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川放下手中的碗筷,走到窗戶旁。
外面狂風呼嘯,大雪紛飛。
雪花隨著狂風飄落,之前落下的雪花又在後續的大風中被席卷起來。
碩大的城市,一時間除了應急燈散發出的微弱光芒,看不見一點其余的燈光。
視線也逐漸變得模糊。
最終,窗外半米外的景物,徹底被風雪遮攔。
公寓內的熱空氣在快速流失。
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便感受到一絲寒意襲卷而來。
林子川眉宇微皺,深深吸了一口氣︰「或許……暴風雪要來了!」
話音未落,林子川打開手機手電筒,房間內頓時明亮起來。
他平靜的走進廚房,拎出茶壺,抱起桶裝水,將茶壺裝滿後,拎著走進衛生間,放在一個爐子上燒起來。
隨後,將另外一個爐子拎到飯桌前。
又走到物資堆旁,拿出一根蠟燭,掏出打火機點燃。
然後將蠟燭按在餐桌上。
搖曳的火苗散發著微黃的光芒,將整張餐桌照亮。
林子川關了手電筒,裝起手機,再次坐回餐桌前︰「你也來吃點吧。」
……
14層,公寓內。
躺在床上、沙發上,穿著單薄,呼呼大睡的年輕男女,被全部凍醒。
渾身散發著酒氣,確認停電後,一個個嘴里都開始爆著粗口。
寸頭男跑到窗邊,看著整個城市陷入黑暗中,臉色也難看起來。
「銘哥,好像整個城市都停電了。」
「豬腦子,停電了不知道先燒點啥取暖嗎,你是想把本少凍死嗎?」
銘哥怒吼著,一把抓過身旁女人身上的被子,裹在自己身上。
寸頭男也行動起來。
把公寓內的書紙全都找來,從衛生間里拿出一個鐵盆,開始燒起來。
所有人,也全都把所有衣服穿上,圍坐在火盆旁。
……
17︰30分。
麗晶公寓內。
沒有了空調和烤火器的取暖,靠著兩個爐子散發出的熱量,公寓內的溫度已經下降到零下10°。
並且還在持續下降。
林子川、秦雅卷縮著身軀,懷里抱著一個熱水袋,圍坐在爐子旁邊,依舊在瑟瑟發抖。
秦雅忍受不了寒冷,弓著腰走到物資堆旁,拿起兩個未拆封的保暖毯,遞給林子川︰「這……這東西要怎麼用?」
林子川看到保暖毯,下一秒就給了秦雅一個大大的白眼。
怎麼就忘記檢查蔣燁購買的物資呢?
保暖毯是反射人體散發出來的熱能,達到保溫的效果。
具有導熱、阻燃、防水、防爆、耐油、抗紫外線、加熱、可重復使用、重量輕易攜帶的功效,是許多運動愛好者必要的裝備。
並且也有著多種使用方式。
首先,可以將保暖毯當做小毯子保溫。
也可以利用它的隔離功效,作為地布隔離地面的潮濕陰冷。
亦或者可以直接穿在身上保暖。
秦雅得知保暖毯的作用後,驚訝的長大嘴巴。
她沒有想到,這只有被子大小的保暖毯,竟然還有著如此神奇的功效。
二話不說,拆開一個保暖毯,直接將自身包裹的嚴實。
「咚咚咚!」
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
清脆的響聲,在房間里蕩起圈圈回音。
林子川放下了手中的保暖毯,向門口走去。
透過貓眼,借著樓道內應急燈散發出的微弱光芒,觀察著外面。
一個女人用被子把自己包裹的嚴實,只露出一張精致的臉蛋,站在走廊內顫抖。
「你有什麼事嗎?」
林子川並沒有開門,輕聲問道。
女人听到聲音,當即爬到門上,懇求的問道︰「小哥哥,我和我男朋友都快被冷死了,能不能借點保暖物給我們啊!」
「不好意思,我們也沒有。」
林子川沒有絲毫猶豫,果斷拒絕。
「小哥哥,我都看到你囤積了大量烽火煤,求求你分我們一點吧!」
「我男朋友是富二代,家里很有錢,只要你願意幫我,事後你想要多少錢我們都能給……」
女人不依不饒,並且邊說邊哭泣起來。
顯得楚楚可憐。
林子川聞言,直接無視。
轉身坐回爐子旁,拆開保暖毯直接裹在身上。
眼下,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一個問題,豈會在乎那點錢!
秦雅听著門外絕望的哭泣聲,在看著林子川冷血的表現,心底有些于心不忍。
可她有能有什麼辦法呢?
停電、暴風雪,這才是災難的開始。
這些毫無準備的人,注定會是最早死亡第一批。
自己能否活到最後都不知道,又哪能施舍其余人呢。
最終,秦雅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隔絕女人的聲音。
以如此方式,讓自己內心好受一些吧。
……
公寓外,女人還在苦苦哀求,目光卻時不時的向樓梯口看去。
樓道口內,蹬著三名青年,每人手中均握著木棍類的武器。
長時間的等待下,令三人卷縮成一團,相互擁擠在一起。
「銘哥,那小子是鐵了心不開門,我們要不撤吧!」
寸頭青年冷的牙齒直打哆嗦,話語不明的小聲說道。
「是啊,我們回去繼續燒點啥,還能暖和下,再這樣下去,我們都要被凍死啊!」
花臂男也向銘哥看去,心里打著退堂鼓。
「你們兩個蠢貨!」
「我們就是把所有東西都燒了,都撐不到天亮。」
「唯一一點吃的,還被那幾個臭娘們給吃了。」
銘哥肚子發出「咕嚕咕嚕」的叫聲,瞪著兩人輕聲怒斥︰「本少告訴你們,這里面的家伙可是囤積了大量的食物和煤炭,只要把他拿下,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本少只給你們半小時,若搞不到食物和取暖物資,就帶著你們的女人,從本少的公寓里滾出去!」
銘哥話音落下,毫不理會二人,轉身爬樓返回公寓內。
在門口哀求的女人,見銘哥離去,立馬停了哭泣,裹著被子,快速追上銘哥。
「10層住著一個女人,我們去那踫踫運氣吧!」
寸頭男思索片刻後,拎著木棍起身,向樓下走去。
內心也在算計著。
花臂男沒有搭話,看著銘哥離去的背影,眼眸中露出幾分狠辣之色,拳頭緊攥起來。
隨即,才跟上寸頭男的步伐。
「臥槽,你這人上樓怎麼都沒聲啊!」
轉過樓梯拐角,寸頭男突然發出一道驚呼。
看著昏暗樓道內,全身被冰雪覆蓋,整張臉似白紙一般,宛若一尊冰雕、迎面走上來的男人,被嚇的瞪大了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