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就要離開?明明小師弟你才剛回來。還有十幾天就是仙法會了…不如等過了仙法會再去?」
第二天蔣清便在宗門口為我送行,他雖然嘴上說著挽留我的話,卻把我下山用的盤纏都備好了。
他說還有十幾天?仙法會?我都忘記這茬兒了……不過這次下山只是去疆邦偵查……應該很快就能回來的……
我接下盤纏,撇了一眼要一起同行下山偵查的段溪無。
段溪無一見我看他就把頭別到了一邊。
不知為何靈境道非要讓我帶著一名會用仙法治療的仙藥宗弟子。
蔣清和仇山在仙藥宗管的事情繁多,覓子信是師傅又是仙藥宗唯一的掌事當然是不能和我下山的。
顧愁眠從昨天去找陳月落後就一直不見其蹤影。
听蔣清說昨晚的飯菜又是覓子信做的……
無奈我也只能是和段溪無一起去出任務。
出了山門,我們穿梭在山霧中。
我記得還應該有一名仙劍宗弟子的,怎麼還沒來?
「抱歉……當時我的反應似乎太過激了。」走了好一會兒段溪無突然開口說道。
「……我也有不對……」我也隨聲應和。
嗯,氣氛還是很尷尬……倆大男人肉肉麻麻道著歉。
「噗,哈哈哈哈哈!不行了忍不住了!」段溪無是先笑的,他笑的大聲。
我也便被他帶著笑了起來。
「我昨天去了趟仙劍宗後,我也能理解師兄你為什麼討厭仙劍宗的人。他們都很高看自己,也愛說仙藥宗的閑話。」我模索前進小心著腳下的石頭。
「唉~還不是他們有能力高看自己。我無論法術還是武力都比不過他們,也活該被欺負……」段溪無突然想起一件事,「啊,小師弟!對了听說七師叔也會跟著我們一起去…我想到時候…」
轟!我一下沒看清腳底,便滑下去了!
我靠!都是閑著沒事提歹鬧得!該死!那仙劍宗弟子就是他嗎?!
「師弟!!!等等我啊!」段溪無想用雙腳追上我這個滑下山的人。
我能說我這人,滑下山沒傷著太嚴重就已經很好了。結果我趴在地上突然胸口傳來一陣疼痛,好像被什麼咬了……
這痛感……好熟悉……
我起身拍土,拉開衣領看向自己的胸口。
「嚓!!!!」
我靠!你這死長蟲怎麼也在?
我想甩開它,結果它纏上了我的脖子。
「師弟!!」段溪無隨即到了,又一看我脖子上的小叉。
「師……師弟……那是蛇嗎?」
那表情像極了我剛見到小叉的時候的表情。
小叉卻朝著段溪無沖了過去,
我以為這死長蟲要咬人。
結果我本想騰空抓住它,反讓它借我手跳到了段溪無身上。
它竟然十分乖巧的圍上了段溪無的脖子!
但它把段溪無嚇得,一下子魂兒都沒了,臉色青的比上次看著我做小金丸都嚴重。
我叫他,他也就愣愣的,全然不理會我。
就在我想把小叉拉回來的時候。
「嚓!!!!!」
嘿!這死長蟲凶我?
「這可不行,這小玩意兒太凶不適合你……」
不知打哪里傳來歹的聲音,我心想著麻煩來了。
結果從我身後傳來了歹的氣息,一團黑氣縈繞在我背後,隨後歹出現了。
一並的,歹將小叉抓了起來。小叉也失去對我的那種凶樣,一直掙扎想要逃開,奮力的咬著歹的手。
「放開它,它是我的……」我轉過身看著歹,說實話我真的不想和他打交道。
歹看了看咬著他手的小叉,「這是靈獸吧……」
轟的一聲我的腦中閃出他吃靈獸的事。
我抓住歹抓小叉的胳膊,大叫一聲,「小叉!」
果不其然這死長蟲不愛听,嚓!!的一張嘴放開了歹。
我趁勢將小叉從歹手中奪了過來。小叉也躲進了我的懷里。
「這只靈獸不適合你。」歹看著手上正在愈合的傷口。
我沒有理他,轉頭又看段溪無。
「師兄!師兄!」
段溪無的魂兒還沒回來?
