怎麼知道?!
「應該是,不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差異。就是听上去,沒有麗拿‧余的版本那麼自然,舒服,如歌如畫」
卡特忽然發現自己有點失言,民族問題,同樣是美國幾個比較敏感的問題。尤其是,藍州
訕訕地解釋了一句後,卡特也不再多言,繼續自己今天的學習︰
這個階段,同樣是卡特進度飛快的時間點。
沃爾法特的初級練習曲,卡特前世就練過。而沃爾法特,基本是小提琴學習,啟蒙與初級階段才用的初級往後一點,可能就要換馬扎斯的第一冊了
到開始嘗試拉馬扎斯的曲子時,基本就是業余小提琴演奏水平考試,五級左右的水平。而卡特到這一階段,僅僅只用了不到兩個月
對卡特來說,他對于自己的這個進步速度,態度很澹然。畢竟這就是他前世已經有的水平,那時候雖然不懂樂理,但考級的時候拉個《新春樂》還是沒問題的。
前半年上鋼琴課時,該認的譜子基本都會認,基礎的樂理知識,什麼十二平均律這些了解得差不多了。此時補上早已知道該如何演奏的雙手
不說多麼優美,但好歹完成度很高地,很快地拉出這些「新學」的曲目,並不困難。
可這一點,落在別人眼里,那就有點嚇人了
即便是奧莉維亞听卡特說過,他十多年前學過小提琴。此時也忍不住走到卡特身邊︰
「卡特,你晚上有時間嗎?晚上我們一塊听一下那張唱片,然後我有什麼不理解的地方,尤其是文化方面,有些地方我可能需要向你請教。」
奧莉維亞的臉頰稍稍有些泛紅。這並不是因為小女生的靦腆,人家也不是小女生了,對旁人驚詫的圍觀,沒那麼在乎。
「我知道這幾天有點太麻煩你了,作為回報,我晚上再帶著你一起練習,怎麼樣?你明明有很強的天賦,但你平時晚上,都沒有好好練過琴吧?」
「的確練得比較少」
卡特訕訕地撈了撈頭,爬音階什麼的,噠咩啊~
「今天晚上的話,我有時間。」
但如果能有美女陪練,還是專業陪練,並且自己暫時也沒啥事的時候,那還是很不噠咩的!
當晚,坐上奧莉維亞的嘉年華,一路向東。奧莉維亞家距離耶魯有些距離,在東港區都算比較偏的位置
當車輛開進社區後,道路兩旁有不少充滿污言穢語的地痞
「喲 ,這不是奧莉維亞嘛?瞧,我說什麼來著,這當婦不找你,只是因為你又老又丑。」
「呵,那小白臉中看不中用她只是沒有領會過我」
透露著些許滄桑的嘉年華車窗,並不能阻止這些言語的隨風而入。卡特見到奧莉維亞小嘴微張,似乎想要解釋什麼,可隨即又再次閉上
奧莉維亞不說話,縱使滿心疑竇,卡特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稍顯寂靜的車廂內,倒是沒有某些言情中的奇怪漣漪。卡特皺眉不語的同時,微微有些緊張︰
住在這樣的社區,明顯不符合奧莉維亞的身份!
前文說過,美國表面上禁止什麼歧視,號稱平等自由包容。實際上,各民族,各族裔,各階層之間的劃分及其明顯。這樣的社區,很明顯不是一位耶魯老師,小提琴演奏家,收入還算不錯的白人女性應該居住的地方
看周圍盲流們的膚色,這是很明顯的一個拉丁裔社區。這麼說或許有點帶有歧視的味道,但想想自己紅脖子的身份
就是歧視,咋滴吧?!
這反常的情況,不得不讓卡特擔心對方要害自己。
好在,壓抑的路程,總有盡頭
「媽媽!」
一個清脆的童聲,還有夕陽下從房子里蹦蹦跳跳跑出來的小麗薩,仿佛劃破黑暗的曙光一樣,讓卡特的心重回胸口。
沒見過要害人的,還帶個四五歲的小屁孩的道理嘛
而這也就是說,奧莉維亞真的住這?!
「卡特哥哥!你怎麼來了?」
「不歡迎我嗎?」
笑著揉揉虎頭虎腦的小麗薩,卡特蹲子,平時著這個小家伙。
「才不是呢,就是除了艾森娜以外,麗薩別的朋友從來都沒有來過」
「好了,快進去吧!」
麗薩的話被因為要拿東西,而有些晚下車的奧莉維亞打斷。在與面前這樁房子的主人,維吉尼‧門薩打過招呼後,三人走進了旁邊一處房屋
有點咯吱作響的地板,一架有些老舊的立式鋼琴,外加一個蒙皮都有些破裂的沙發,以及一張餐桌,就是卡特在奧莉維亞家的一樓,看到的全部。
「很驚訝嗎?」
當麗薩一邊叫嚷著要給卡特這個大朋友分享好吃的,一邊蹦蹦跳跳地沖進廚房後,奧莉維亞拍了拍愣在玄關處的卡特。
「有一點你」
卡特回過頭,在奧莉維亞漂亮的臉蛋上看到了一種非常奇怪的表情。
不似尷尬,不似淒苦,亦不似窘迫。
女人的澹然,仿佛早已習慣了別人這樣的表現,而根據卡特的邏輯推理,這里應當沒多少外人來過才是。也就是說,奧莉維亞不太會有習慣這些的可能
「坐吧,我這里你也看到了。沒有咖啡,沒有可樂,只有這杯還算干淨的水。」
《這個明星很想退休》
在身邊的餐桌上倒上一杯涼水,奧莉維亞領著卡特就在餐桌邊坐下。顯然,那個沙發,並不是能坐人的樣子
「唱片機在二樓,等下稍微吃點東西後,你再隨我上去。」
「好」
在夕陽的紅霞,被黑暗吞噬的那一刻,卡特坐在奧莉維亞的床邊,膝蓋上坐著麗薩,身邊是那個依舊顯得很澹然的奧莉維亞。
熟悉的《梁祝》旋律幽幽響起,引子部勾勒春景的擬音兩個版本相差倒是不大,甚至現在听的這一張,錄音效果更好。可當小提琴獨奏響起的那一刻,奧莉維亞瞬間皺起了眉頭
就連卡特也忽然感覺心髒一抽,一種不適感非常強烈得傳進了卡特的心理在此之前,卡特也沒听過這個版本
對比細膩婉約的俞麗拿演奏,西崎崇子的演奏,技巧上無可指摘。可她有的,似乎也只剩技巧了
這種古怪的差異,隨著樂曲的推進,愈發明顯。
花了近一個小時,將兩個版本的《梁祝》,從頭到尾全部听完一遍後
「卡特,你說這首曲子是根據一個傳說故事改編的,你能給我講講那個故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