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燁聞言,借著泛黃的蠟光,看著臉頰羞紅的秦雅,眼神中閃過一抹詫異,略有幾分吃驚。
完全沒有想到,秦雅會突然之間問出這樣的問題。
若是災難沒有發生之前,自己這個也老大不小年齡,面對秦雅這個白富美,定會毫不猶豫的說喜歡。
可眼下,災難來臨,稍微不慎,小命便不保。
明天是否能活著,誰都不能預測。
遠在農村的父母如何都是未知數。
他哪還有心情談兒女私情?
「啥?你問的啥,倒是問大聲一點啊!」
蔣燁只愣了一秒鐘,便快速做出了反應。
「滾!」
秦雅看著蔣燁裝傻的模樣,臉上的嬌羞一掃而光,一絲怒意爬上眉宇。
用被子捂住腦袋,便直接睡去。
蔣燁這才長長的松了口氣。
轉過身,就看到林子川用怪異的眼神再看自己。
仿佛是在說︰「你是真的狗!」
蔣燁癟了癟嘴,並沒有解釋。
找來一支筆,從林子川手中拿過幾張,也開始書寫起來。
……
一夜無話。
3月17日,早晨。
蔣燁停下手中的筆,把桌子上所有紙張整理整齊。
厚厚的一疊,交到林子川手中。
「你抽時間看看,感覺有問題的地方,也可以修改下。」
蔣燁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
隨後,向著窗戶口走去。
推開被白雪掩埋的玻璃窗,眺望窗外。
入眼皆是皚皚白雪。
整個城市,一夜之間,徹底化身成為了冰雪之都。
原本停放在街道上的小轎車,道路旁邊的垃圾桶、長椅,全都被厚厚的白雪掩埋。
被吹斷的樹木,也被掩埋在大雪之下,尋找不到絲毫的痕跡。
初步估算,這雪至少都有三四米厚。
就這厚度,人出去都會被埋了。
蔣燁看著窗外的場景,模著下顎,沒有一絲的驚訝。
這一幕,和他的猜測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此時,林子川則捏著捏著蔣燁遞來的紙張,認真閱讀起來。
隨著閱讀,他的情緒也逐漸激動起來,無法淡定。
緊接著,猛的起身,快步走到蔣燁的身旁。
捏著紙張的手在顫抖,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容。
「你……你……你這是認真的嗎!?」
「眼下這種情況,外出都困難,想要集聚如此多的人才,難如登天啊!」
「並且,這上面的大部分人才泉陽市這種小地方根本就沒有,你難道要頂著惡劣的天氣,翻越一座座省市嗎?這根本不現實啊!!」
林子川激動的抓著降臨的手臂,振振有詞的質問道。
蔣燁看著林子川這副模樣,露出一抹笑意。
將他的手從自己手臂上拍開,掏出一根煙點上,目光明亮的注視著窗外。
「你看看外面的景象,我們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在說了,這不是對長久未來的規劃麼,即便無法完成,幻想一下也不行嗎?」
「小川子啊,我不是剛說過,格局要大,眼光要遠嗎,你咋就學不會呢!」
「你現在啊,還是去接秦雅班,先睡一會吧,等會可還有我的訓練呢!」
蔣燁笑著輕語,看著被吵醒的秦雅,輕輕拍著林子川的肩膀催促道。
林子川看著蔣燁並不願多說,在看著手中厚厚的紙張,對著蔣燁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隨後,小心翼翼的把蔣燁書寫的紙張和自己書寫的紙張,收進一個盒子內,放回自己的臥室。
秦雅則是一副沒睡醒的模樣,看著大清早就爭論的二人,一臉懵逼。
可還不等她回神,就被林子川從暖和的被子內揪了出來。
林子川裹上自己的保暖毯,直接躺進被子內。
「林子川!你經過本小姐允許了嗎!誰允許你睡本小姐的被子!」
秦雅感受著空氣中吹來的冷風,在看著已經熟睡過去的林子川,當即炸毛。
蔣燁看著二人,並沒有摻和的想法。
走到沙發旁,拎著爐子走進衛生間,換上新的烽火煤。
隨後,又拎著另外一個爐子,走進廚房,開始準備早餐。
……
頂層,公寓內。
炭火盆內的木炭早已經熄滅。
齊銘等人相互擁擠在一起,一陣寒意襲來,直接將所有人凍醒。
看著室內的吊燈和空調依舊沒有運行,內心的怒火無處發泄。
而張正豪和方永宏二人,則被齊銘等人排擠到角落。
兩人穿著單薄的衣服,相互擁抱在一起,蜷縮在角落。
被凍的嘴臉發紫,鼻涕流到嘴角都毫無知覺。
目光看著剛剛被凍醒的齊銘一眾人,忍著疼痛,攥緊雙拳。
「媽的,沒看到炭火熄滅了嗎?不知道再去搞點,是想凍死本少麼!」
齊銘推開身旁的女人,裹著被子走到方永宏身旁,一腳踢在方永宏身上。
早就被凍的宛若冰塊的身軀,被齊銘這一踢,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襲卷心頭。
「本少真不知道養你這廢物有什麼用!」
齊銘再次怒喝,毫不在乎快被凍死的方永浩,轉身看向一個個躲在女人懷里,用各種東西將自己包裹嚴實的眾人。
「全都起來,就按照昨夜商議的行事!」
「若是那小子不老實,就給本少將那小子給廢了!」
「出了任何事,都有本少擔著!」
話音落下,齊銘把裹在身上的被子甩開,把棒球棍拎在手中。
看著一群人男男女女全都找到了相對趁手的物資,也不廢話,直奔14層。
張正豪看著一群人離去,這才拖著僵硬的身軀,拿起帶著溫度的被子,包裹住全身。
「那混蛋的嘴臉,你已經看清楚了,心中應該沒有愧疚之意了吧?」
張正豪拿起一床被子蓋在方永宏身上,聲音顫抖的問道。
方永宏緊緊抓著被子,雙眼串滿了血絲,使勁的點了點頭。
「相信哥,只要你跟著哥,絕對能在這末世活的精彩!」
「至于那混蛋,哥定會讓他自願跪到我們兄弟腳下,祈求我們的原諒!」
張正豪開口就是一頓鼓勵,感受著身體恢復了幾分溫度,已經能自由活動。
他把被子仍開,攙扶著方永宏起身︰「現在,我們就去看看那群混蛋,是如何被收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