只能用殺手 了!
我朝著段溪無就是兩巴掌。
我撇了歹一眼就看見他十分驚訝的看著我。
隨後段溪無清醒了。
「師弟?蛇呢?蛇去哪里了?師弟……師兄我的臉怎麼這麼疼?呀!!七師叔!!」
段溪無一見歹立刻慌張的拉著我。
「師弟,師兄我的人身安全靠你了……」
……
那我的人身安全靠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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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下了山,沒走幾里段溪無就開始抱怨,為什麼讓我們三個這種不會飛劍的人去疆邦調查?
如果能御劍嗖的一下就到了。
我想他是不是忘了這里還有兩個暈仙劍的人?
開始靈境道也提議要用仙劍送我去,但一想那樣又太過張揚,何況我暈飛劍……再說我連上次的外衫還沒有賠他……
靈境道這人除了容易暴躁,還真是摳門兒!
從下山到走的這一路上,歹都很安靜。
搞得段溪無十分警惕,時不時的偷偷和我說七師叔反常……
在我看來,他確實反常。平常開一些惹人生氣的玩笑也就罷了。從山上遇見開始,這歹的眼就沒離開過我。
我每次無意間看向他,他都是看我的,帶著令人受不了的撥開烏雲見日光式的微笑。
我不由得背後發麻。
「七師叔,總看著師佷我干什麼?」
我有些忍無可忍,瀧芸樺也說過這個歹對我也是過于關心了。
「我看師佷生的好看……」又是那種笑。
一听他說好看,我的心里就有些煩躁。
有點理解我說靈境道好看,他生氣的理由了。
屆時段溪無喝了一口水,看見前面有個村子便高興的跳腳。
「走了這麼久了!找家店歇歇腳吧!」
頭一回,我認為段溪無的主意不錯。
結果到了一家客棧……
「啊!」我又見到了那個欠揍的商人。這次的打扮是韓服!
「切!」只見那家伙推開凳子,對著自己桌子對面的客人說了兩句就要離開。
我想要去追他,卻被他的客人攔住了。
這客人不是陌生人,更不是熟人,是二叔身邊的那個馬屁精——杜靖。
眼看著那欠揍的商人要離開客棧了,歹便上前拉住了他。
段溪無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什麼事情。
「怎麼了這是???」
欠揍的商人笑了笑,「相遇也是有緣,世界這麼大我竟然屢次都能踫上你雲少爺,不過你能讓這個頭發發綠的家伙松手嗎?抓著我夠疼的!」
頭發發綠?噗!虧你能實話實說!
「七師叔,你會空間法術嗎?就是去掉後半部分可以召喚靈獸的那個!」我對著歹說到。
歹剛看我還有些驚訝,轉眼便念動著咒語。
「不好!」商人低吼一聲,更加厲害的掙扎,「你還不快來幫幫我!」
一听商人這麼說,杜靖便沖了上去念動咒語,斷了歹的法術。
但是歹還是硬拉著商人。
商人見法術被破壞了,也不掙扎了,他嘴角微微上揚。
「我告訴你們,你們要是把靈境道給我召過來我就……」隨後不知商人念動了什麼咒語我竟然一下子耳鳴起來,一看歹好像也同我一樣。
我們都下意識的捂住耳朵,可是都不管用,那商人又趁機溜走了。
「站住!!」段溪無追了過去。
頭一回見他這麼聰明。
商人一走,我和歹才逐漸好受了些。
平定心情後,我看向杜靖。
「我二叔在哪里?」我直白的問他,二叔失蹤他一定知道什麼。
「我也想問你,難道不是你將塵風藏起來了?」
事情又復雜了。
不是他帶走了二叔,又會是誰?
「我就說留著你就是個禍害,如今可好了沒人給你求情看你怎麼活!」說著杜靖刷的拔出仙劍抵住了我的胸口。
又啪的一聲,杜靖的仙劍被歹的黑氣打飛了。
「不知道友出自何門何派?我境凌山的弟子似乎沒有對其有失禮的地方!」歹擋在我面前,四周彌漫著黑氣。他將杜靖的仙劍用黑氣托起來還給了杜靖。
杜婧一時拱手,「道友想必就是境凌山靈境道座下的七弟子歹了。我是觀游道人此百年門下三弟子,杜靖。」
觀游道人?
