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視角)
上界難得的黑夜已經過去了,間束河和夜月詭書也一直關注著下界的情況。
他們坐在上界一棵仙樹之下,間束河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一旁的夜月詭書確是一副好奇譏諷的態度。
夜月詭書扇著扇子,他微微側目看著間束河,「你是不是在想什麼事情?是關于段溪無的吧。」
間束河沒有說話,他的手中一直握著那一顆他無法吃下的丹藥。
夜月詭書見間束河不搭理他便又轉向了其他的話題。
「那應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世間傳聞長生不老丹問世後的百年之後,有那麼一位青年在古傲大陸上四處找尋可以再現長生不老丹的辦法。
奈何他找不到最準確的辦法,長生和不老只能完成其中一個。最終他尋求方法還是選擇了長生。
書生曾經在這位青年最落魄的時候同他遇見過,那時候的他十分的無助,他不斷的拜師學藝,為的就是可以保住他的命和一位病弱老人的命。
書生我見這位青年實在有趣,便給了那青年一本修道的典籍。
可那青年卻反過來問我這本典籍能否延續他人的性命,他告訴我,他一直守護的那位老人已經要離開他了。」
夜月詭書自顧自的說著,一旁的間束河大概是初次听見這種事情便有些驚訝的看向夜月詭書。
夜月詭書注意到間束河看他,他便更有興致繼續說下去,「人的記憶很有趣,重視的東西千年的時間也沖刷不掉,無關緊要的人第二天也就模糊了長相。
書生給了那青年一種方法,但不知道那青年最後成功與否。」
「你告訴給他什麼辦法?」
間束河最終還是開口問向夜月詭書。
「哦呀,書生以為偉大的觀游道人不會理會這種無聊的故事呢。」夜月詭書用他的山水畫扇擋住嘴巴嘲諷的一笑。
間束河臉上的愁容並沒有消失,他皺著眉頭看向夜月詭書的眼楮,「有些故事對你來說無聊,但是對別人來說可能就變成有趣的故事了。」
「有趣?」夜月詭書笑出了聲,「哈,難不成偉大的觀游道人對這種故事覺得有趣?」
「……」
間束河終是有被夜月詭書氣到,他沒有沖動反而沉默下來。
夜月詭書這家伙並不是他這種凡體之人可以應對的,就算段溪無在這里也不一定能與之抗衡。
因為這家伙可是吃下戰神仙體而成為仙人的。
「書生見觀游道人你覺得事情有趣就勉為其難的繼續講述下去好了,書生我本就是個說書人,講述一兩件事本就是本職。
哪怕沒有听客,書生這兒故事還是要說下去的……」
夜月詭書轉而繼續講述之前的故事。
「書生我告訴那青年,想要拯救那老人的命就拿別人的命來續,但命並不是隨便就能找人來續的,他必須要找到那些靈力強並且又富有天性靈氣的人,讓他們修煉法術,最終用他們的和法術煉化丹藥來為人續命。
如果用普通的人的血肉,那麼上千上萬人的性命也無法給予一人活夠百年的命。
因為人命是最沒有價值的東西。
那以後書生我就再也沒有見過那位落魄青年,但是三個月之後,書生听聞有一個活了百年之久的道士在招收弟子,他招收的弟子還必須是靈力強大的人。
經過了不知道幾個百年,書生我再度遇見那落魄青年,那落魄青年已經變成了一名了不起的道士,甚至還被世人稱作‘觀游道人’。
落魄青年一直守護的那個人也活了下來,不過蒼老的面容難免讓常人見了害怕所以包括落魄青年一起,他們都帶上了面具來面對世人。
‘觀游道人’每個百年只收兩位弟子,沒有人真正知道那兩位弟子最終都怎麼樣了。自古常人對魔人充滿仇恨,道士們對抗魔人有功,常人們自然也對道士們充滿了崇拜。
所以能夠成為觀游道人的弟子獲得同他一樣的長生,這是眾多常人的願望。
但是又有誰知道其中的黑暗呢。
那落魄的青年一直坦坦蕩蕩,而那被其精心守護的人又是如何能?當這個人明確自己的長生是如何得來的之後他就接受不了。
二人開始了爭吵,但是青年依舊護著那老人。
老人改變了當初的想法,但是那青年至始至終都沒有改變。
又或者書生應該這麼說,那老人在小時候就是這麼一種人,只要不是出自他手,任憑別人燒殺搶掠。他只需要做那個聖人就好。
您說是不是呢?偉大的觀游道人?」
夜月詭書看向間束河那修煉陰暗的臉,間束河竟然沒有猶豫的回復了他的詢問。
「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這種人。」間束河變化出濟世覆長河,白色的劍光逐漸變得暗沉起來,「但是……」
濟世覆長河在空中舞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很快又變回了那清澈的白光。
間束河眼中的陰霾也褪去,「但是因為溪無,我不必隱藏真正的自己,他對我知根知底。
我並不是聖人沒錯,但我也從來沒有當過什麼聖人。」
上界在間束河說完這句話後便吹起了一陣風。
二人的對話也在夜月詭書微微一笑之後結束了。
回到段溪無這邊,他正在想自己要如何面對小間束河。
「沙大夫,晚輩還有件事想要麻煩您。」
「你說,我能做到的都會幫助你。」
「晚輩想用法術將姨娘變得好一點,再者,晚輩也希望沙大夫你能夠消除晚輩關于這件事的所有記憶。」
「……好,我幫你。」
「晚輩在此謝過沙大夫了。」
就在小間束河和段溪無談話的時間,外面突然熱鬧了起來。
間十的聲音最先傳入了屋子。
「你們干什麼!我家公子還病著呢!你們一個個帶著棍子叉子一看就不安好心!」
接著就是一家丁粗厚的聲音,「讓開,這是老爺的命令!老爺懷疑大公子被妖靈附體要給他驅妖靈!」
「讓開!」
「再不讓開,連你間十我們也帶走!」
最終間十還是沒有攔住這群家丁,小間束河的屋子的門就被生硬的踹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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