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翌日，早晨。
蔣燁和林子川不舍的從睡夢中醒來。
感受著棉被里的溫暖，呼吸的空氣都是熱乎，令他們有幾分懷戀之前的生活。
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只見小麗早已經門外等候著。
小麗對著蔣燁做了一個鬼臉︰「早餐都準備好了，就等你們了。」
三人來到客廳，只見胡光耀和幾名大漢已經吃好，正圍坐在一旁打著撲克。
「吃完早餐你們就走吧，路上注意安全，可別死了啊！」
胡光耀見蔣燁出來，立馬起身，拍著蔣燁的肩膀說道。
蔣燁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
看著桌子上煮好的面條，也沒客氣，大口吃了起來。
「蔣兄弟，我多嘴問一句，不知道你們這是要去哪個地方啊？」
玩著撲克的胡光耀隨意的問了一句。
蔣燁動作一頓，思索了一秒鐘︰「去投靠一個朋友，尋求他的關照。」
「哦，那就祝你一路順風，如果以後兄弟有困難，找到你幫忙，你可不要拒絕我啊！」
「一定。」
……
一場簡單的早餐吃完，胡光耀也沒挽留蔣燁二人，完全沉浸在打牌的快樂中。
還是小麗負責把他們二人給送了出去。
當蔣燁從凌亂的貨架中鑽出來，只見卷簾門恢復成了被撬過的模樣。
「行了，我也不送了，外面可冷死我了。」
來到超市外，小麗一個勁的搓揉著身體，滿臉笑容的對蔣燁二人揮手告別。
蔣燁點了點頭，迎著冷風離去。
直至確認小麗返回後，他才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那間超市。
隨後，目光落在超市的後方。
中間隔著一條小道。
小道對面是一個冷清的小區。
「別看了，剛才出來時，我計算過，所有通道看似平整，可全都向下傾斜。」
「那是一處地下空間，人力充足的情況，需要一月才能修建完成。」
「我們能活著出來，已經算是幸運了。」
林子川把今早的發現講述出來，拽著蔣燁加快腳步離去。
……
地下空間內。
「人送走了嗎？」
胡光耀坐在沙發上，幾名大漢恭敬的站在他身前，完全沒有了剛才歡快的景象。
「老板，走了。」
小麗此刻也沒有了剛才嬉笑的模樣，一臉嚴肅認真。
「去把那條通道封了吧。」
胡光耀淡淡說了一句。
小麗和幾名大漢聞言，也沒多問，迅速按照胡光耀的指令去辦事。
……
下午。
蔣燁和林子川終于拖著疲憊、僵硬的身軀來到向東區。
還不等兩人辨別卓林所在的方向，只見一個小女孩向他們快速奔跑過來。
「哥哥，能不能給我一點吃的，我快餓死了！」
小女孩來到二人身前，直接一把抱住蔣燁的大腿。
蔣燁掃視四周，並不見第四人的身影。
仔細聆听下，除了風聲，再也听不到任何的雜音。
低頭看向小女孩。
透過衣領處的縫隙，只見小女孩脖頸上有著多處淤青。
那一張稚女敕的笑臉上，不僅有干涸的淚痕，還有被扇打過的印記。
在看向抱住自己大腿的雙手，竟是紅腫的。
而這種紅腫，並不是被凍的，像是被什麼東西抽打造成。
「滾開！」
蔣燁立即開口呵斥，想要將小女孩推開。
可林子川卻比他先一步有了動作。
「小妹妹，哥哥們也沒有太多吃的，這兩包餅干你拿著吃吧。」
林子川蹬子，把背包打開，從里面拿出兩包壓縮餅干，親昵的塞到小女孩手中。
小女孩緊緊抓著兩包壓縮餅干，雙眼也盯著林子川的背包。
背包內的食物和水，也全都被小女孩看在眼中。
直至林子川把背包背起，小女孩這才不舍的松開手，小跑著離去。
「燁子，人家一個小女孩，你剛才那麼凶干嘛啊。」
林子川看著小女孩離去的背影，瞪了蔣燁一眼。
「小川子，多余的憐憫之心只會害了自己，那個小女孩的出現有問題。」
「我們還是小心一點吧。」
蔣燁叮囑了林子川一句，並沒有過多的解釋。
辨別出方向後，便向著卓林所住的藍灣小區趕去。
林子川跟在後面，沒有因為蔣燁的冷漠生氣。
而是仔細回憶著小女孩出現的整個過程，輕輕點了點頭。
……
小女孩穿過三條街道，來到一棟房屋前。
看著緊閉的房門，又看了看手中的兩包壓縮餅干，眼神中透露著恐懼，緩慢的敲響了房門。
一會功夫。
一個頭發油亂，寒冷氣溫下只穿著一條長裙的女人，顫顫巍巍的把門打開。
小女孩咬著嘴唇走進屋內。
只見一名中年男人慵懶的躺在沙發上，懷中抱著一個女人。
在沙發兩則，還有兩名衣著暴露的女人在給他捶腿捏肩。
距離男人不遠處，則是一個大火盆。
一面牆壁處，則有五六個和小女孩差不多大的孩童，正面對牆壁跪著，身體不停的抽搐著。
小女孩低著腦袋走到男人面前，顫抖的把兩包壓縮餅干送到男人身前。
「不錯，你不用罰跪，可以去烤火了。」
男人接過兩包餅干，嘴里嘟囔了一句。
小女孩聞聲，卻沒有動作。
雙眼盯著男人手中的壓縮餅干，舌忝了舌忝嘴唇，狠狠吞了一口口水。
「我……我剛剛遇到兩個陌生人，應該是新來的，他們包里有好多吃的。」
小女孩膽顫的說道。
話音落下，男人猛的坐了起來，一把抓住小女孩的肩膀︰「你沒有騙我？」
「沒……沒有，這兩包就是他們給我的。」
「他們從哪個方向去了？」
「藍灣小區。」
男主臉上瞬間露出滿意的笑容，一把推開懷里的女人。
把一包壓縮餅干撕開，拿出一塊扔給小女孩︰「賞你了，如果你沒騙勞資，勞資回來後大大有賞。」
「去，把彪子他們叫下來。」
隨即，男人對身旁女人命令道。
而小女孩抓著那一塊壓縮餅干，臉上也露出滿意的笑容。
興奮的跑到火盆旁，一邊烤火一邊細嚼慢咽的吃起來。
不一會功夫，兩名彪悍的男人從二樓走了下來。
身後還跟著三名小弟。
「虎哥，什麼事啊？」
為首的彪子來到虎哥身旁坐下，點上一根煙問了一句。
「去，準備家伙，來事了！」