就是那個觀游道人?靈境道說他不是百年只收兩個徒弟嗎?他怎麼是第三個?
「正是,看道友剛才舉止,想必和我這師佷也是認識。」
難得看見歹這麼有禮貌……
「道友那就是言過其實了,我同他不認識,我只認識他那溫文爾雅的二叔罷了。」
瞧這馬屁精,我二叔不在這里他都在溜須拍馬。
「這樣啊,我這師佷的二叔我可不認識,不過我家師佷也是很溫柔的~?」
看,果然又來了。一路上我還以為歹他再也不會用這種女表語氣說話,結果還是說了。
雖然他夸的是我,但我就是煩躁。
隨後我便聞到一股濃濃的火藥味兒。
這杜靖和歹表情雖然笑著看著對方,四周的氣場卻非常冷。
直到段溪無過了好一會兒回來,這氣場都沒有斷……
「抱歉,師弟……我沒有追上那個商人。」段溪無一臉抱歉。
追不上才對,你這缺根弦的要是追上了。我和靈境道的臉就沒地兒擱了……
「這是怎麼了,頭一回看七師叔笑的這麼陰險,師弟!護我!」段溪無又躲到我身後。
話說你才是師兄吧……
果然杜靖和歹的冷氣場蔓延到整個客棧。
一些吃飯的客人受不了離開了,暴躁的客人也不敢對著這二位生氣,只好把氣撒在店家身上。
「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了!」
店家只得好言相勸,讓這二位入座,還免費送了一道招牌小菜。
我和段溪無也隨之入座。
段溪無一見能吃飯了,又點了一些酒菜。
我正從懷中掏出小金丸,卻見段溪無用一臉‘你要是敢拿出來,我就撞死在這兒桌子上’的表情瞪著我……
呵,這小子學會瞪人了……
好吧,少吃一頓也沒關系,只好罷了。
杜靖和歹可就開始了……
杜靖︰「你這師佷的二叔為人謙虛不屑與人比較,你這師佷就差多了。」
這句話讓人很來氣好不?
歹笑了笑,「哦?我這師佷生性待人謙和,不用比較也處處有人歌頌贊揚。?」
我這飯是吃不下去了……
對面的段溪無听了歹的話也是將差一點吐出來的酒,硬生生咽了下去……
我也想一下撞死在這兒桌上!
「歌頌贊揚?歌頌修道廢物?贊揚黑氣煞星?」
杜靖的話快讓我沖動過去揍他了!
「呵?那不知我這師佷的二叔又怎樣?啊,對了,道友既然是觀游道人的三弟子想必也是知道的,他那二弟子……如今還愛慕魔人嗎?」
!
杜靖一拍桌子,一句話沒說話神情復雜的就離開了客棧。
一句話讓杜靖成這樣?歹看來是知道什麼?
之前听靈境道說過這觀游道人的二弟子被魔人奪了心智,想必就是這事。
可歹說的卻是這二弟子愛慕魔人?
「話說回來,我們到底要去疆邦哪里偵查?」段溪無在我想事情的時候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其深師佷去哪,我就去哪~?」歹的女表樣還是沒消失。
我真的要和這兩個人一起去完成任務?各個沒個正經。
「去疆邦邊界的村落偵查。」我這麼一說突然想起歹的家也是位于疆邦邊界的……結果……
我有些在意的看了一眼歹,這人不但沒表現出傷心還對著我一臉女表笑……
嘿!我在意他干什麼!
「我記得離這里最近的邊界村落是個叫月弋的村子,听說百年前還是個小國家呢!咱們要不先去那吧。」段溪無邊吃著飯,邊說。
這人難道不知道食不語嗎?飯都噴出來了……
「也好,就先去月弋村吧……七師叔意下如何?」
我同段溪無算是晚輩,走走形式也得爭取這歹的意見,雖然我已經猜到他會同意……
「師佷說去哪里都可以,全依你?~」
……我可不可以撕碎你那張破開烏雲見日光的笑臉?
我想你就會這麼說的!
我將頭又撇開,真是懶得搭理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